“那他人呢？现在怎么样？”

“他把自己单独锁在屋子里了，直到救护车过来。”

温苏埃纠结了一下，“里奥，我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羁绊与感情，我也知道这种时候你肯定想进去陪陪他。”

“可是强制发情，和你们能够靠个人毅力控制的普通发情期完全不一样，他现在已经回归了最原始的Alpha状态，短时间都没有办法清醒。好斗、混沌、没有理智，这就是现在的伊格纳茨，和你熟悉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你们两个都是Alpha，而且都是强大的Alpha，从生理上讲，你们的信息素会排斥到死。”

皮克觉得温苏埃的话在理，但是太狠了。

他们两个从最基本的生理上说，都是排斥的。无论精神多么契合，上帝似乎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里奥没说话。

门口聚集的人不多，因为事情没有宣扬开，当时偶然路过的卡西立刻冒着被打的风险把伊格纳茨锁起来了，又去找了温苏埃，并且赶紧找人把那个Omega拖走了。

里奥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声音。

走廊里满是蜜糖的味道和浓郁的蔷薇香，伊格纳茨的家里常年带着蔷薇的味道，这种浅淡的甜香永远都能让他感到平静。

今天他却有些暴躁。

伊格的花香里凭什么混进去了这种廉价的味道——哪怕只是因为物理原因，两种信息素单纯地混合，而不是标记导致的，伊格纳茨甚至还把人打骨折了。

他还是暴躁得不得了。

你凭什么，就凭一厢情愿，就凭连第二性别都不知道的鲁莽，让他受这么大的苦？

“让我去试试。”他的声音有些干哑，“他从来没有排斥过我的信息素。我不能看着他这么一直下去——医院也没有办法，只能洗脱全身的信息素，你不如让我去试试。”

“我不能看着他自己受折磨。”

温苏埃还想拦他，他们已经受伤一个了，如果伊格纳茨暴走，里奥不能再搭进去了，皮克伸手拦住了他。

“让他去吧。”

里奥推开了门。

窗子的阴影里坐了一个人，看起来安静平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伊格纳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里奥就知道他不对劲了。

慵懒、高傲混杂着点欲念，蓝绿色的湖水里就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勾着人进入无底的漩涡。

原来进入发情期的他是这样的。

“里奥，是你啊，你怎么进来了，卡西没有拦着你？”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就像是在人耳边摩擦一般。

“过来。”他招招手。

里奥顺从地走过去，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伊格纳茨微微偏过头，带着点笑意，“你听说了吧，那个把脖子伸到我面前的Omega，被我不小心丢出去了，据说断了几根骨头。”

他边说，边抬起看似单薄的手，搭在了里奥的后颈上，拇指按在他的喉结上。

里奥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骨质感的喉结在滚烫的手指下滚动。

“你就不怕成为下一个他？”伊格纳茨似乎没关注到他的小动作，眯着眼睛凑近了问，发丝落在里奥的下巴上，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脖子上，炙热和潮湿。

“Alpha和Alpha之前的排斥，你可没有经历过。据说非常可怕，血腥而残暴。”他轻柔地摩挲着对面人的喉结，里奥的皮肤细腻而白皙，不一会就留下了一个红印。

“我怕。”他的声音轻柔和颤抖。

诺坎普的国王双眼湿润，眼尾发红，微微扬着下巴。他心跳加快，让两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

看起来一副恐惧、任人宰割的样子。

伊格纳茨低笑了两声，凑近他的耳边：

“快走吧，我现在的信息素浓度还在上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最后一点理智也没有了，我不想让你也像那个人一样，被我扔到墙上。”

“等去了医院就好了，别担心。”

他的体温还在升高，呼吸频率已经乱了，却还是竭尽温柔地想把里奥推走。

柔弱的国王突然抓紧了他的衣服。

“我不走，医生帮不了你！”他吸了吸鼻子。

“快走！”伊格纳茨有点着急了，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扭曲了，而唯一的亮点就是里奥白皙的后颈。

他手上还在推拒着，眼神却再次迷离，不受控制地靠近里奥。

他闻到了马黛茶的清香味，是里奥信息素的味道。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里奥安抚地按住他的后脑，顺从而柔弱，像献祭一般将后颈露出来。

伊格纳茨撕开了他的抑制贴片。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