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见不到了，他的家还在这呢。”普约尔不算开心地笑了笑。

他在巴萨这么多年了，从瓜迪奥拉的队友，到瓜迪奥拉的球员，再到诺坎普最著名的四号再次离开巴塞罗那。

普约尔心里一定不好受。

伊格纳茨自己的心情也不算高涨，他看了一圈，大家刚见到他的兴奋过去了，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挺低落的。

“喝点什么？”他用拐杖指了一下一旁开放式的吧台，“各色水果，可以自己榨汁，气泡水也有。你们跑过来也不容易，先休息一会。”

他没办法走路，里奥坐在旁边看起来也不想动，皮克自动自觉地去充当服务生。

“正好都来了，我们继续最开始的那个话题吧。”

“哪个？里奥到底是不是生气了想打你？”

“是你踢的太差劲的那个。”里奥非常有耐心地纠正了皮克。

皮克垂头丧气地坐下了。

“佩普都和我们说了，伊格，辛苦了。”

普约尔并没有生气，相反，他非常认真地对伊格纳茨道了谢。

“如果你不在，可能我们这赛季的成绩会更糟糕，球员与教练间开始猜疑，更衣室内部也因为这些事情分崩离析…还好有你。”

伊格纳茨表情有些意外：“所以呢？你们想通了？”

“输球的感觉太差劲了，虽然我们都没意识到懈怠了，但这么一想，之前的一切都说得通了。”哈维说，“我们不想再看着别人夺冠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点点头。

“下赛季一起吧，把失去的都拿回来。”

其实伊格纳茨很高兴，看到他的队友们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他太开心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如果再晚两个月醒悟，我可能会更开心。”他看上去很正经地说。

“晚两个月？怎么了？你的伤就好了？”比利亚有点好奇。

“不是，西班牙萎靡不振，欧洲杯英格兰夺冠的概率就更大了。”

“可惜你不忍心等到两个月后了，现在西班牙全面苏醒，英格兰的中场核心还在苦哈哈地坐轮椅——得不偿失了，加百列少爷。”

伊格纳茨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说话的皮克一眼。

“今天大家都说开了真好，你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回伦敦，还是留在这？”

“我会看完剩下的两场比赛，顺便监督大家，看看我们英格兰欧洲杯还有没有戏。”

哈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那太好了，你不在，我们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们难得来一次，大家聚在一块聊了聊，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第二天还有训练，瓜迪奥拉要求他的球员们早睡早起，大家非常自觉地回家休息了。

“里奥不走吗？”

内马尔看阿根廷人依旧穿着拖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奇地问皮克。

“看到对面那个亮着灯的院子了吗？”

内马尔点头。

“你没去过吧，那是里奥家，他们两个人都住在这，中间就隔着一个人工湖。”

巴西人瞪大了灰绿色的眼睛。

“走走走，赶紧回家休息了，明天还训练，你不走我可不开车送你了。”负责带孩子的皮克催着他赶紧走。

冷清了快一个月的房子乍一下有了人气，汽车发动机引擎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小院中。里奥扶着伊格纳茨站起来坐到轮椅上。

“结果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他摩挲着轮椅的扶手，“我还以为会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呢。”

里奥知道他在开玩笑。

“因为我们确实体会到了输球的感受，欧冠没了，联赛也只能寄希望于皇马犯错，这种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看来我还能等到22号球衣。”

巴萨确实在认认真真地一年一换他的号码，来到球队的第五年，伊格纳茨已经从17号换到了21号。

“那我呢？我的问题呢？”

里奥不甘心地在他面前挥挥手。

伊格纳茨用那双温和的眼睛看着他。

“下个赛季，你有什么愿望呢？”

“我想进很多球，今年先进100个试试吧。”

阿根廷人哼哼着胡说八道。

“进球？好，我知道了。”

伊格纳茨看起来很高兴，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池塘里的锦鲤依旧在蹦蹦跳跳，可是饲养员的心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这么快就摆脱了那个傻傻的状态，我居然有点遗憾。”

里奥也看着落地窗外五光十色的风景，“就差一点，我就能把你骗过来了。”

就差那么一点，伊格纳茨的一切就都与里奥·梅西相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