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那个声音回复，“被拍下来就是英格兰的巫师成了个瘸子，我的职业生涯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报销了。”

天知道他自己其实没多痛，周围的人却都快紧张到无法呼吸了。

“我猜只是肌肉拉伤，或者软组织挫伤之类的。我并不觉得很痛。很快就能好了。”他声音还挺愉悦。

海勒·加百列看着病床上的伊格纳茨叹了口气。

“塞西莉娅准备接你回伦敦休息一段时间，她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等你的队友比赛结束之后过来看看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就该走了。”

伊格纳茨抿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我一定要回伦敦吗？可能一两周就好了，不能留在巴塞罗那吗——我们联赛刚刚和马德里打平手，欧冠淘汰赛次回合还没踢呢，我…”

“你都要坐轮椅了，巴萨有没有你有什么区别？”

影帝先生牙尖嘴利，“你也有快一年多没在家好好休息了，奥萝拉都开始念叨哥哥去哪了，足球对于你来说很重要，那我们呢？”

“我在精神上说不定能鼓舞一下…”伊格纳茨决定再挣扎一下。

“噗，你可算了吧，你是全西甲在场上最没活力的一个了。天天都在想着早点下班，你准备怎么在精神上鼓舞他们？”

对面的人安静了一会。

“看看医生怎么说吧。”

他面带疲惫地坐在病床上，来来回回有医生和护士进出。

医生的表情并不好看，“你需要去拍个片子了，加百列先生。”

海勒皱起了眉，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了。

“脚踝骨裂，不过并不严重，只是很轻微的一道裂缝，大概需要休息三到六个月就可以恢复得很好了。”

比赛结束匆匆赶来的巴萨众人就听到了这句话。

瓜迪奥拉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会影响他日后的走路和运动吗？”哈维很冷静，“据我所知，骨裂是个比较严重的伤病了。”

“不不不，”医生立刻摆摆手，“他的骨骼状态非常好，而且受伤位置也比较幸运，只要不在这几个月剧烈运动，保证他痊愈之后会和之前一样。”

里奥松了一口气。

“三到六个月？？那我会错过这赛季剩下的所有比赛和夏天的欧洲杯！！”

伊格纳茨没有其他人那么冷静，他少有地有些焦躁，差点从轮椅上窜起来。普约尔赶紧把他按回去了。

“有没有什么能缩短治疗时间的方法？”

“没有，所以比利亚还在乖乖养伤。”瓜迪奥拉摇头，“别多想，你好好呆着。”

糟了。

伊格纳茨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他抱住头，把手肘撑在膝盖上。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赛季、这个时候受伤？哪怕再晚两个月，等到联赛和欧冠收官，欧洲杯也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受伤，他都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跟着巴萨一起过来的卡西利亚斯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难受，但是伊格纳茨受伤直接原因就是因为今天的国家德比，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整个病房安静得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身上球衣还没换下来的银发青年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伊涅斯塔甚至觉得他哭了。

里奥蹲下来，握着他的手，凑近了他的脸。失落、沮丧、无奈混杂在那张像精灵一样的脸上，蓝绿色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像是一汪干涸的湖水。

“走吧，先去给你涂点药，打个石膏固定住，避免二次受伤。”刚刚进门的医生没理会这个让人窒息的气氛，准备推他去治疗。伊格纳茨松开里奥的手，慢慢抬起头。

“伊戈尔，谢谢你来看我。”他深吸一口气，情绪看起来已经平复了，像往常一样和角落里的卡西打了个招呼。

操心的西班牙队长卡西利亚斯表情很忧郁：“我很抱歉，伊格。”

“你不用觉得内疚，踩到我的脚踝的并不是你，你能来看我就很好了。”他带着点无奈地摇摇头，“但是我不会和你说什么‘我不会在意你的队友的行为’之类的话，我很难受，我不想受伤。”

“即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还是很生气。希望你能理解。”

卡西利亚斯也只能苦笑。伊格纳茨被撞倒后佩佩直接踩在了他的脚踝上，都来不及等裁判做出什么判罚，英格兰人立刻被担架抬下了场。

这件事总归还是他们理亏。

“代我向穆里尼奥先生问好，顺便告诉他：他的战术烂透了，等我腿好了，我要教教他该怎么当教练。”英格兰人的嘴角紧接着浮现一个阴森森的笑，看起来确实是气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