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事业心——但大力神杯谁不想拿呢？要是真的按照那些人的封建迷信，换个发色就能当世界杯冠军。

别说换发色了，剃个光头他都可以接受。

里奥不想打击他，只能委婉地说：“你要是实在喜欢金色的头发，可以染，为了大力神杯就算了吧。”

“唉。”伊格纳茨蔫巴巴地叹气，向后一倒趴在草坪上，“有点羡慕了。”

“哦？有没有激发你为数不多的事业心？”

银发的年轻人摸了摸没有胡茬的下巴：“算是有一点了吧，准备为了大力神杯再努力四年。”

或许是因为拿了世界杯太开心了，队里稳重的几个西班牙人也忍不住快乐了几场——同样翻车的还有换了新帅的隔壁皇马。

马竞端坐积分榜榜首，巴萨和皇马为第二名打得不可开交。

瓜迪奥拉要气得蹦起来了，威胁所有人如果前几轮踢完了还没办法回到第一名，那么就要把他们全都发配去打扫甘伯城的厕所。

效果显著，之后巴萨立刻连胜三轮回到榜首。

“这个赛季好像过得异常的快。”

夏去秋来，伊格纳茨又把他的长袖打底衫从球衣管理员的大箱子里翻出来了。客厅里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各大品牌也给他送来了秋冬新品的名册。

来到巴塞罗那后的第四个赛季似乎眨眨眼就走完了一小半。

里奥倒没有这种感觉。

“你每天都在家里呆着，居然还会觉得时间过得快——不可思议。”

正在整理送来的秋装的伊格纳茨觉得自己又被攻击了。

“你不要老是嫌弃我的生活方式，我是在认真地处理塞西莉娅姑姑留给我的任务。说真的，我真的觉得这个赛季过得太快了。”

他把两件完全看不出来区别的黑西装挂进衣帽间最中央的柜子里。

“你这两件衣服有什么区别吗？”

里奥打断他长达一千字的啰嗦小作文。

伊格纳茨愣了一下，把头伸进衣柜里看了看。

“我猜…衣领样式不一样，用在不同的场合，好像袖口内侧的名字还一个用了金线一个用了银线。”

以前都是用银线，可能裁缝先生也看到有关他头发颜色的报道了，希望他能在身上穿点金色争取一下下一届的大力神杯。

好吧，里奥想，他永远也搞不懂伊格纳茨穿衣服的时尚。不过看在英格兰人穿正装非常好看的份上，他就不吐槽这个了。

“你为什么觉得这个赛季过得快？赢球太多了？——上赛季初我们比这赛季好多了，你也没觉得过得快。”

为了防止亲自整理衣服的伊格纳茨太无聊，里奥又开始说上一个话题。

伊格纳茨拆开下一个衣箱，一打开就是一件深枣红棕色的手打毛衣，正面歪歪扭扭地绣了个巨大的字母G。

原本不在意穿着的他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里面夹着一张卡片，打开以后是某个奢侈品牌的总监亲笔写的一小段话。

大意是你叔叔海勒·加百列突发奇想仿照着哈利波特里韦斯莱家的祖传毛衣给你定做了一件，他说你一定会喜欢，但我们怕砸了品牌的招牌惹了你生气，所以还要和你解释一下云云。

行吧，叔叔的爱，留着吧。

他随手叠整齐了放进毛衫的柜子里。

“就是感觉对手都是老对手，十几支队伍，一年踢不熟，两年踢不熟，这都到第四年了，怎么说都见了面就知道对面什么套路了。”

他记得自己只是象征性地选了几件，也不知道怎么能送来这么多衣服，他出门一次穿一件，新的都穿不完一轮。

这些衣服弄了一下午，他也累了，坐在小凳子上和里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哪怕有球员变动，教练更替，基本上改动不大，老面孔一年比一年多。”他叹气，“似乎失去了新鲜感。”

原本被他拉过来的里奥还有点困，坐在那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他突然就精神了。

他想起来了伊格纳茨离开曼联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追求新鲜感。

两年里英超该拿的奖他都拿过了，欧洲冠军也顺利到手，为了追求‘更加多样’的职业生涯，他才转会来了四大皆空的巴萨。

多像啊，连续两年拿奖拿到手软的巴塞罗那，渐渐变得无趣的西甲各队伍，这和07年他离开前的曼联处境如此相似。

“你…觉得无聊了？”

“倒也不是，就是失去新鲜感以后，时间好像变快了。”

还好，里奥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还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感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