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双生(182)

作者:清小纪年


我刚转身,就愣住了。

我再次低下头去,他没有再说话,满脸的汗。我随便用毛衣的袖子给他擦了擦。我也不明白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想对着外面的雪山大吼一声:“齐羽,你TM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这句话几乎就在我的嗓子口,只是我在死命压抑自己的情绪。我不能让他继续左右我的思想,无形之中,他几乎已经成了我生活和思想的阴影。艹,他在影响我!

我闭上眼睛就能再次看到那个梦和那张被他自己偷走的照片。我在琢磨着,等闷油瓶醒了,是不是要问一下他,关于他是不是真的认识齐羽的问题,他连这个荒村都记起来了,没准别的也已经记起来了。但是,这样究竟好不好?就这个齐羽的问题上,我的顾虑太多。我本是完全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想提,但是他假如有一天深层浸透我的生活,那我觉得自己非得进精神病院不可。算了,这个问题,等闷油瓶醒了之后,我再慢慢想。

闷油瓶在大量出汗,这是好兆头。我除了帮他擦汗,就是盯着他的脸看。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就有股冲动驱使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里没有人,他离开我不过咫尺距离。我低下头就能碰到他了,但是,这很不寻常。我以前八辈子没做过,连对着女人也没有。但是肾上腺素荷尔蒙作用力太大,导致我的冲动直线上升到了大脑内部,现在我完全感到了脑神经一根筋运作,并且大脑缺氧,只觉得就这股冲动在作用于我的血脉,我的心脏,我的各路神经等等等等。

CAO!豁出去了!

我低下一点头,回头望了望,确定周围的确没有人。于是转过身,对了对位置,闭上眼睛,把头又低下去了一点。

这感觉,让我回忆起了小学六年级,当时那年代还时兴三八线。才开学没几天,有个长相特别俊俏的女生坐在我旁边,那姑娘短头发,有点自来卷,小嘴,具体样子记不清了,但是我就记得我当时喜欢那女孩。那个喜欢啊,每天坐在她边上,就想嘟个嘴亲过去。后来终于有一天在女厕所门口堵住了她,下定决心,我就把脸凑了过去…..

“啪!”

“喵——!”

我吓了一跳,就像偷鸡贼被抓个正着一样,闪电般地蹦离了地面,要是有树我会立刻爬上去!结果,双脚重新落地才看清楚,站在脚边上的不过是小贱。我的心跳得就快可比光速了!我拍着胸口,边顺气,边想:艹,吴邪啊吴邪,要是被人看到你在偷鸡摸狗亲男人,动作还这么猥琐,那这辈子真的要去威尼斯买个做工好一点的面具整天戴着才能出去见人了!

我蹲下去,看了看闷油瓶,确定他没有被我这巨大的动静惊醒过来。然后转身抱起小贱,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对着它的耳朵说:“你要是说出去,我就人道毁灭你。”说完,顿时觉得自己很像白痴。

既然没被人看到,那我就来解释一下上面还没说完的,我亲那六年级同桌小美女的结局。“啪”一声,不是巴掌声,我并没被人吃耳光,那声音是厕所的牌子掉下来的声音。年久失修,不牢靠了,所以掉在了地上。掉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愣了一下,立刻睁了眼睛。我一眼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块牌子上写了:男厕。我惊讶地瞪着她上下打量,她却面无表情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十分从容。那件事情被我一直记到现在,当时由于开学没几天,那是连老师都没有发现的真相。此事件直接导致后来我背得最好的一句诗就是北朝无名氏《木兰诗》里面的那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所以,那是我第一回欲亲一个未成年男孩未遂,这是第二次,欲吻一个成年昏睡男子,又未遂。

我突然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其实用在我身上也没什么不妥当之处。

这时候,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了,齐蒙古走了进来。一进来,他没直接去看闷油瓶,却对着我问道:“咦?猫在这,他人呢?”

我顿时就感觉眼皮一跳。问他道:“什么意思?”

“我叫李家那小子拿药过来的,药拿来没?”

我只听得心脏直接落水,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猫之前是他抱着的?”我就只听见齐蒙古“嗯”了一声,接下来他所说的话我几乎都没有听见。脑子里面嗡嗡直响。敢情,我那猥琐的造型,还不是被别人看到了,看到的居然还是李如风!我突然就想起来他之前给闷油瓶喂药的情景。这人也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他的想法我实在没有办法猜到。我突然脑中半空横生出来一个想法,他会不会其实看上的不是我,而是闷油瓶,只不过我一直在YY,所以误会了很久,把真相给彻底理解错了?!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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