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带人生(29)
作者:重生玉
这些形容大概有些言过其实,吴邪故意夸大了张起灵不理智的那部分,似乎想因此博取点吴二白的同情,他想了想,又说,
“二叔,真的,这事你别管——张起灵的事您千万别瞎搀和。您平时安排几个手下来王盟这里串个小门,顺便勾结一下,我也从没说过什么,只当您这是在关心我,多个眼睛帮您看着我也好。但是我的底线就这一个,张起灵的事谁都不许管,本来就像是缠瞎了的线头一般,再有其他人搅合进来,准会有人栽跟头。二叔,我不想牵连无辜。”
吴二白冷笑一声,“你小子翅膀倒是硬了,前段日子,那个姓齐的糙丫头追求哑巴张追求得人尽皆知,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偃旗息鼓了,小邪,现在看来,你是趁乱跑进去搅合了一通吧。”
吴邪漏气一般笑了出来,半真半假的喊冤,“二叔,这事和我没关系,张起灵身价高,想要依靠他领队夹喇齤嘛,那付出的可不仅仅是银子,还有人命。齐家小奶奶刚混不久,见到这阵仗,自然是心疼票子心疼伙计,还怎么敢养这样的人在手底下?张起灵这种烫手山芋,也就我们吴家家大业大,能得养起了。”
吴二白被大侄子话里话外一股孩子气的得意给逗乐了,他不再作答,只是转开话题,嘱咐了另外一些事情,叔侄俩就各自撂了电话。
从强撑着的一副装傻的面具后平静下来,吴邪靠在灶台上,不由自主的去摸口袋,想点根烟抽。但随即他又想到张起灵要在这屋子里住些时日,连累他吸二手烟就不太好了。
很多时候,吴邪特别佩服王胖子的这一点——不靠谱。
那家伙敢在生死关头插科打诨,不管多巨大的压力都能让他一边扯皮一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吴邪经历的这种心焦,也许类比他们从前在斗里经受的那种生死考验并不恰当,因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折磨,一种你会死在片刻之间,一种你有可能必须忍受在冗长的时间里,与某个人无法相见。吴邪蜷了蜷手指。
而如今这突发事件,仿佛一笔直指他心口的剑,使吴邪心中烦躁,却也犹豫不决。他甚至没法决定,这件事是不是应该让张起灵知道。他二叔笃定,拉环的诡异经历意味着某种根植于狗头金里的东西可以唤醒人的记忆,吴二白似乎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种推测,只是并没有对吴邪讲。张起灵对于寻找记忆总是表现得义无反顾,极易受伤,而对吴邪个人而言,他也渴望闷油瓶能在某种契机下,停止幻肢痛一般徒劳的寻觅。
但终究是没法痛快的决定,是否要抓住这棵突然冒出来的救命稻草,人活久了,心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柔软,那样容易依靠和相信别人,吴邪其实在疑心,这是否是吴二白给自己、给张起灵设的一个局——张起灵对吴邪如此重要,但对吴二白而言,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物尽其用才是英雄之举。
吴邪呻吟了一声,按着发痛的额角,两只手伸入发梢,使劲攥住。各种情报各种契机在他头脑里混乱的旋转,却什么都抓不住。吴邪了解自己,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只要心绪稳定下来,这些情报会慢慢在头脑里重组成型,想到这里,他振作精神,把脑袋揉成一个鸡窝,双手攥紧,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朝厨房紧闭的木门走去。
他打开门,张起灵像块石碑一样僵硬笔直的站在外面。
暮色已至,闷油瓶垂手立在漆黑的客厅门口,有着日本刀柄的黑金匕(xp)首悬在他腰间,张起灵眼神清冷,气势使人胆颤。
“小哥……你饿了?”吴邪第一反应就是装傻。但张起灵的目光就像一种无形的拷问,吴邪的大拇指按在门框尖锐的边角上,突突的疼。张起灵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在等你解释。”
“电话是我二叔打来的。”吴邪左思右想,憋出一句废话。张起灵往前逼近了一步。
“我去鲁王宫之前。”他的声音很沉,“你说你会把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这话简直就如扇过来的巴掌,吴邪愣怔的看着他,“你在门口偷听多久了?”
张起灵并未理会这个问题,表情也很坦荡,
“为什么姓吴的会拥有六角铜铃?”他固执地问道。
吴邪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了,你中间是不是省略了太多的理性推理,直接就认定这件事和六角铜铃有关系了?
张起灵见吴邪沉默,可能以为他真的知道其中缘由,此时不语全是做贼心虚所致,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步,手指轻轻的别在匕(xp)首的柄上,表情竟有点愤怒。他质问——“吴邪,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略显凶恶的眯起眼,“哪句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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