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侵入同人)【穴酒/开瓢】狱友七宗罪(16)
TBC
本篇大量捏他圣经,宗教梗我真的好爱。
第七章 Sin Seven:Pride
雷鸣声响彻大地三天三夜,富久田保津便在尸体旁守了三天三夜。
他站在扭曲的十字架前,和受难者对视;生机与血色从那人的面容上褪去,晚樱般的嘴唇也乌黑,而额头上伤口流出的血却依旧鲜红,从洞口汩汩流出,一汪永不干涸的泉眼。这被挂在祭坛上的男人虽睁着眼,但翡翠色的眼眸早已黯淡,成为浑浊的宝石。
这具赤裸的身体上布满指印与齿痕,颈部的伤痕深可见骨,享用最后的晚餐者调换了角色,有人正食他的肉饮他的血,把他全部的苦难果腹。
天上的人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渐渐回到牺牲者的躯体,清水重新注满了行将开裂的水杯,所有的罪孽与天罚一起从乌云中下降,回到曾经被分离被驱逐的灵魂身边,询问迷途者为何来得如此之晚。
“我不知道,”富久田保津回答,“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
在第四日的清晨下了一场暴雨,洁净的雨水把这具满是污浊的尸体洗刷得干干净净,乌云散去了,十字架上的人把眼睛闭上又睁开,澄澈的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看守者。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完整的鸣瓢秋人开口问他,语气平和。
“整整三天三夜,我站得脚都麻了。”富久田翻着眼回答,“而且衣服也全湿了,真有你的。”
他走上前,拔出扎在鸣瓢秋人手脚上的长钉。在拔下额头上的那一根时他顽劣地放慢了动作,一寸一寸慢慢抽出,留下血肉模糊的洞口。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后退一步,满意地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这就是你想要的?”鸣瓢秋人抬手触到伤口的边缘,“千辛万苦骗过所有人把我拖进Dogma就是为了给我的脑门开个和你一样的洞?”
“不完全是,但我确实挺想这么干。”富久田摊摊手,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企图,“现在我该叫你什么?鸣瓢秋人还是JW?又或者你想起一个新名字?”
“随你叫着方便怎么来,在井里有人需要名字,有人不需要名字;就像在风暴来临时,有人需要船锚,有人不需要。”
鸣瓢秋人扭过头,看向另一侧的空地,富久田保津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地上躺着素白的女孩。
“我叫酒井户,是一名神探,躺在地上的女孩名字叫佳爱琉,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调查她的死因。”
熟悉的声线,上挑的尾音,富久田保津看着身边人睁大了眼,他意识到这原本就是小神探酒井户的声音,在这场风暴里他不断提醒自己面前的人是鸣瓢秋人,而不是和他在沙漠中跋涉的酒井户,可现在他就在鸣瓢秋人的身上看到了这个影子,潜意识捏造出来的酒井户在此刻真正回归了鸣瓢秋人的灵魂,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就像拥有记忆的富久田保津也是穴井户一样,原本也不存在酒井户这个人格,它与JW一起被大脑的痛苦应激反应剥离,分层,沉淀。清澈正直的小侦探为何会对教唆杀人犯的JW穷追不舍?
不过是两条同源的河流想要融为一体,回归名为鸣瓢秋人的大海。
“她是一切的根源,是一切之井的结点,我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成为我的锚。”鸣瓢秋人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用着酒井户的声音,“这就是最后的秘密,也是深渊的最底层,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想从地狱中爬出去,结果才会陷得越深’,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对不对?”
“这个问题你比我清楚得多,又何必问我,”富久田耸耸肩,“我听到你对我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于是就这么来了,没想到花了这么久。”
“是啊,太久了……”
鸣瓢秋人抬起头,看着天空的乌云,雷声依旧轰鸣,永不停歇,闪电按照九秒一次的频率落下,砸在已变为废墟的城市中间。
“你觉得我应该恨你,或者感激你,让我回忆起真相,最好还能目睹我再次痛苦崩溃的样子,对不对?”
“你觉得在我脑袋上开一个和你一样的洞,就能把我变成你的同类吗?”
翠绿色的眼瞳中满藏着讥讽,嘲笑另一个人的自大与傲慢,鸣瓢秋人揪住富久田保津的领子,直到那双浅金色的眼睛中只剩自己的影子。他凑近面前人的耳朵,改回了属于鸣瓢秋人的声线,低沉嘶哑,像是公狮警示擅闯领地者的咆哮;
“想要我的痛苦,就自己过来拿。”
他一口叼住那只耳朵,闭合牙齿研磨,软骨发出咔咔的脆响,被洞穿,被撕扯,漫出的血液流进富久田保津的耳洞,发出奇异的咕噜咕噜声,像被投入深海,被淹没,无法上浮,连外界的声音也感知不到;富久田保津发出一声痛呼,卡住对方的脖子把他拉开,鸣瓢秋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向他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