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窑做的是民瓷，按理来说这样的商铺满大街都是，唯独春香窑能够作为民瓷中的佼佼者。

不仅是因为出色的潮流工艺，更是因为老板娘的……开车技术。

行珀见过莺儿，是一个很喜欢作弄人的年轻女子，人很好说话，就是许多容易害羞的人招架不住，会想办法绕路。

相反，喜欢的人又是真的喜欢，行珀不清楚钟离属于哪一类，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香气。

说起来莺儿还是一个优秀的制香师。

二人来到春香窑面前，莺儿看到行珀和钟离在一起，还有些吃惊：“你们二位是如何认识的？”

“相亲。”行珀没有遮掩，只是在对钟离有好感的情况下，说出这两个字后有点羞涩，好在她一向脸皮厚，很快就收住了。

“母亲认为我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在为我介绍相亲对象，我们正是因为相亲认识的。”

莺儿很上道地掩着嘴娇笑：“那你们下一步是当朋友，还是要当夫妻？”

行珀听见这句话也抬起头去看钟离，她见识到了钟离的非凡卓越，而且人也细心，很适合走在一起，就是不知道钟离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对比钟离，行珀知道自己还有许多缺点，不知道有没有被钟离发现，并且嫌弃。

她想知道钟离的想法，钟离只是疏淡地绕过话题：“我来去之前定制的那一批瓷器。”

行珀依旧抬头看着，心想难道钟离是害羞的那一类？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行珀也不着急，转过头去看莺儿，也好奇往生堂会定制什么样的瓷器。

在生意面前，莺儿不会只顾着开玩笑，进去就把瓷器拿出来：“这批瓷器昨天就做好了，一直在等你过来取呢，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如意的地方。”

莺儿拿出来的瓷器不是行珀想的那样，就是很普通的花瓶瓷器，半身高，重量不轻。

钟离弯下腰认真打量，手放在花瓶的表面上：“釉面干净，没有气泡和杂质，外形也很漂亮……不错，多少摩拉？”

莺儿对自家店面的产品一向很有信心，听到钟离的夸奖，也只是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说出价格：“这只花瓶就收你六万摩拉吧，还有别的瓷器，加在一起一共……三十万摩拉就好。”

一只花瓶六万摩拉，换成普通人肯定会讲讲价，行珀他们昨天去琉璃亭吃一顿饭也才六万摩拉，问题琉璃亭端上来的食材都很珍稀，而春香窑卖的只是普通的民瓷。

虽然行珀是商人，不过术业有专攻，石头她还能讲讲价，瓷器就真的不懂行。

她以为钟离会说几句，结果钟离直接就道：“好。”

饶是行珀都觉得不对劲，她拦住钟离：“莺儿姐姐，不能便宜一点吗。”

莺儿呵呵笑道：“行珀妹妹，我也想算你便宜点，但是这位公子的要求可不简单，从烧制到上色，都花费工人大量时间，要是太便宜，工人那边也说不过去啊。”

钟离点点头：“没关系，我接受这个价格……”

惹得行珀直接将钟离拉到一边。

“我先问你，往生堂给了你多少摩拉让你出来采购？”

“这……”

行珀表情很严肃：“如果是自己购买，那就另当别论，只要足够喜欢，能支付得起，那就值得。但如果是替公家购买，就需要考虑到资金问题，总不能超过之后自己填补吧。”

行珀不知道这批瓷器采购回去是用来做什么，但应该不至于花费三十万摩拉采购一批瓷器。

她这么说是为了钟离着想，也希望钟离听得进去。

明明钟离才是那个打工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行珀感到奇怪。

“呼……你说得很有道理。”钟离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我记得堂主给了我二十万摩拉，那笔钱我没有带出来。”

行珀：“……你看，你差点就要往里面贴十万摩拉进去。”

一个知道很多事，却又在这种方面额外迟钝的人。知道钟离忘记带钱，本身目的也是为了报答钟离的行珀重新走过去。

“莺儿姐姐，给飞云商会一个面子好不好。”

“噗——”

最后还是按照二十七万摩拉的价格，结束了这次交易。

二十七万，贴了七万进去，实在是这批瓷器的制作费了工人不少心力。二十七万对行珀而言不算太多，对一个打工人而言，应该是笔不小的数字。

行珀不清楚钟离的工资多少，她瞒下了具体数目，只是让钟离回去后，将二十万摩拉递交给飞云商会就好。

解决完今天的事，行珀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