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快乐你想象不到(62)

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异能者需要审判吗?普通人需要救赎吗?”鹤见稚久大笑一声,震耳欲聋,“你看清楚了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拿出你那份天才般的头脑去看!拿出你那份自诩神明的自傲去看!”

“罪不在个人和集体,罪在所有一切!”

神有牺牲弱者和平庸者来实现自己伟大目标的权利吗?

神有为了让人类进步,不听从世俗的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自己立下新规的权利吗?

——神有罪吗?

“神无罪。”灰发年轻人弯下腰,摘下费奥多尔头上毛茸茸的白色帽子,他俯视那双漂亮又短暂充斥茫然的酒红色眼眸,笑着一字一句地说:

“但你有罪。”

费奥多尔瞳孔猛缩。

永远谦逊优雅的魔人失态了。

鹤见稚久仿佛才是那个巧舌如簧的魔人,喋喋不休的一步一步紧紧逼迫俄罗斯青年的神经。

他进一步,费奥多尔就退一步,直到退出阴影,跌倒在阳光透过彩窗照进走廊的五彩斑斓里。

仁慈的天使彩绘静静聆听。

“承认吧费佳,你判断错了世人,你的理想、你寄精神本能的希望根本承受不起你的需求。”

“你看看如今的世界,告诉我,仅仅是消除异能能够成为你心里的「救赎」吗?”

鹤见稚久半跪在黑发青年身前,亲昵地捧起他的脸,好像看见了一瞬间的脆弱和动摇。

那是一种称得上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孤寂,源自费奥多尔的内心。

异能消失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费奥多尔有过各式各样的设想,但鹤见稚久给出的是最差的那种。

因为他要逼迫他。

一如当年费奥多尔初次接触鹤见稚久那样。

“你我皆是原罪,不需要救赎不需要审判不需要一切形容词来定义你和我。”

“世人不需要神,我们是孤独的,费佳。”

“罪在世人?”费奥多尔问。

“罪在世人。”鹤见稚久答。

青年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干咳,他是溺水者,但能够得着的不是稻草,而是水蔓。

缠住溺水者的脚踝,用斩不断摆不脱的决绝拉着他一起沉进水底。

“阳谋……哈哈。”

多么光明正大的计策,拖上了整个世界来做舞台,可费奥多尔否认不了,他的惶恐与惊惧并非来自生命的威胁,而是理念的崩塌。

异能消失之后,世界变得更糟了。

美好的愿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聪慧至极的费奥多尔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鹤见稚久特意给他看的表演。

但现实往往比想象更有冲击力,一则又一则的情报敲击费奥多尔的精神和理念。

全世界范围大批量的异能者名单暴露,战争时期的异能者执行任务单更是如雪花一般散落出来,它们大多在能激起仇恨的位置,于是世界各国开始互相怀疑,不知道里世界的普通人升起了强烈的排异心理。

普通人不知道异能者已经失去了异能,他们只知道有些人发起了战争,有些人带来了灾难,有些人倚仗特殊能力为虎作伥,胡作非为。

我没有的,他们有——是嫉妒。

我弱小的,他们强——是恐惧。

“问问你自己,你在渴求什么?”鹤见稚久额头抵着额头,要一句话问挖空他的内心,“问问你自己,你在期待什么?”

我的渴求?

费奥多尔和银灰色的瞳孔对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理念正在被侵蚀和吞没,鹤见稚久蚕食了他的理想。

鹤见稚久要成为他的理想。

他能抵御吗?

抵御不了。

为理想而坚强的人必定会为理想而脆弱。

费奥多尔急需一个新的理念来支撑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

“………是我输了。”

费奥多尔闭上眼睛,心理防线轰然崩塌,让鹤见稚久鸠占鹊巢,把原本的理想从巢穴里推出去。

他输给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

鹤见稚久赌赢了,他开怀大笑,一言一行的欢欣都是发自内心的纯真。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武装侦探社迎来了新客人。

“你好,我是国木田独步,请问……”

“我替坂口安吾来找太宰治。”

青年金色的发丝上压着棕色的贝雷帽,他腰上别着一支复古的烟枪,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手上的那个文件袋。

“我叫绫辻行人,这是辻村深月,同样隶属于异能特务课。”

国木田独步听说过这个人。

杀人侦探之名如雷贯耳。

被作为武装侦探社下一任接班人的青年判断对方无害之后才点点头,“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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