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总统系统,不满意?+番外(229)
作者:羊毛裤
库布里克在拍摄《闪灵》时, 曾经为了一个镜头喊过127次NG,只为了让女主角展现出最真实的崩溃。
弗朗西斯·科波拉在拍摄《现代启示录》时将演员锁进酒店房间里整整两天, 强迫他不停地喝酒。
希区·柯克在拍摄《惊魂记》时将女演员锁在淋浴间里六天。
黑泽明因为不满男演员的惊恐对男演员使用真箭射击。
越是技艺精湛的导演,越喜欢精益求精,通过各种手段迫使演员表演出他们想要的效果。
但,嘴上说归说,奥斯蒙德不可能真的让剧组的演员孤立利亚姆,对他进行言语和身体上的攻击。
何况,即便是真情实感地恨某个演员,其它演员就能够因为恨做出如同校园暴力那样的霸凌行为吗?他们会因此把握好“恶”的“度”吗?以量词形容比拟,他们清楚自己该抱有多少恨意吗?
答案是否定的。
身为导演,奥斯蒙德此刻该做的不是搞垮几个演员之间的关系,而是该帮助演员掌握好他们表演的力度。
什么样的表现是善,什么是小恶,什么又是这部电影需要他们表现出的恶。
演员演不好故事,只有一个两个还能说是演技的问题,但大家都出了问题,只能说明是他的剧本和故事缺少了什么。
就像利亚姆所说的那样。
什么是恶,也许他一开始就搞错了。
真正的恶不是他误以为的那样纯粹,恶人不是没有善恶观,他们并不都是反社会人格,毫无同理心与罪恶感。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他并非将出轨和犯罪视为不该受法律和道德约束的行为。相反,也许正因为他清楚,才会于法律与道德的边缘试探,从背德与打破规则中获取乐趣。
《失乐园》中的加害者并非是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别人带去什么灾难性影响的天真孩童,他们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奥斯蒙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身去,快步走至桌边,抽出纸笔,飞快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很快,他手中的炭笔就在纸上勾勒出一副分镜草稿:
一只猫被困在房顶,几个学生找来梯子和纸箱试图将它救下来,老师与其他青少年围在下方,担忧地看着他们的举动。与此同时,有一个男孩远远地望着他们,表情满是疑惑和不解。
奥斯蒙德抿紧薄唇。
这是一个额外添加的镜头,一副透着暖意的温馨图画。
可以帮助年轻演员们把握“善”与“恶”的尺度,让他们区分自己的情感,给自己划定一个负面情绪的最低底线,在此基础上加深恨意。并且尽力不将私人情绪带入拍摄。
同时这也是一副最荒诞的画面。
证明他们有着自己的善恶观。
这些披着人皮的施暴者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善心,他们会对不慎陷入困境的动物伸出援手,就像是几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
但另一方面,他们依旧是对同学拳打脚踢污言秽语的施暴者。
这种极为冲突的不合理却延伸出了几分诡异的真实感。
90分钟的电影注定了几个施暴者无法展开属于他们的故事,但这简短的画面却在顷刻间丰富了他们的人设,让人忍不住思考,他们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在生活中到底是什么形象?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将某些施暴者直接归为坏人,也许还能轻松一些,但倘若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对于那些代入了男主角的观众,眼前温馨友爱的场景无疑会令他们不寒而栗。
你恨的人,视若渣滓的恶魔,居然有时候会做个好人。
奥斯蒙德轻轻叹了口气。
“救猫咪”是每一个编剧在塑造一个好人时最常用到的戏码,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在明显的坏人身上使用这个桥段。
《失乐园》这部电影的主题毕竟不是爽快的复仇,而是痛苦。
“你倒是把剧本理解得很透彻。”
奥斯蒙德感慨道。
先添加这样一段内容给演员们试试水。如果不行,他再给几名演员编写合理的人物故事背景来帮助他们理解剧本。
利亚姆笑了笑,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分镜稿,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收敛笑意,抬起手拽住奥斯蒙德的衣角。
但迎着奥斯蒙德疑惑的目光,他只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手,也侧过头避开了奥斯蒙德的视线。
*
“我们再彩排一次第12场的镜头。”
奥斯蒙德拍拍手掌,示意录像带摄影师与演员们注意。
“救猫咪”的镜头已经在系统猫咪装扮的帮助下顺利拍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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