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要衣锦还乡(70)
作者:柴门有只鹿
石斌没有对此评论,却问,“那个瑞儿说,元符公子与她认识,真有这事?”
拓跋延平颇有意味地瞥他一眼,“何止认识,元符只见过她一面,就被迷得非她不娶。总之,瑞儿那边……既然已经把他错认成了元符,那就将计就计吧,你也别说破,等元致醒了,这事该怎么解释,让他自己拿主意。”
石斌点头应是,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大的事,他们谁都做不了主。
一想到元致要醒了,就有主心骨了,拓跋延平一身轻松,可最近还有件事让他心里有点膈应,他叹道,“说到周劭那妹妹,哼,这些天你也看到了,那心眼多的一箩筐都装不下,怕不是个狐狸转世变来的妖/精,要是被这种女人缠上……”
他摇了摇头,虽然这些天他对周濛大有改观,多亏了她,元致才能好转,但是这毕竟是个汉人女,聪明、能干,还好看,加上和元符的那一段纠缠,说不定还风/流/多/情……也不怪他会为此担忧,“这女人心术不正,总之不是善类,以后你得看着点元致,别让他也被这汉人女勾了魂去……”
石斌倒不以为然,他觉得周濛虽然狡诈,但是心思似乎并没有用在男/女/之/事上面。
元符是元符,因为他没有妻室,容易动心,元致就不一样了,石斌对他有信心,“世子与宇文氏不是感情很好吗?”
北燕人人都知道未来的世子妃是宇文王后的侄女宇文慕罗,宇文慕罗人美心善,还能打仗,元致对她很是看重。
“当然好,慕罗那丫头样样都是顶好的,”两相比较,拓跋延平越发生出对这汉人女的不屑,“可是,男人嘛,汉人不是有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么个姑娘,天天和他在一起,还关怀备至的,扎个针又免不了在身上摸来摸去,这谁顶得住。”
大家都是男人,设身处地一想,他能不慌?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他至今没有成婚,不是也没忍住纳了两个侍妾么?他和宇文慕罗关系好,他们三个一起长大,当然要帮她看着元致,不能让他在婚前乱来。
石斌没想到拓跋延平还关注这种小事,经他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这些天周濛简直是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在照顾元致,他抿抿唇按下一丝笑意,“世子不是那种人,放心吧。”
他也想放心,元致的确不好女/色,上回的那个西域第一美人乌孙公主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过,可是这一回总有那么些不一样,是这汉人女救了他的命,这笔帐恐怕没那么容易算得清。但愿他的千两黄金能买断她对元致的纠缠。
从上一代的大将军,到镇北王,到现在的北燕王,再到元符,只要是和汉人女子纠缠不清的,就没一个有好下场,汉人女就是他们拓跋氏男人的克星。
又走了许久,晨光渐渐明晰,金光洒下,野地的夜露如烟般消散。
石斌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他的前方,驻足摸了摸马鬃,回头道,“该上路了。”
拓跋延平缰绳一拉,收回了思绪,也停下脚步,前方就是官道入口了,更远处的丘陵间已经升起一轮巨大的圆日,他终于又叹了口气,这一次不同,他仿佛吐出了这段时日以来心中所有的郁结,目光定定望向北方的故土,踌躇满志。
“后会有期!”
***
那个人醒的时候是他服药的第十七日。
那天早上,周濛叫上罕唐和小苦,照常去当龙寨药铺,找小庆拿药。
这几天周濛开始在药方里进行一些更激进的尝试,比如往里面添加蛇毒。他的身体强壮了一些,这样的刺激能让他更快地恢复生机。
这个时节捕蛇不易,好在她以前练药方的时候就存过不少毒蛇的毒液,不过都留在了当龙寨的那个家中,于是她托小庆把这些瓶瓶罐罐都帮她带出来。
瓶瓶罐罐由小苦拎着,罕唐背后的药筐里则放满了刚买的药材,因为有拓跋延平承诺的千两黄金,周濛付账的时候都没那么心疼了。
回到小院的时候,石斌在后院的凉棚里,正替她盯着沸煮的药罐,石斌这人做事极认真稳妥,熬药的事交给他,比她亲自熬都要靠谱,瑞儿在灶房里准备午饭,粟米的香气混着药香飘了满院,在这深秋萧索的天气里,让人生出一股平凡的暖意。
周濛一放下挎包就往那人房里走去,出门前刚给他胸口上扎了针,现在正是可以拔的时候。
她叫上小苦帮忙,扎针要脱去那人的外衫,穿衣、解衣这种事,有人代劳,她何必亲自动手,怪尴尬的,她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她也不喜欢触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