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要衣锦还乡(312)

作者:柴门有只鹿


周濛已闭着眼睛靠近,吻上了他微凉的唇,但迟迟没有等来他下一步的回应。

她睁开眼睛退开些许,“你不信我?还是……”

她眼睫微微湿润,不安地颤动,“我,我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你信我,我不脏的……唔……”

漂亮的眼睛骤然睁大,她的腰肢被倏地搂紧,唇瓣里剩余的话语全数被男人吻去,很多话已经不需要再说。

不算隐蔽的凉亭里,元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周濛极力护着自己蔽体的衣裙不被男人扯掉,不住央求着他回殿里去。

回到东殿的寝卧后,帘幔很快尽数垂落,殿内火烛跳跃,彻夜不息。

闷热的夏夜终于下了一场大雨,捶打着门窗发出恼人的声响,直到后半夜才总算风雨初歇。

元致也总算重新躺平,不住地猛喘。

他拿手臂遮住眼睛,刚结束就开始懊悔——

不该对她如此不管不顾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竟这样没有丝毫自控。

“阿濛,不要再用那样的话说你自己,我从没那样想。”

他的嗓音还带着别样的低哑,“我对你有顾虑……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濛也刚刚平复了喘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在枕上凌乱地铺开。

元致以为她会追问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可她没有。

“那现在呢?还有顾虑吗?”

她问,调匀呼吸才开口,又想去拉起丝被盖住疲到极致的身体,顷刻间身后靠来一个火热的胸膛,将她重新搂入怀中抱紧。

“你说呢?”

他很是不满。

周濛故意开玩笑,“那看来是后悔了,要了我之后才发现上了贼船?”

肩头传来一丝刺痛,被他轻轻咬了一口,“为什么总把我想得这样坏,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才肯信我,是么?”

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周濛意识到不对,忙低头去看他的左臂,果然绷带上晕开了一大片的血渍。

“不好,你手臂又出血了……”

在他怀里转身,男人的脸继续压低,呼吸相闻,她的脸蛋还残留着湿意,不知是方才的汗还是泪,还可怜兮兮地黏着几根黑发,虽然狼狈,但显然更有风情。

她把男人往外推,“起来,你得重新上药,把绷带换换再睡。”

她推不动就又踢了两脚,纤细的脚踝立刻就被大手轻易握住,男人一翻身,眼睛里的火又有燃起的苗头。

她偏头去躲可哪里躲得开,“你疯了吗,伤口啊,唔!”

*

“出了这么多血!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第二日午后,周濛拿着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吸去他臂上伤口里的残血,一片巴掌大的布顷刻就被浸透了,没到严重撕裂的地步,但状况绝对说不上好。

元致的目光却一刻都没分给自己的箭伤,仿佛那么大一只手臂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伤口弄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他后来疯起来不要命地弄她,周濛更加羞恼,但发作不起来,昨夜的事……分明就是她挑起来的。

“疼吗?”她再次拿出药膏,为他小心翼翼地擦拭和涂抹。

“不疼。”

“……”

“真不疼。”

“我告诉你,再这样你这只手就别要了!还笑!不许笑!”

“我没笑,”他不负责任地狡辩,“手还是要的,一只手容易使不上力……”

“闭嘴吧你!流氓!”

以前听天青阁的小姐妹说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无师自通,她以为只有那些整日不干正事的纨绔很会,没想到他也会得很。

他低笑着又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腿上带。他是真的不觉得疼,这一丁点疼相比较于昨夜的快乐,简直不值一提。

“喂,绷带!还没缠绷带……”

不弄好伤口她就根本不让碰,元致只好扯来绷带草草把手臂缠了。这样的小伤,若不是因为箭上有毒,以前都不值得用药的,拿布条缠了了事。

经过这一夜,伤口边缘的血肉上,黑色中毒部分已经全部恢复正常的颜色了。对这一点,周濛极力装没看见,唯恐他又问起,而这其中的缘故实在说不出口。

她自己的身体也感受到了一些变化,虽然在榻上应付他极耗体力,但她一早醒来,绵延在骨缝里且渐渐加深的疼痛几乎全都消失了,这显然也是得益于此事对子母蛊的作用,完全如师父所料。

元致把她按到腿上坐着便老实了,细密地吻她的后颈,“阿濛,这次你师父又救了我一命,你说我该怎么谢她,她有什么愿望没有?”

“她老人家的愿望你可实现不了,再者说,师父救人从不图诊金之外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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