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要衣锦还乡(203)

作者:柴门有只鹿


门扉拉开,慧定走出,裘安迈进,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重新拉上。

“这么快就回来了?”

裘安凑上前来,脸色绷得异常地紧,额上还有汗珠。

“出什么事了?”建武帝觉出一丝不对,放下了拨弄佛珠的手,问道。

裘安用袖口擦擦额角,低声道,“禀陛下,南乡郡主那边……确实是出了点事……奴早上到王府的时候,恰好,清河公主也在……”

宗室小辈个个都有名号,多如牛毛,皇帝年近六旬,记性不比年轻人,常常想不起来谁是谁,可是,南乡郡主司马婧,这个皇帝肯定记得,是他让自己去送的生辰礼,至于清河公主么,裘安贴心地解释,“就是年初中山王献上来,要和亲乌孙国的那位……”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反正不管是什么名号,都是中山王那一脉的小辈就对了,姐妹在一起庆贺生辰能出什么事?

他又忽然想起来,清河公主……不就是那位么?记得那还是入秋之前那段日子,京城里流传着北燕留下的那个孽障和一个女子有私/情的流言,那女子似乎就是这位要和亲的清河公主?不过,好在后来查明都是捕风捉影的事,这姑娘是不检点,但没闹大就好,不管怎么说,这是皇叔献上来的人,明年就要送出塞和亲,何必为这么个玩意拂了皇叔的脸面。

裘安正是了解皇帝的这份心思,才格外觉得开口艰难,皇帝抱恙,都躲来庄严寺休养了,实在不好再动大怒。

“……还有,呃,武安长公主之子裴述裴公子……他也在……”他眼皮子抬了抬。

平时皇帝一听这位外甥的名字就头疼,实在是风/流浪/荡,纨绔不堪,把这位和那位不检点的公主前后脚说起来,裘安只能故意这样暗示。

他果然看到皇帝的神色骤然阴沉了两分。

“说下去。”

“是。就是,奴刚到的时候,发现府上乱作一团,说是……昨日清河公主与裴公子都去了郡主的寿宴,喝多了就在府上歇了,一早两人被发现的时候,是躺在同一张榻上的,似乎是荒唐了一夜……”

“似乎”?他攥着佛珠冷笑,尽管心里已有准备,但还是气得心口发闷。就他那位裴家外甥的德性,但凡和个女子在一起,还用得着“似乎”?都不知道荒唐多少年了,就差没睡女人睡到他的后宫里。

裘安继续禀报,“当时南乡郡主十分生气,在府上又哭又闹,奴劝了,但没劝住。”

一个是郡主的未婚夫,一个是郡主的妹妹,这般罔顾伦常,让郡主如何罢休?

“孽障!”建武帝低骂。

这两位,平日里水性杨花,在京城里闹出点流言蜚语也就算了,只要不闹大都不算事,这下居然被人捉/奸在床。

“郡主还扬言要进宫讨个说法,奴怕闹大一发不可收拾,赶紧回来禀报陛下,还请陛下定夺。”

建武帝眉头又拧了拧,还想进宫?当这里是她家中山王宫?冷声问,“可有把人按住?”

“自然,奴已经留了些人手在府上安抚郡主,并把裴公子和清河公主送回了各自府上,但郡主怒气丝毫未减。”

裘安顿了顿,眼珠子一转,语气微妙又道,“从前奴见过南乡郡主好多回,性子是最通情达理的,传言里也是洛阳城里性子一等一好的贵人,昨夜这事……那两位是下作了些,可郡主和裴公子订婚前不是不知道他的荒唐,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居然气成这样,闹得王府上下鸡飞狗跳……恕奴大胆,属实觉得有些蹊跷。而且,其中那位毕竟是和亲公主,真闹大了,不光关系到他们中山王一脉的脸面,说到底,这是朝廷的脸面。”

“朝廷的脸面”两个字说到了建武帝的心坎里,这件事最让他在意的地方也就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没了这层皮,宗室的小辈怎么荒唐他都懒得管。

裘安的眼睛毒,一眼看到了问题所在,他斜靠软枕,手指又开始拨弄珠串,“那你的意思是?”

裘安将头压得更低,“奴不敢有非分的揣测,奴只觉得万万不能任由郡主将此事闹大。”

建武帝低头沉吟,却已经在暗中梳理中山王一脉的关系……他思索良久,终于在遥远的记忆里找出来一些旧事,中山王以前似乎还有一个世子,死了很多年了,出事的这位听说就是前头那位世子的后人,司马婧的父亲则是现在的这个世子,普通人家隔一房的姐妹都未必一条心呢,这就不难解释这两姐妹为何同室操戈。

可是,斗可以,若是拿朝廷当刀使,司马婧最好不要动这个心思。那么裘安说得很对,此事就绝不能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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