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这两次的直播，无论是人格魅力，还是那双近乎完美的双手，都……实在是太好了。

于是，当唐代场直播开始时，沈随风又第一时间点进了直播间。

这次知道祁衡不喜欢别人刷礼物，他也就安安分分什么都没说，直到后来才发了条弹幕：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又是被无情地忽略了。

再然后等来的，是长久的停播通知：

【要停播比较久一阵子啦！我辞职去读研了，学业可能会比较忙，有机会再见！】

沈随风失落了一阵子，直到——

研一新生报到，沈随风负责在校门口迎新。中午的点已经没什么人了，烈日当空，他坐在凉棚下，微微阖目。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学长打扰一下，这里是历史系的迎新点吗？”

沈随风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正在他眼皮子底下摇晃，确认他是否醒来的手。

他抬起头，哑然失笑。

是祁衡。

沈随风站起来，自然地接过祁衡巨大的行李箱：“你好，我带你去报到。我是研三的沈随风，你可以叫我……随风。”

*

祁衡的直播间没有关闭太久，和他以为的繁忙不同，历史系学生的繁忙中，偶尔也是有出差的机会的。

比如说和沈随风一起去参加唐史研究学会。

祁衡又开始直播了，带着更专业的研究。不同的是，他多了一个搭档。

搭档和他一起出现在镜头里，紧紧握着祁衡的手。

“我榜一大哥，臭学历史的。”

*

得益于绑定的直播系统，在获得三朝的幸运值反馈后，祁衡本人虽然一无所知，但生活里确实多了很多微小的乐趣。

在唐朝那期直播结束后不久，祁衡又中了一个大奖，是一部手机。

祁衡于是就把旧手机格式化，直接给二手回手了，连带着里面原本装载的古今直播系统。

新手机的软件安装花了一些时间，手机桌面也变得很整洁了，祁衡注意到了这个新冒出来的软件。

“古今直播系统？这手机怎么还带垃圾软件。”祁衡“啪”一下就给它卸载了。

倔强的天幕系统还弹了个窗：[您确定要卸载本系统吗，在本系统内获得的民生值都可以用来兑换成幸运值……]

后面还有一大串内容，但祁衡只扫了一眼“兑换”这两个字。

他恍然大悟：“这还是电信诈骗！”

于是古今直播系统就这样被毫无知觉的祁衡给卸载了。

如此一来，这个时空便没有任何人知晓，曾经在这个方寸之地的直播间里，有过数位千古帝王，窥探到未来的变数后，为了本朝的子民做出了无数的努力。

后来的观众们没有再看到过那几位西安ip的大哥再给祁衡刷过礼物，无论是讲什么朝代专题的历史，这份乐子都销声匿迹了。

祁衡也乐在其中，真正开始了系统性的学习后，研究的方向不再是从前自学时宏大的方向，都是在小而精的领域深耕。他一面继续向观众们分享历史谣言，诸如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也是后朝对前朝的抹黑之类的。偶尔也会就自己研究的课题，作一些深入浅出的分享。

两个人共同经营的自媒体账号在网络上也有了一些名气，吸引了更多的历史爱好者。

古今直播系统在“被”离开祁衡后，开始了漫长的寻觅新宿主之路。

后来的几代宿主各有神通，有的是农学专业，给各朝各代分享了先进的种子培育知识，也有建筑专业的打工人，靠专业知识在民间兴起一股土木基建之风。

有了祁衡在君主们心中种下的民生之种，这些更为实际的民生项目也得到了君王继任者们的重视，得以被官员们反复研讨可能性。

——可惜秦汉唐的生产力还没达到工业时代的地步，每一代的官员看着天幕里轰隆作响的现代化机械，馋的是口水直流。

这都是朝廷里发生的是，而对于三朝百姓来说，这都不重要。皇帝的位置上到底坐的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姓氏，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长安城里，那块流传多年神奇传说的天幕是否再次亮起，又给本朝带来了什么样的巨变，也不是他们在意的。

村头的大爷只会感叹一声，今年交完给官老爷的粮，可算是够俺一家吃上饭了。

田埂间的妻子也不过是关心，今年卖粮剩下的财帛，能不能给儿女们扯上一身过冬的袄子；村头的路经过修缮，不会再摔着孩子了

只要他们能够过的开心，又没有战乱，长安城里，住的是哪位王公，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