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发出震动，她划开看见杰森问位置的消息。

把地点发过去，阿利雅就挂在这处巷子的围墙上，她无聊的望着巷子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

还发着呆，巷子内就来了人。

“这不是什么都没拿就被小氪载过来了吗，”阿利雅跳下来，向巷口走去。

杰森打量着走来的阿利雅，作为紧身衣的制服看上去非常的不保暖。

他脱下夹克让阿利雅穿上，将给她带的卫衣递过去。

“想好去哪买礼裙了吗？”

阿利雅套好卫衣后坐到摩托后座上。

她点开地图，找到一个很久以前标记的地址，那是一家定制礼裙店。

杰森的摩托停在这个小店前，这是家哥谭随处可见的普通裁缝店，不是什么高级大牌，但是里面的设计都有着风格迥异的美。

他们一起走进店铺，门口的风铃因为开门的动静相撞，叮零当啷的响了起来。店员在后面轰鸣中的机械中忙碌着，并没有人来迎接。

阿利雅看上去对这里格外熟悉，她拉着杰森穿过外面琳琅满目的大礼裙，走过一排排的衣架来到最深处。

那是一条暗紫色的挂脖露背礼裙，礼裙下侧的开衩经典设计配上纱与绸缎混合的设计让整件礼服都有种优雅的质感。

“太好了！竟然没有被买走。”阿利雅从衣架上取下这件礼裙，在身上潦草的比划一下，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并没有长高多少，这件礼服仍像她第一次看见时一样合身。

“看来你早就选好了，”杰森从一旁的领带架里挑出个颜色搭配的领带，准备带到柜台结账，“去试试？”

“本来打算毕业舞会的时候穿的，”阿利雅提着礼裙去找店员试穿，“但世事无常，还没等买下来我就‘人间蒸发’了。”

杰森在等她换衣服时将领带和礼服一起结账。

这一举动没有包含其他意思，只是在听到毕业舞会的时候他想起那段他们都缺席了的高中时光。就算阿利雅最后选定另一套衣服出席，这也是他弥补自己遗憾的一种宣泄方式。

挂脖礼服并不难穿，在试衣镜前整理下头发，阿利雅打量着自己。

她曾试过这套衣服，美高的学生们往往都会提前为毕业舞会准备起来，有些同学为了邀请心仪舞伴甚至会搞出些奇怪的大阵仗。

阿利雅当时并没有与别人跳舞的愿望，但是作为人生中比较隆重的时刻，她也期待满满的早早就挑选起衣服。

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和一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内心所期待的早已发生变化。

“很合身。”她撩开帘子走出试衣间，站到杰森面前，“而且裙子的长度也足够我们藏点装备。”

阿利雅看见杰森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像是陷入回忆。

“哦，当然，”他回神，状似自然的回复，“敬业的蜘蛛女士。”

试衣间的暖光打在她的发尾，他的眼神几乎无法离开阿利雅，优雅、自信、大方，就好像错过的那些成长在这一刻展露在他的面前。

他伸出手，像是要邀请她跳一支被错过的双人舞。

“店员让你试试这双鞋子。”

最后他只是这么说道。

在离开店铺前阿利雅惊讶于他已经提前买单，虽然这是一个普通的街边礼服店，但其中衣服的价格并不算便宜，而杰森清楚她总是不安于别人的馈赠。

“你总要给我机会弥补这些年错过的圣诞节。”他这么解释道。

日落西山，这里的黄昏总没有其他城市那样鲜艳，明艳矛盾的和雾气以及柔和扯上关系，就和哥谭一样。

杰森长得很好看，这不是阿利雅第一次认识到这件事情，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穿全套西装的样子。

或许惯于自由，他在走出来时并没有把西服内的衬衫扣到顶上，马甲也还散着，暗紫色的领带搭在脖子上。衬衫微敞着，走路间还隐隐的能见到那下面的胸膛。

阿利雅希望自己不要表现的失礼，又或者傻呆呆的盯着他看，但情不自禁是难以自控的。

窗外的晚霞好像透过玻璃映在脸上，如果看向镜子她就会发现红晕挂在脸颊上连着耳垂涨红一片。

屋内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她的心跳随着杰森系好扣子反而鼓动起来。

对视，走近和动作都貌似不经意，但被开启留声机里合适的舞曲显示着有人提前动过的心思。

他又一次伸出手，带着邀请的意思。

再次搭在一起的手紧握着走到屋内的中央。他们对视着，从双方的眼眸中都看见彼此正寻找着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