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穿到与扶苏大婚前(116)

作者:流浪的狸猫


后来随着他去雍城,这种感觉淡化了,但真正终结它的,是芈瑶。

在那个雨声缠绵的夜晚,不是他救她于危难,真正被拯救的,其实是他。当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划过她桃子一样的皮肤时,他就已经沦陷了。

后来弯弯绕绕,她总算来到了他身边,她的气息化解了他的孤独与寒冷,可最近那份久违的不安再度活跃起来。

他时常感觉她虽然近在身边,却又好似远在天边,就像滑过指间的沙,握也握不住,终有一天会流走。

也许是因为阿母忌日临近,他心绪波动较大造成的错觉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明日便是阿母的忌日,他难以入眠,偏偏白天还撞见了那一幕,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气,辗转反侧,最后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谁燃的火,就得让谁来熄。

于是他理直气壮闯进了她房间。这丫头总也不记得锁门,在枕头上睡得香甜,仿若对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祸端浑然不觉,让他更加来气。

然后他就瞟见了那盏琉璃灯,白天的种种再度浮现眼前,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嫉妒心居然如此之强,恨不得扬手将灯盏摔得粉碎,顺带着将她从美梦中拖出来。

此刻出现在她梦中的,会是谁?

是那个楚国人,还是自己?亦或是某个他尚未知晓的存在?

他越想胸口越闷,忽然瞥见灯盏里侧散着几只书简。

莫非是写给那人的情书?他脑袋腾地一热,耳膜呼呼响,带着人赃俱获的心理,踱过去挨个抖开,前几只都空空如也,只有最后那只——

写满了他的名字。

一股奇怪的酥麻感,从脚底攀爬到颈椎,最后汇入大脑,令他脑壳都跟着发酥。

他盯着那些歪歪扭扭、丑得千奇百怪的字体,简直都快不认识“扶苏”这两个字了,握着竹简的手微微发抖,一时间积在胸中的所有愤懑,奇迹般地烟消云散。

他想,他不在意她的过去了。

只要她未来属于他,且只属于他,他便既往不咎。

眼神肉眼可见地缱绻下来,楚萸也注意到了这份变化,她又戳了戳他的胸口,乌润的眼睛像一滩春水,柔柔地落在他冰寒的面孔上,一点点融化掉那层霜雪。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缠良久,他忽然感到一阵干渴,喉结微微滑动。

也许她真的是他的软肋,她的一个小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能牵动他的心绪,让他时不时就生出原始的冲动。

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对第二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感觉,他现在脑子里只有她,也许,永远也都只有她。

正当他想做点什么,来惩罚她下午的不安分时,她忽然抓过他的一只手,拽到脸颊旁,冲他调皮似的眨了眨睫毛,见他没有制止,便大胆地捋开他的手掌,伸出自己的食指,煞有介事地在唇边吹了口气,就像是蘸了墨水,而后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写下了一个“乐”字。

这是她学会的第一个字,相对简单,她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扶苏怀着诧异安静地盯着她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后一只笔画落地,她嘿嘿一笑,将他宽大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唇,用力吻了一下。

柔嫩的唇瓣绽放在他手心,留下一抹温热的湿意,扶苏猛地怔住。

“这是我家乡流传的妙招,心情不好时,只要吞下一个‘乐’字,便会时来运转,接下来好几天,都有福星高照。”她咯咯地笑道,攀上他的手掌,五指缓缓插入他指缝间。

一股热流顺着皮肤贴合处涌遍四肢百骸,扶苏眸中骤然燃起一团火,他后来居上地用力攥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反身将她压到床榻之上。

这个妙招好不好用他不知道,但他确信有一个方法,确实能疏解掉他的坏情绪。

他寻到她的唇,带着一种迫切,再度化身为猛兽紧紧撕咬,她被吻得无处可逃,在他的炙热追逐下,化作了一滩蜜,以各种形态粘稠地流淌在他的躯体上。

一时间室内温度节节高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闷热,他起伏在她身上,与她十指紧扣。

她温暖紧致的包裹,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让他开心,他突然想起了那盏灯,心里再次升起不悦,动作粗重了些,她低低地像小猫似的叫唤了两声,睫毛上滚起泪珠,他心疼,稍稍放缓了节奏,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芈瑶,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身边。”过了许久,他埋在她颤抖不已的脖颈间,低声喃道,像是在命令,也像是在恳求。

楚萸此刻就像一只被冲上浪尖的小船,理智已经空白了一大半,只等着跌下浪头的那一瞬间,她恍惚听见了他的呢喃,抖了抖红热的唇,溢出一声“嗯”,手指难以承受似的在他背肌上抓出鲜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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