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偏执在左 疯子在右(124)

作者:路人明


白兰笑容不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的食指指腹正好压在左眼下方的紫色印记上,“我「看见」了。”

执行官信誓旦旦地道。

沢田纲吉闻言不禁看了看前方房间的实木门扇与厚重的水泥墙,对于白兰的睁眼说瞎话已经没了脾气。

大概是为了挽救自己与监视官之间岌岌可危的信任关系,白兰三两步上前打开寝卧的门,凌乱昏暗的房间随之印入两人眼帘,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

沢田纲吉立马就认出了那是黛西,还以为她也遭遇了不测,赶忙跑过去却闻道了屋内经久不散的酒气。

“看吧,没有人伏击,就算有人偷偷潜入想要盗窃或者干点儿别的,这会儿也该被吓跑了,这里只有一位可怜的醉宿的女士。”

白兰嘴上深表怜惜,手上却微微捂住了口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棕发青年将黛西抱到床上并尝试将其唤醒。

“黛西小姐,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黛西依旧迷迷糊糊的,她翻了个身,眉头紧蹙,可能是有些头痛,也可能是单纯的反感耳边聒噪的呼唤。

见她还有反应,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沢田纲吉这才松了口气,心中一直悬着的“警报”解除了,他转而看向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白兰,没有强求这位突发洁癖的执行官过来帮忙。

“可以帮我去灶台那边看看有没有蜂蜜吗?顺便让其他人也进来吧。”

白兰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百叶进来后也不禁对这冲天的酒味儿发表了意见,“这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啊?不怕酒精中毒吗?”

她无奈地看向正在试着给黛西喂蜂蜜水的后辈,撸起袖子认命道:“我来吧……这家伙运气真不错,大门不关没招到贼不说,反而招到了一群免费保姆。”

沢田纲吉也没推辞,转头就煮上了一锅小米粥,然后去清理了一下厕浴间的呕吐物。

一旁的白兰脸上的表情却是鲜有的寡淡,他懒散地靠着灶台,审视着忙前忙后的棕发监视官,“你看起来很熟练。”

沢田纲吉并不是一个善于整理、打扫、照顾的人,但挡不住熟能生巧,他苦笑道:

“因为迪诺师兄经常需要酬酢,他酒量不怎么样,时不时就会喝得酩酊大醉跑到我那去……”

说到这青年像是想起了什么,抿抿嘴不再有倾诉的欲\\望,就这么闷声甩干拖把。

白兰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是说……现在的他还会喝醉?”

“是啊……”

沢田纲吉有些奇怪白兰为什么这么问,听他的说法就好像现在的迪诺应该不可能再醉酒了才对。

监视官的回答让白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住腹部笑得双肩直颤,并有越笑越大声的趋势,笑得黛西都渐渐转醒而后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他,也笑到沢田纲吉不禁为自己取下面罩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那你的未婚夫……”

白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在沢田纲吉的瞪视下悠悠改口,“我是说,你的朋友……他要是看到现在的场景一定会很难过吧。”

沢田纲吉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

白兰摊手耸肩,像是要囊括眼前的这一切,“因为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这个回答却让沢田纲吉更疑惑了,在他看来白兰刚刚说的两句话的内容完全无法构成因果关系,他再问,白兰却只是笑而不语。

有很多事物一旦挑明就失去了趣味,暧昧的留白才能让故弄玄虚的解读经久不衰,艺术亦是如此。

高桥案中“遇害”的画家虽已不在人世,可他留存的作品却被炒到了绝无仅有的天价,尤其是其生前最后所作的那幅无舌之人吞食苹果的“自画像”,姑且不论人们为这幅画赋予了怎样的艺术高度和深刻内涵,光是其现在所等值的美元中的那一长串零,就足够令人赏心悦目。

可惜迪诺还是欣赏不来。

他停在画廊尽头,立在围栏的黑色警戒线后,画家的那幅绝笔之作此刻就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沐浴在惨白的灯束下,悬挂在猩红的高墙上。

展会负责人兼画家的学生在迪诺身旁毕恭毕敬道:

“没想到真的能邀请到您,恩师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曾不止一次说过想以您为原型创作一副作品。”

画家生前脾气古怪、不擅言谈,他死后倒是有不少人争着替其发言表态。

迪诺露出标准化的公式笑容,拿捏着那些挑不出错处的寒暄措辞。

受邀来此的人都很清楚,这其实是一场为拍卖会预热而准备的画展,迪诺虽然是以个人名义来的,但其实他代表的更多的是公安厅与西比拉的态度——支持作品拍卖流通的态度。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