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也不丑啊，皮肤也很好，为什么要用那么厚的油彩糊起来？你都不觉得闷吗？”望月星见颇为郁闷，使劲揉搓着西索的脸。

……唔，手感还蛮不错的。

满满的胶原蛋白。

望月星见的手指微微用力，将西索的脸往中间挤压，直到看见西索的嘴唇像小鸡似的撅起，才放松了力道。

“你不…jio嘚……粉漏……森迷…纲…嘛？”西索断断续续的为自己辩解，说的信誓旦旦：“森迷…阔苏……一过轮……嘴喜迎……仍滴……地黄！”

饶是如此，西索都没有放弃句尾奇奇怪怪的符号。

“就你那副惨白的鬼样子，还吸引人呢，不把别人吓跑就不错了。”望月星见恨铁不成钢：“现在这样多好！不知道西装才是男人最迷人的武器吗？”

“蛋酥，你就木有床戏装！”西索指着望月星见身上的卫衣加牛仔裤，不服气的反驳。

“我还没成年！穿什么西装！”望月星见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仗着自己脸嫩：“而且，我都说了，最重要的不是穿着，当然穿着也很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脸涂成那个鬼样子？cos死人吗？！”

“因为那样更像小丑呀~”西索终于从望月星见的魔爪下逃脱，捻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咀嚼。

“……所以为什么非要像小丑？”望月星见无力：“像个人不好吗？”

“个人喜好哟~”西索避而不言。

“……我等着你浪翻车的那天。”画个圈圈诅咒你。

“无所谓，只要能够让我体会到足够的乐趣，哪怕是死亡也无所谓。”声音是近乎喟叹的咏叹调，虽然听上去不怎么靠谱，但熟悉西索的人却能够听出伪装下的真实。

——西索是认真的。

“……话虽如此。”望月星见默默叹了口气：“尽量留一口气，我还能把你捞回来。”

“早早地死掉了的话，体会到的乐趣也是有限的吧？”

“所以尽量活的长久一点，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

你所见到的真实未必是真实，人类的认知终究是有限的。

望月星见回想着进入这个世界时感受到的混沌、庞大的力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在无法想象的强大之下，龟居一隅的人类仿佛蚂蚁一般渺小。

窥见到世界的真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既然渴望乐趣，首先要保证自己拥有不被乐趣吞没的实力。

“西尔这是在警告我吗？”西索的声音含笑，似乎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不，这是忠告。”望月星见注视着西索：“我希望你能走到更遥远的地方，但前提是你要拥有足够让自己活下去的实力。”

当然，他就算了。

和永远不知疲惫的西索相比，他只想待在舒适圈里，虽然实力也不能落下，但他果然还是做不到像西索这样。

……这就是年轻人和老人家的区别吗？

好羡慕。

“嘛嘛~西尔这话听上去像是个老人家。”西索伸出手，用力揉了揉望月星见的头发，打散了刚才那种沉重的气氛：“明明我才是哥哥啊。”

“那你倒是做出哥哥的样子来！”望月星见气恼的把西索的手拿下来：“换成我出去玩，你呆在家里处理工作？”

果然，谈到这，西索的眼神漂移一瞬。

“……如果你不怕我把家产败光的话。”这其实就是拒绝了。

“——哼！”

望月星见没有理他，气鼓鼓的抱着可乐喝起来。

谁信他的鬼话！

吃饱饭，兄弟俩结钱离开餐馆。

一路上，两兄弟优越的外貌为两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脱下小丑服、卸下妆容之后，没有人认出这个穿着红色西装的帅哥就是天空竞技场上让人恐惧的小丑。

普通人的装束减弱了西索身上非人般的冷漠，勉强能够融于人群。

然而，这终究只是表象。

“高个的那个给你，我来负责那个小的。”

路旁幽深的小巷传来一阵细碎的交谈。

“是，大哥。”一阵猥琐的笑声伴随着让人恶心的话语：“那两个穿的都不错，过完瘾我们还能发一笔横财！”

显而易见，是几个看着两兄弟出色外貌心生歹意的人渣。

尾随在两兄弟后面，寻找机会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他们耳中和大声交谈也没什么区别。

“有人在跟着我们。”望月星见嘴里含着一块巧克力，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交给你，我先回去睡了。”

懒得动手的少年摆摆手，将尾随他们意图不轨的歹徒交给了兄长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