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821)

作者:南方赤火


这倒不足为虑。赵佶偷偷出宫,在烟花娼妓家的地道里被杀,本身就是大失体面之事,绝不能使之记载史册。正好昨日赵佶称病,那就顺水推舟,宣布先皇突发疾病 ,驾崩在寝宫的龙床之上。反正知道内情的皇城司亲卫大多已经战死,余下的宫廷贵胄也不会把这事乱说。

至于那些主张毒害晁盖宋江的奸臣“六贼”,暂时不做处置。反正朝廷今日栽了这么大跟头,日后有的是清算他们的理由。况且这些人还有用处:此时梁山人马把关在宣德楼的一众大臣拉了出来。赵桓灵前即位,当即宣布了上述诏令。众大臣被关了一夜,好容易见得天光,兜头就看到大行皇帝遗体,当即呼天抢地,乱成一锅粥。又看到满地死状各异的宿卫,还有那些满手鲜血的魔头,有人当场吓出心病,光荣殉职。及至听说了皇后与梁山军谈妥的条约,有人表示那是儿戏,死也不从;却也有那贪生怕死之辈,已经吓破了胆,只求自己富贵安稳,才不管什么国家尊严主权底线,当即大肆附和赞美。

赵桓见群臣意见不一,居然又开始摇摆不定,企图推翻一切重新谈判;梁山好汉立刻刀枪威胁,加上一群佞臣极力鼓吹妥协,赵桓这才下了决心,在诏书上盖了印。

赵桓已是新君,继承法理无可挑剔。此诏一出,朝廷、民间纵有反对声浪,事已定论,难以更易。

女官的权限不够用。轮到朝臣们蓬头垢面,临时办公,将割据条约改写成一部部政令。梁山兵马看得欢乐,不时指点一番,一群饱学鸿儒还得点头哈腰:“是,是,英雄说得对。”

宫门仍由梁山军把守。所有进出之人都严格盘查,确保只传递经过许可的讯息。

赵桓仍觉头顶屠刀高悬,小心询问:“义士们,如今

如今可以退兵了罢?”

宫城还在被鸠占鹊巢,孤出去解个手都心慌。

孙二娘一副看智障的表情:“当我们傻?等全部交割完毕,我等再走。在你这先住几日,宫里不至于连个客房也没有吧?”

不过,还在城外和禁军对峙的兵马,不妨先行召回。不出半个时辰,宫门打开,李俊带一队盐帮精锐,大摇大摆地开进宫城。几个小黄门殷勤引路,一口一个“义士”、“英雄”,直听得李俊又是惊喜,又是疑惑。

梁山喽啰兴奋迎接,免不得将这一夜的种种变故——从皇帝横死到土匪逼宫——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李俊听得“割地赔款”的谈判结果,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真应了?这么怕打仗?”

“不是他们怕,”身后有人小声纠正,“是我怕。”

李俊倏地回头。看到一张疲惫的面孔。梁山兵卒忙碌奔走,她靠在墙边,微笑看着,不怎么开口,显然这一夜没少讲话。

“六妹。”

他也一夜未眠,但自觉精神尚可,可见动武干仗比唇枪舌剑要轻松多了。

“我只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是山东第一胆大妄为的姑娘大王。”他笑道,“我还以为,今日怎么也得变个天呢。”

“我又不能为所欲为。寨子里的兄弟姐妹都得认可才行。”阮晓露依旧声音低低,有些烦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少杀伤的法子。我知道成大事者要进取,要狠辣,不能软弱妥协。我也知道这协议也有许多弊端,但总比全面内战要强些

慢慢来,先有个根据地,徐徐图之



李俊眉梢一展:“根据地?”

她却没解释,自顾自地说着,李俊用心听。

“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她最后微微一笑,“木已成舟,你有意见也晚啦。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俊轻笑:“我们就是来给你当打手的,谁耐烦管那么多。”

他在雪中奋战半夜,衣衫反复湿透,早已冻硬。宫里燃着温暖的炭火,很快将他一身衣甲烤软,紧贴在身上。他脱下来,拧出粉红色的血水。刚猛的肌肉上满是狂野的血道子。

阮晓露问:“外城情况怎样?弟兄们伤亡多么?”

几个梁山头领也上前厮见。李俊微微提高声音,汇报道:“我盐帮



阮晓露突然一手掩住他嘴。

“辛苦了。不过别自报家门。”她眨眨眼,小声嘱咐,“你假装现在就是个梁山头领。”

李俊一怔,随后意识到:这场逼宫大戏,主角是梁山和朝廷。没人知道盐帮也在里头推波助澜。

而新划出的割据地盘,只包括梁山的势力范围。

只要他和部下不暴露,盐帮就可以一直蛰伏在沿江沿海地区,继续他们的灰色事业。同时垄断割据地区的盐业制造,自由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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