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776)
作者:南方赤火
那个虎背熊腰、脑袋上隐约簪着小花儿的壮汉,正是梁山好汉活阎罗阮小七。他正朝一群喽啰训话,大概在用自己多年水战的经验,预测金兵船队的反应。
那个有点发福、手脚却极其灵活的炮手,显然是轰天雷凌振。他正指挥喽啰装填炮弹。而他身边,还有个纤细苗条的女郎身影,手搭凉棚,专心瞭望敌船船队的一举一动。
“喔唷,花小妹!
”
阮晓露大乐,一个个分辨着岸上的人影。
岸上的人听不到她呼喊。只见阮小七和凌振埋头商议片刻,小喽啰旋转炮筒,对准金兵战船逃窜的方向。
轰!轰!
盐帮众人也明白过来,鼓掌大笑:“嘿,梁山的兄弟来得真是时候。”
半个月前,阮晓露南下赶往登州备战之时,就曾拜托回程的维和义军,等回寨以后,立刻派兵支援。从梁山到登州海岸千余里地,很难在八月十五及时赶到。因此阮晓露只将梁山援军当作跑路备用,万一己方战败,能有个暂避的去处。
没想到这帮人忒给她面子,不仅日夜兼程的赶到了,而且还拉来几门炮!
阮晓露忽然大叫:“敌船要逃,快截住!”
大炮射程虽远,但金兵战船只要远离海岸,迟早逃离炮弹的射程。
阮晓露一声令下,船员齐齐拽帆,战船以近乎漂移的姿态驶离海岸,拦在了金兵船队前头。后面的江湖杂船也立刻跟进,一边打着手势,大声交流:“这是哪家的援兵?恁地厉害!”
一艘敌船不自量力,想要强闯,阮晓露当即指挥己方战船贴上,合力把它逼入礁石区,那船触礁沉没,水手皆跳船,在海面上扑腾。
此时又一批炮弹射到。为了尽可能增加射程,凌振这次用的是实心铁弹,落入水里,掀起的水柱足以推翻一艘大船。
一艘金兵战船不巧被击中船舷,一发入魂,船体登时支离破碎,解体在水面上。
但敌船也在自救。难以离开海岸,便迅速散开阵型。船队离岸距离远,目标又分散,只凭一枚一枚的铁弹,难以一锅全端。
阮晓露着急,爬上桅杆,朝着岸上连打手势:“用火啊,金兵的船帆为了防水,都涂油的!一点就着!”
凌振专心发炮,完全没注意她手舞足蹈。
在凌振那一板一眼的作战思维里,火药是陆战用的,旨在燃烧敌人的粮草和建筑。这大海里全是水,点火何用?
只见他指挥喽啰,又装填了一批实心弹,炮口分别瞄准几艘敌船。
盐帮众人齐齐以手拢音,朝岸边大喊:“用火!用火!”
只可惜海风肆虐,这声音半途而废,完全传不到岸上。
庞万春叫道:“看我的!”
取一支箭,箭头包布,浸满桐油,点燃射出。无奈海风狂乱,这箭离弦瞬间就被裹入气流,凭借强大的初始力量,顽强地挣扎前进,到得离敌船三丈远,终于力竭,一头扎入水里。身边船员大声哀叹。
阮晓露喊得累了,半挂在桅杆上喘息。大浪高悬,咸腥水珠一阵阵的扑人脸。
忽然,见李俊把船舵交给手下,双臂交错攀上桅杆,问她:“有火吗?”
他带人从海上登陆,随身零碎一概丢弃,只带把刀。
阮晓露猜到他意图,犹豫:“
过不去吧?”
李俊笑道,“只要你发令。”
她迟疑片刻,摸出个火折子。李俊接过,嘴一抿,咬在口里,挽一根长长的缆绳,往空中一跃,慢慢荡起来。几次蓄力,越荡越远。
阮晓露从桅杆上出溜下来,迅速指挥船员贴近一艘敌船。让庞万春施展连珠箭,射死几个金兵水手,余人用盾牌稻草护身,大呼小叫,以示挑衅。
敌船上金兵立刻挽弓,回敬了几波。及至发现高高的桅杆上有个人,连忙抬弓,刚射出箭,李俊猛地一荡,丢下手中缆绳,箭雨中钻出身,飞上敌船桅杆上,抓住一根绳。
呼!
火折子开盖,遇到海风,火苗蹿得老高。油绢帆布立时燃了一大片,速度非自然所及。火舌在海风里狂乱舔舐,竟而风吹不熄,成了水中一杆巨大的火把。
李俊顺着缆绳飞速下降,火舌追在他身后,也匀速朝下侵袭,忽地点燃了他的衣裤。他松了手,带着火,一个筋斗跃入海中。
阮晓露早令人垂下几条粗索。盏茶工夫过后,李俊从洪波里冒头,抓着根索,湿淋淋地攀上甲板,胸膛喘息起伏,笑意舒畅。
“真的一点就着啊。——给我个衣裳。”
对面敌船的桅杆已经烧断,重重跌入水里。燃烧的帆布散 落甲板,一时间船上处起火,舱内舱外惨叫声一片。桨手从内舱狼狈逃出,脸和身子熏得漆黑,有人冲出几步,便晕倒地。有人受不得火烧,纷纷跳海,淹死不计其数。那落海的残帆犹自在烈烈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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