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75)

作者:南方赤火


等了半天,花荣完全没这个意思。只是说:“大伙见笑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作为将门虎女,花小妹第一天就要体验绿林生活,跑到聚义厅去喝酒。晁盖依旧象征性地拦阻 ,不让她上桌。

“姑娘是女流,又未对山寨有尺寸之功



刚说到一半,晁盖一口气没上来。

只见花小妹手里捏着个小木棍,棍子上蠕动着一只肥美的青刺蛾。她上前一步,晁盖就不由自主退一步。

“女流怎么了?”花小妹步步紧逼,巧笑倩兮,“奴家也自幼习武,刀也耍得,箭也射得,如何不能进去?有意见,跟我哥哥说去。”

然后花小妹迈着纤纤细步,大摇大摆地闯进闹哄哄的酒席。里头的众好汉一个个鸡皮疙瘩狂跳,自觉避开三尺,顺带拿走自己面前的酒菜。

要是这虫子的身躯膨胀一百倍,成了个张牙舞爪的大怪兽,好汉们也许还会英勇无畏,提刀与之一搏;可说也奇怪,巴掌大的小玩意,大家都避之不及,唯恐沾上。

花小妹挑了壶最好的酒,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呸呸,这谁洗的杯子,怎么一股油味?”

后世的心理学家总结出“破窗效应”:一个整洁有序的社区,一旦有一扇窗户被打破,很快,闲人们便会打破更多的窗户。原本干净的地面一旦出现一片垃圾,很快,就会被垃圾堆满。

如果花小妹是第一个上梁山的女眷,胡搅蛮缠非要去聚义厅,领导们肯定会严禁入内,冒着被毒虫扑脸的风险,说什么也要维护一下绿林规矩;可是有阮晓露和齐秀兰两扇“破窗”在前,轮到花小妹时,大家都有点破罐破摔,懒得管了。

——上桌就上桌吧。别往俺们脸上扔虫子就行。

过了半个时辰,在射箭场训练的花荣才得知消息,跑到聚义厅来收拾场面。

来得气势汹汹,见了花小妹,却一下子弯了眼,温柔地提醒:“又不是没让你进,何故黑脸?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看见这些大哥,记得招呼着些。”

花小妹还委屈:“他们也没招呼我呀。”

花荣又对着满厅大哥团团一揖。

“小妹不谙江湖礼节,大家见笑,抱歉,抱歉。”

看花荣的意思,完全没打算教训妹子,而是拉下自己的嫩脸,大包大揽地给她道了歉。况且花荣的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大伙也只能不计较。

再说,花荣是真正的军三代,金光闪闪的出身,跟这些草莽里摸爬滚打的好汉,气场上大不相同,举手投足都带贵气。

他又是宋江亲自带来引荐的,没事得罪他干嘛。

纷纷打哈哈:“是俺们粗鲁,回头一定紧抓卫生,让小娘子喝到干干净净的酒

哎,不过,下次来时,记得空手哇!”

*

这天小雨初晴,阮晓露刚服侍老娘睡下午觉,回到自己房间,有人敲门。

“阮姑娘,”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说,“冒昧叨扰,可否赐见一面?”

阮晓露自从来到古代以后——应该说,打娘胎里出来,就没人这么文绉绉地跟她说过话。就算是梁山上那些“巡山一队”里的忠粉,不管对她多尊敬多礼貌,有事时也顶多来一句,“姐姐,开门呐!”

她把这话咂摸两遍,确信是有人来拜访,这才穿鞋开门。

眼前一亮,一张春风化雨的娃娃脸。花荣笑容满面,朝她兜头一揖。

“在下



“别别,我认得你,免礼免礼

等等,这啥?哎呀来就来嘛,咋还带东西呢?”

花荣手里居然提着个大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来,阮晓露眼一花。

只见里头琳琅满目,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有黄的有红的有青的有白的,单一个金镯子就特别显眼。

“这个是前些年的式样,给老太君戴着正好,”花荣腼腆一笑,介绍,“这两匹绢,如今换季,姑娘拿去随便裁几件衣。这两壶酒是年初托人从东京带的,姑娘给老太君尝尝鲜。还有这玉如意



阮晓露一看,好家伙,都是梁山上没有的稀罕货,想必是他从清风寨府邸直接打包来的。

拉拉杂杂什么都有,放市面上也值不少钱。花荣殷勤地一样样介绍过来,像个刚把人拉到购物中心的导游。

阮晓露好奇地问:“有事?”

花荣白皙的脸颊红了一红,又体贴道:“我看姑娘也有武艺在身,你要是想了解一下弓箭之术,我、我可以教一点简单的入门



导游变成健身房卖课的。阮晓露愈发不解,“有话直说。”

“没,没什么。以后都是邻居,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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