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655)

作者:南方赤火


这“手令”正是张教头在甲仗库冒充衙门长官,发给高丽使节的“供货凭条”,写完就封了口,严格保密。

如今朱贵拆开,见那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持有手令之人,乃冤大头一个,以为自己在和大宋朝廷做交易。请相关梁山人员做好伪装,不要露馅,将他敷衍一番。具体流程如此这般

可巧正在此时,真正押运烟药的几十个甲仗库军汉离开梁山,正准备回京复命。拉拉杂杂的从酒店外面的土路上经过。

灰菜认出甲仗库服色,大喜:“原来早已为我备妥,尔等之衙门不似衙门,办事实在迅捷。”

朱贵:“



眼看这肌肉哥霍然起身,要去跟那些军汉打招呼,朱贵急了。

“这,客官

请先用酒饭,这也是衙门规矩,您远道而来,应该接风洗尘。”

他演戏天分匮乏,想不出更信服的理由,只好用酒肉暂时堵上来客的心思。

好在这招还算有用。炖牛肉、炙羊排和蒸饼流水价上来,吃得灰菜心花怒放:“壮哉!此肴馔之甘美,真乃皇家之飨宴也!此食之制法为何,吾欲归而广之,使父母兄弟皆得食之!”

边吃边赞。旁边一群从人只能流口水看着,朱贵也连忙招呼,给他们吃炊饼和肉汤。

趁一群人大吃大嚼,朱贵一溜烟跑到后堂,场外求助。

“姑娘,姑娘!”

阮晓露本来今日要走,因天气不好,在酒店滞留一日,此时正在后头吃小灶,暖暖和和地嗦着鲜鱼汤。

一听朱贵的求助内容,她一口呛住,差点被鱼汤送走。

“这么快就来了?”

别看人家生在林海长在雪原,头一次来中原,还挺认路的!

难怪侵宋的时候走得也快。

她让朱贵别慌,用最简洁的几句话叙述了东京甲仗库的一番偷梁换柱。



所以,他们现在以为咱们这儿是官府的烟药作坊

想偷偷搞一些火药制品,回去跟辽国干仗

不不,我不能露面,他在辽东见过我,不知还记不记得



朱贵傻眼:“那怎么办?莫说咱们眼下没有精制烟药,就算有,也不能随便送人哪!”

阮晓露想了想,“凌振那有什么次品残品瑕疵品,先都搬下来。专家糊弄不过去,但糊弄这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从她上次的辽东之行来看,女真人的军队彪悍归彪悍,还科技树完全停留在冷兵器水平。虽然时常缴获一些硬弩、大炮、投石机之类,也逐步学会使用,但缺乏本土技工,并不懂这些高精武器的基础原理。

“总之得给他点什么,否则他若是反应过来咱们是山寨,回到京城一闹,我就没法从甲仗库骗真的烟药了。”

朱贵点点头,微有不解:“咱们本来就是山寨啊。”

但阮姑娘既已说了前因后果,事关重大,朱贵来不及细想,迅速差几个喽啰去办。酒店后面的码头外,悄悄开出几艘船。

阮晓露刚松一口气,忽然听到外面又有人叫门。

“店家!店家在吗?这雨下得忒大,麻烦生个火,再来两坛酒



这声音一边说,一边走进酒家大门。

阮晓露一个激灵,刚刚松下的神经瞬间绷紧。她推开鱼汤,弹射起身,翻出窗外,踩在一滩水里,踏着积水追上刚才那个说话的,一个抱摔,把他放倒在酒店门口。

那说话的大怒,刚要破口大骂,看到她的脸,也愣了。

“你、娘娘



“把你的头发再染染,贴头皮一圈都长出黄毛了。”阮晓露低声道,“段兄弟,咱借一步说话。”

*

段景住滚了一身脏水,发梢也滴答泥水,莫名其妙地被阮晓露拉到林子里,冻得抖抖索索,甩掉她的胳膊,面露不豫之色。

他身后跟着几个从人,个个鼻孔朝天,套着小商小贩的衣服,一看就是伪装出行的辽国亲军侍御。这些人见自家领导被一个平民姑娘拖着走,摩拳擦掌就要上前“救主”;好歹段景住记得自己在大宋的身份,连使眼色,让底下人莫要冲动。

“你、你干什么?”

阮晓露转转眼珠,一本 正经地道:“我刚才又救了你小命,你还不谢谢我!”

段景住莫名其妙:“你怎么救我了?”

阮晓露编不出来:“哎,说来话长,多说无益,你来干什么?

段景住眼下是辽国重臣,酒店里现成坐着个女真将军,他俩要碰上,岂不立刻引发国际危机。再说,要是让段景住知道梁山同时在往女真卖军火——尽管卖的都是边角碎料、瑕疵次品——那梁山和大辽马上结仇,当初在冰天雪地的辽河上,跟答里孛结成的生死之交,也得立刻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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