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534)
作者:南方赤火
哗啦一声,门开了。
阮晓露看到一个苗条白皙的美人,和花荣一样是个娃娃脸,穿着整洁大方的衣裙,发间只一柄珠钗。
她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娃娃脸上明显局促不安,像个准备不足就被推上赛场的替补运动员。
阮晓露照顾社恐人士,主动自我介绍:“我是阮
”
对方却没和她眼神交流,只是问花小妹:“人都来了,不请进来,是不是不礼貌?”
花小妹忍笑答:“是不太礼貌。”
“那
请进。”
阮晓露自从移居梁山,山上的角角落落,开放的封闭的,让去的不让去的,都差不多跑了个遍。山上的人,男女老少、好相处的不好相处的,也都差不多见了个脸熟。直到今日,来到一个陌生的院子,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好像补齐了一小块缺失的拼图,感觉又是新奇,又是有趣。
只见院子里跑着一只胖花猫,种着异色花草。正中一间卧房,打理得干干净净;旁边侧屋里一排书架,摆得满满当当。梁山不产书籍,阮晓露也不记得物流部门有过“大量买书”的委托,这些书想必是她上山时自带的。
阮晓露道:“不敢动问嫂子如何称呼?”
她只知道嫂子姓崔,不曾深交,不知闺名。
崔氏礼貌地笑笑,不答。那花猫跳到她怀里,她轻轻抚摸着,缓解紧张之情。
还是花小妹替她说:“你也跟着我叫嫂子不就成了!”
“我谢谢你!”阮晓露故意竖眉毛,“两个哥哥已经够我受的,休想给我塞第三个。”
崔氏淡漠地听着她俩讲笑话,闻得此言,忍不住掩口轻笑。
她忽然手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满面羞赧,又赶忙抹掉。
阮晓露看清了。好在不是什么生僻字:“瑶琴?好听好听,一看就有文化。”
崔瑶琴笑了笑,张张口,似乎是想说些谦逊的言语,但不知如何措辞。
花小妹生怕让人觉得嫂子不正常,抢着解释:“她和家里亲人都能谈笑风生,只是跟不熟的人没话说。我让她试着出去认识点人,她死活不干。”
阮晓露表示理解:“对有的人来说,独处比社交更舒服。天性如此,改变不得。”
其实这时节的富家贵女,活动范围不过后宅一亩三分地,顶多是逢年过节,和同样阶层的女眷相聚一番。不论性格内向外向,跟外人的交往本来就少得可怜。
只是崔瑶琴身处梁山,周围都是些不晓礼节的粗人,嬉笑怒骂随性而为。她一个极端社恐,就成了罕见物种,显得非常突兀。
听花小妹说,崔瑶琴出身大族,跟花荣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的一双璧人。花荣弃官落草以后,她本有机会跟他切割,回到娘家;但当花荣带领大军来接她时,她毅然选择嫁鸡随鸡,和花荣一道扎根梁山,义无反顾,不悔如初。
只不过这样一来,放弃了自己熟悉的亲朋圈子。身边只有一个丈夫,还有一个古灵精怪、但时常不见人影的小姑子,生活不免有些平淡。
“后来我看她整日打不起精神,就给她讲点山寨里的新鲜事。”花小妹道,“你别看她足不出户,山上大大小小的头领,每个人的出身、性格、本事,她都清楚。还有阮姑娘你,你的那些事她也都知道,时常让我多学学你,哼。其实我也很厉害呀。”
倒是崔瑶琴马上澄清,慢吞吞地道:“拙夫每日晚间空闲,都与我读书下棋,说话解闷,想尽办法陪我开心。我在山上住着,也不需要跟同僚娘子们维持关系,也不用和管家下人斗智斗勇。反倒比在清风寨时更快活。”
阮晓露头一次听她说这么长一段话,点点头。为爱奔赴虽然有点冲动,但对方是花荣这样的玉面郎君,那也十分可以理解。
只不过,她忍不住心里嘀咕:就算有个体贴的帅哥日日相陪,但每天只面对他一个,没有其他朋友和娱乐活动
不会无聊么?
她没有感同身受的经验,也不愿以己度人。也许确实有人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
不过,深居简出是一回事。眼看山上的女眷们一个个开始担任公职,发挥所长,奔波忙碌,实现个人价值,赢得满山赞誉——她会作何想呢?
尤其是,眼看自己这个莽撞的小姑子也开始参与山寨事务,时常带回来一堆难题,束手无策——偏偏这些难题,在崔瑶琴眼里,简直易如反掌
阮晓露明白了:“然后你就开始帮二小姐解决工作问题?”
花小妹抢着道:“又不是我求她的!只是有时候我偶然提起遇到的困难,她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出出主意。但是她不让我往外说,连我哥都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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