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番外(22)

作者:南方赤火


“重新给你们王家祖坟上种了几棵树。坟头土一捧,大哥收好。”

猛男落泪,铁汉柔情。院子里呜呜咽咽,哭成一片。

*

再过几天,阮婆婆基本痊愈,药丸也吃完了。

阮婆婆重抖精神,逢人就夸她的乖女儿又孝顺又有本事,倒弄得阮晓露不好意思。

“还不是您打了三十年的鱼,身体底子好。”

阮晓露夸完老娘,再看看自己——估计还不如三十年前的阮婆婆呢。

没话说,练!

把轮椅上这几年狠狠补回来!

她感觉自己腿上装了一双弹簧,一天不动就难受。

但是锻炼身体也不能操之过急。她从每天散步开始,每天早上沿着山路快走,出一身薄汗,一整天精力旺盛。

山路崎岖,除了聚义厅等“禁区”,且有不少未开发区域不适合进入。她的锻炼路线很固定:从客馆到水寨、有喽啰把守的大路,清晨出发,每天一来回,耗时一个钟。

水寨扎在宽阔的滩涂上。小喽啰们的日常就是打渔、腌鱼,外加一点阮氏兄弟提供的魔鬼特训。

比如阮小五,眼下正在训练喽啰憋气。

一群凹凸的脊背伏在水里,好像一锅肌肉发达的馄饨。

有人开始颤抖,刚要抬头。阮小五毫不留情地把那脑袋按下去。

阮晓露在一旁做大腿后侧腘绳肌拉伸,顺便观摩高手授课。

不过高手显然没什么传道授业的技巧。一组拉伸的工夫,只见水面上此起彼伏的串串水泡。一排后背不断抽搐挣扎——

阮晓露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叫:“要死人的!”

阮小五冷笑。

“放心,死不了!”

说着,又摁回几个想要换气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他提着一个个发髻,从水里拎出一个个死样活气的人,丢在滩上,胸前按两下,按出一汪汪水。

“哼,没出息!”

小喽啰们先后醒转,脸色由青转红,趴在地上喘气,哭都哭不出来。

只有一个大胆的,奄奄一息地抗议:“五郎,小的们

肉、肉身凡胎,真的

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您还是手下留情



阮小五冷笑,朝水中央看了 一眼。

大家这才发现,有一个结实粗壮的后背,一直漂在水里,他忘了拎出来!

一时间众人皆慌,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那个倒霉蛋拽上岸,翻个面——

“啊,七郎。”

那个“浮漂”竟是阮小七。他睁开眼,抹把脸,懒洋洋打个呵欠。

“娘的,谁在扰我休息?”

一口气充足而悠长。

喽啰们都看傻了!

阮小五:“再练。”

*

阮晓露做完拉伸,大大方方跟众喽啰打招呼。

“五哥,再憋气要出人命了。你休息片刻,让我带大伙划船吧。”

阮小五斜她一眼,眼里露出些微惊讶的笑意。

他妹子死里逃生一场,不知遭遇哪路神仙,长了不少能耐,老娘天天拿来吹,这个不假;但她还能带一群大男人划船?

他被手下这些没出息的喽啰弄得身心俱疲,正想把这一群“朽木”有多远踹多远。

但他还是冷淡回绝:“水军训练是大事,不是让你闹着玩的。”

妹子心里的小九九他也不是不知道。晁大哥随口一句“立功的才能上聚义厅”,她天天琢磨天天想。一会儿说要去帮公孙道长修法阵(被道长回绝,说法阵他一个人忙活就够了),一会儿说可以帮忙记账(就算她会算个三加五七加八,哪个山寨把钱粮大事交给外人?),一会儿又说要帮忙捕鱼(水军喽啰下水的时候都脱得赤条条的,把她吓回去了)

总之,处心积虑想“立功”。

阮小五:“水军训练是我们弟兄三个负责。妹子,你要抢俺们功么?”

旁边阮小七却多嘴:“俺姐说,习得一个划船的法子,甚是省力。不如让小的们都练练。来日水战,让官兵开开眼。”

阮小七这好汉当得还挺敬业。自己尝了甜头,这就想着全军推广。

当然也在二哥五哥面前挣面子。

他当然不能自爆偷偷下过山,于是把一切推到阮晓露头上:“俺姐说”。

阮晓露这时候站起来,大大方方招手:“谁要抢功了?小家子气!我闲,看哥哥辛苦,帮把手又怎么了?——喂,有谁愿意跟我去练操船的,在这儿集合。今儿就不用练憋气了。”

饱受摧残的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阮小五阴沉的脸色。

何成嘴里嚼着一片酸菜,大无畏地迈到了阮晓露身后。

然后是那几个托她办过事的,都凑了过来。最后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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