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狐狸夫人又闯祸了(76)
作者:但丁小尾巴
这么多年,他没有多大变化,人看着是正常许多,就是不知道……
“走吧阿刃,这条商业街还有许多摊子,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狐人笑得很开心,扯着不情不愿的刃往前走。
虽说是他请客,真到结账的时候却听他说:“麻烦把账记到将军府上,我忘记带玉兆了,诶嘿。”
杜季青知道刃不仅不带手机,也不带钱,所以识趣没问他。
“来,这串烤肉是你的,有点烫。吹吹再吃。”
刃暴露在明晃晃的路灯下还有点不习惯,而暗处的云骑蠢蠢欲动,却都没有上前抓他。这是景元默许的。
至于杜季青,这傻狐狸真是有违狐人一族的生性狡猾,只懂得吃喝玩乐,如果真恢复记忆,那必然不会就这么坦然跟他“约会”,杜季青也不亏欠他什么,是刃一味觉得自己被辜负了而已。
杜季青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刃搞不懂,也不想懂。他沉默撸串,杜季青没话找话:“你说说,如果魔阴身长久不吃东西,会饿死吗?”
“你的话很多。”
“我也觉得,但是我的朋友很少,为了不让我口齿不清,我有时候会自己跟自己说话,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刃觉得手上的肉串再香也没味道了,他问:“你是在跟我卖惨吗,杜季青?”
杜季青不好意思笑了笑,嘴巴吃得油晶晶的,他用纸擦拭,抬头看着广阔幽深的黑夜,说:“星海那么大,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
刃抱剑不吭声,他站在杜季青身后像一尊凶神恶煞的门神。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环胸的手放下。
杜季青说:“你也要走了吗?走吧走吧,都走吧,反正也这里留不住你。”他话语说得忧愁,如果有酒在手说不定得闷一大口。
刃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
又恢复孑然一身状态的杜季青幽幽叹气,他想起了白珩载着应星到处飞的时候,虽然是回忆的梦境,其实跟历史也相差无几。
“如果能够沉醉梦中,谁又愿意醒过来呢?”
没过多久,刃带着两壶酒回来。
杜季青很惊讶:“你从哪弄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没人看管,自然就是无主的东西。”
“跟偷有什么区别!”
二人坐上房顶对月斟酌,什么也没说,就默默喝酒,喝完后各自分别,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永别。
将军府的灯火如白昼亮堂,杜季青醉醺醺回来,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他瞬间被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景元没有穿战斗用的软甲披风,而是一身黑色长袍,也没有里三层外三层包得紧实,慷慨袒露着一小片胸膛,被腰封裹住的腰精瘦有力,紧紧贴着杜季青。
“干嘛干嘛?”杜季青浑身躁意,热得鼻尖全是汗,他的手撑在景元肩膀,对上他如狼虎般的幽幽目光,他的金瞳本就亮的可怕,特别是在夜里,两盏灯笼一样摄人心魂。
景元像朔雪一样舔舔杜季青的唇,尝到了微甜的酒液,“你醉了。”
“是有点,我想睡觉。”身高差让杜季青的头耷拉在景元肩膀,“抱我回床上去。”
“你见过了他。”
杜季青摸摸他一头乱毛的脑袋:“听着有点酸,我只是不想给他留下遗憾而已,或者说,是给我留下遗憾,不然我会一直记得这件事。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亲爱的,今天很累了吧,早点睡。”
“好,早点睡。”
嘴上说着早睡的男人动作没停下,把杜季青放到床上,还很贴心替他宽衣,宽着宽着就不对劲了,他又不裸睡,怎么全脱没了?
“景元!”杜季青醒酒了。
“嗯,我在。”景元吻了吻他额头的花钿,想更进一步时尾巴已经缠上他的手臂,“这么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赶紧让开,别妨碍我休息。”
“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身体倒是诚实。”
“你——”杜季青说不过他,索性就变成了一只袖珍小白狐,挑着狭长的狐狸眼幸灾乐祸。
“你啊你……”景元无奈了,把八尾小狐狸往怀里一揣,不许它蹬腿逃走,“睡吧,就不信你明早还是这个小模样。”
景元抱得太紧,小狐狸怎么挠他都没辙,折腾累了就睡过去,后半夜悄悄幻化人形,睡得十分安分,任由景元怎么把玩都不醒。
许久都没见杜季青这么安详入眠,静谧的睡颜一直看不够。景元私心想着时间能再慢一点,又想快一点解决药王秘传安定罗浮,好专心治疗他的病。
感受到怀中狐人每次熟睡都渐凉的体温,景元更心如刀割,熟练脱去衣物给他暖身体,连带自己都给冻着了。
好不容易挨过大天亮,景元喊道:“小懒虫,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杜季青赖床,怎么都叫不起来,景元只能用别样的方式叫醒他。
被一阵阵痒意挠醒,杜季青勉勉强强睁开眼,乍然一看到景元的脸反射条件甩出手,景元正专注做自己的事,猝不及防一巴掌给他打懵了。
“你、你在干什么!”狐人的长腿以一种难言的姿势被抬得很高,方便景元在刻作画。
“别动嘛夫人,很快就画好了。”景元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他目不转睛,握笔的手很稳,奇怪材质做成的墨汁还有种馥郁的馨香,是杜季青从未闻过的味道。
从他的角度什么都看到了,杜季青羞愤欲死,尾巴都抗议得乱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乱玉每次苦苦去压制发情期时,都会给自己抓出累累伤痕来,偏就是这里没办法愈合,所以我就给你画刺青。这种特殊的汁液能够止血止痛,还有我很喜欢的味道。”
狐人仍是气愤模样,恨不得抬腿踹开他,含恨道:“好歹给我穿条裤子啊混蛋!”
景元凑过来问他生气撅起来的唇,窃笑说:“穿了我还怎么画?而且这样就很好看,不用穿。乱玉以前穿着清凉,喜欢露胳膊露腿的,不像现在,富有而吝啬。”
将军目光幽怨,似在谴责狐人的不作为,杜季青气笑,垫着枕头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得好像我多露一个胳膊给别人看你就乐意似的,你露我就露,一个做个造福仙舟的活菩萨如何?”
“乱玉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
“那是,这嘴上功夫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景元目光掺杂了别样的情愫,盯得杜季青自知说错了话,他偏头看了眼大腿上的图案,问:“你在画什么?”
“朔雪。”
杜季青惊讶睁大眼眸。
景元以淡然的口吻说:“可惜凡物再有灵性也始终是凡物,不过它能够为了你而牺牲,也算是达成所愿。”
“什么?”
“在四五百年前你闭关修炼的时候,我正忙着四处征战,多少云骑护卫更迭,唯有它能够寸步不离守候在你的洞府之外,我有你传信速归,才能赶得上见它的最后一面。”
那时候的杜季青已经被丰饶侵蚀得越发年轻艳丽,拒绝与他人沟通的冷脸始终带着淡淡的烦忧,一遍又一遍重复说着为什么留不住白珩。
沉浸在流光忆庭新科技的“美梦”之中,杜季青都快忘记了时间的流向,他因心悸而首次踏出门外,看到苍老得走路都疲软的雪白狮子,果断拨通了景元的电话。
“景元,速归。”
第63章
景元当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马不停蹄赶回来,只见白发几乎拖地的狐人捧着沉重的狮子脑袋,疑惑不解:“你为什么不可能说你生了什么病?”
“乱玉,它不是生病了,只是寿终正寝。”景元伸出手,朔雪一如他带回来的模样,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叫得像小猫。
后来的事,景元就不愿意再想了,他失神留念的时候,杜季青也在发呆,腿部被景元的手撩得发痒,尾巴按住他无意识动作的手,问他:“你在想哪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