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狐狸夫人又闯祸了(13)
作者:但丁小尾巴
“你要跟小可爱叙叙旧吗?”卡芙卡手指头一勾,杜季青就飘到了刃跟前,习惯性沉默的男人垂下了眼睛,他的刘海过长遮住了眉眼,眼中倒映恐慌到微微打颤的狐狸美人,他无精打采,尾巴都往下垂落。
“你怕我?”刃一开嗓,沉沉的声音如长时间不说话又不进水,嘶哑却并不难听。
杜季青没忍住,抬头跟他对上目光,“我……”他小心翼翼说话,狐狸耳朵都垂成了飞机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景元会给钱的,很多很多钱。”
“不要提他。”刃的眸光产生变化,杜季青被吓了一跳,几乎呜咽出声:“别、别杀我!”
“我不会杀了你,杜季青,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我会看着你,一步一步走下深渊,万劫不复。”刃的眼底藏着淡淡的恨意,还有一些别的、杜季青看不透的复杂感情。
他突然之间就不是特别怕了。
他觉得刃还是在乎自己的。
杜季青也不是特别胆小,知道自己一时半刻死不了,还大胆地明晃晃套情报:“你们来仙舟干什么?不为钱,难道是为了星核?”
卡芙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直在反复看表,“小可爱,如果你对我笑一下,说不准我就会回答你。”
杜季青试图咧嘴卖出一个笑,太过牵强,他也就放弃了,女人还算信守承诺,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引出星穹列车的人,他们快到了,你再等等。”
“等?为什么要等?”
“当然是等他们来解决星核之灾啊,虽然仙舟也不是不能自己搞定,就是要伤亡惨重一些,比如损失某只可爱的小狐狸而已。”
杜季青还没想清楚损失的可怜狐狸是谁,尾巴毛被女人不经意捋了一把,他当场炸毛:“不不不会是我吧!”
“很可能哦。本来艾利欧的预言说你不久后会死在罗浮的星核之灾里,但是呢,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比如你不小心救了阿刃,又不小心落到了我手里。不必说谢谢,我对你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想扒了他的皮做大衣吗!太可怕了!
相比之下,沉默寡言的刃倒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他赶紧跑到刃身后,恍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好高壮。
卡芙卡失笑:“他还是那么喜欢你嘛,阿刃。”
刃眸光再闪了闪,他别过头轻哼:“虚假。”
杜季青不自觉对号入座:骂谁虚呢!
无人说话,场面又回归宁静,头顶罗浮的星空如同伪造的一般过于绚丽多彩,那是常年在城市居住的杜季青不可多见的美景。
他抬起头,一滴凉透的液体砸在脸上,砸开的雨滴差点溅射到眼睛,他抱紧了尾巴,说:“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他又冷又饿,真的不想在外头多待了,偏偏周遭还是废弃空旷的地方,一点声音都没有,阴森可怕。
还好卡芙卡没有虐待人质的想法,她带着二人去了一间早已经被遣散离开的民居,慢悠悠倒起三杯茶,“阿刃,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在不使用言灵克制的情况下,仍够保持清醒吧?”
刃许久之后才回了一个嗯字。
杜季青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捧起茶闷了一口,见刃没动,反而闭上眼睛要睡,就拿了他的那杯。
刃悄无声息睁开了眼眸,望着毛发都被染沾的可怜狐人,他的发绳不知遗落何处,头发散开而不完全凌乱,先前被汗液濡湿的刘海几缕粘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更添魅惑之色。他的眼睫毛没有安全感地颤动,眉头无意识蹙起。
多年过去,面貌没有变化,气质已大不相同。
刃盯着入神,杜季青也察觉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只是在发呆,就舔了舔喝水变得油润的唇说:“这里有床,我可以睡一睡吗?”
第11章
卡芙卡笑盈盈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杜季青怕她反悔,赶紧往床上爬,回身的时候仍够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如影随形,他飞快钻进冷冰冰的被窝里,暗道:邪魔退散,邪魔退散!
杜季青很累又很冷,一碰到床被睡得也快,但是没有在将军府的踏实。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只短手短腿的小狐狸,被刃疯狂追杀,追了三天三夜。
“别追了,别追了!”四条腿驱动能力再强,又怎么跑得过长腿猛男?杀气近在眼前,杜季青蹬腿要加速跑,身子倾斜猛地一空,翻身扑通掉落在地上,敦实的一声很沉闷,屁股都要摔成八瓣。
原来只是梦境而已,杜季青痛苦爬起来揉揉眼睛,室内空荡,除了他再无别人。死里逃生一回,赶紧就想跑出去找云骑军回府,出门被白晃晃的日头刺痛双眼,眼泪迎风流下。
他擦掉眼泪再一转头,两名云骑军正正站在身后,悄无声息的,杜季青却不敢上前。有了前车之鉴,他分外警惕,见对方一言不合冲过来,他转身就跑,没留意脚下石头,摔倒在地上磕破了膝盖,疼得又是泪花直冒。
紧接着头皮一疼,他遭人抓着头发提起来,再扛上了肩头,杜季青挣扎不脱,只能不停拍打那人甲胄,对方竟纹丝不动,反而把自己的手拍红了。
“安分点!”
柔软的臀部被甩了一掌,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杜季青羞愤欲死,咬紧了牙关没再敢说话。这些人应该跟之前迷晕他的人是一伙的,和星核猎手不同一个路子,星核猎手态度还算得友善,比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好太多了。
景元呢?过来救一下啊!实在不行刃也可以……
杜季青被放了下来,还没开口求饶嘴巴被塞住了块布,头上还套上了黑袋子。行吧,这才有点人质的待遇。
杜季青被颠簸得昏昏欲睡,他起码一天没吃东西了,胃部空得冒起胃酸,肚子还被挤压得难受,断断续续睡了几回,才被带到某个地方。
“新的药引就是他?怎么跟个小乞丐一样?”阴柔的声音如毒蛇吐信,大白天的竟让人立起汗毛,按照电视上的设定,不是反派都说不过去。
头套被扯下了,还扯掉几根头发,疼得杜季青眼泪不自觉溢出来,眼睛不适应刺眼的光线而睁不开,下巴被人托起打量了一番,说话之人声音倒轻了一些:“把他的脏脸擦一擦。”
旁人浸湿了毛巾给杜季青擦脸,那使劲的力道活像是在杀人,杜季喊疼,反而引起阴柔男人的轻笑:“疼就对了,落在我手上就没有不疼的,你再好好适应适应,以后有你疼的时候。”
杜季青擦干净了脸再被抬起来,被打量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对方。那是一个耳朵稍尖的持明族成年男性,身着绣有竹纹的淡绿色长袍,长发由簪子挽起,发尾垂过前胸,莫名有种丧偶的人夫感。
他似极为喜爱漂亮的皮囊,凝视杜季青那张脸的目光痴迷而入神,“是了,就是这样的引子,入药可比童子血好多了,肯定能解魔阴身!快,取他一碗血给我喝下!”
持明男人突然变得神神叨叨,陷入某种追求的狂热状态,杜季青不敢吱声,又听他念道:“可惜了他不是处子之身,可惜了可惜了!”
杜季青拧眉,原身好歹也是千年老狐狸了,处子之身能留着就怪了,不过能给谁呢?
他出神之际,衣袖被扯开,手腕突然一疼,被扎了一刀,他瞬间叫破了声音。
“快堵住他的嘴,可别把该死的云骑军给引过来了!”
嘴巴再次封住,含糊发出了呜呜声,冷汗直冒过眼睛,酸涩的要睁不开,杜季青迷糊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血从白白的手腕流下,在瓷白的碗里汇聚成汤。
怎么不打麻醉药!
杜季青心头埋怨着,情绪起伏和失血让他面色嘴唇也发白了,身体本来饿得难受,哪里再经得住这些折腾。
杜季青又晕过去,倒下之前还听持明族男人说:“废物,这才取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