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尔耸耸肩，嘴巴长出来的就是诉说情感的，什么话都不说还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知道晚餐时间，安斯艾尔才走出蝙蝠洞，迪克也刚好回家。

不知道布鲁斯说了些什么，两人的脸色看不起来都不太好，杰森也一直盯着迪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斯艾尔没有多劝阻些什么而是问道：“布鲁斯，你觉得我身上这个香味怎么样？”

安斯艾尔一直有喷洒香水的习惯。

英国男士以得体的言谈举止，干净合体且适合自我身份的服饰著称，在这之上他们不介意让自己更加有魅力，散发淡雅香味的男人更能体现他的品位和格调。

当然安斯艾尔身上的香水可不是普通的香水，大多都是魔药。

对，就是魔药，有这个各种各样味道功能不一的魔药。

布鲁斯习惯了他身上的味道，安斯艾尔身上的香味大多是以蔷薇的奢靡和铃兰的淡雅为主，这一次是罕见的山谷百合味，优雅淡然。

头调散发出温暖柔软的柑橘和佛手柑的清香，其间夹杂着被碾碎的玫瑰、依兰、茉莉和铃兰构成诱人奶香的白色花朵芬芳。

以檀木和橡树苔的基调营造出优雅的格调与持久弥香。

布鲁斯有些意外，因为他闻过这种味道，创建于1976年的山谷百合香水，亦被业内专家认为是TOP1的一款铃兰香味。

安斯艾尔很少会使用这种「普通」香水。

但不得不说，这款香水的确很适合他，将他优雅和风度发挥到了极致。

布鲁斯忍不住赞叹一句：“很适合你。”

安斯艾尔满意的点了点头，眯着眼吃下美味的小羊排，一脸餍足的模样。

安斯艾尔岔开话题后，布鲁斯冰冷的脸柔和不少。

甚至露出了温柔而又慈爱的浅笑，他将桌上的三明治放到迪克面前，语气轻柔的说道：“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先吃块三明治。”

铁汉柔情的宠溺溢于言表。

迪克只感到鸡皮疙瘩一地抖落，他用及其古怪的眼光打量着布鲁斯……

心中怀疑该不会是稻草人的新型毒气让布鲁斯的脑袋坏掉了吧，他怎么可能会这么……

肉麻，简直不想他认识的那个布鲁斯•韦恩了。

布鲁斯的异样并没有停止，他比往常更加亲切和蔼，像一个真正的慈爱的父亲，一遍一遍体贴入微的询问着两个孩子的用餐情况。

杰森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是他很快就适应下来，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晚餐，是不是用余光飘向布鲁斯和迪克，眼神情绪复杂。

迪克汗毛都竖起来了，神情变化不断，布鲁斯这哪里是老父亲的慈爱，都快变循循善诱老母亲了，这样的慈爱他真的承受不来。

等布鲁斯吃完，迪克小心翼翼的问道：“布鲁斯，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迪克，能看到你回来我真高兴。”

布鲁斯伸手抚摸着迪克的脸庞，眼神慈爱宠溺，“迪克，你该多回来，我和阿尔弗雷德很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们，不要让我们担心。”

迪克这回不只是汗毛竖立了，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布鲁斯，你真的没事吗？你可不要吓我。”

“迪克，我很好。”布鲁斯的目光温柔如秋水，举止轻柔似乎把弄伤了迪克。

不！你一点都不好！迪克面目扭曲，内心疯狂的嚎叫着。

就算是和布鲁斯相处时间最短的杰森也不得不承认布鲁斯的异常，这太不可思议了……

面前这位充满母性慈爱的男人居然是让无数哥谭人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蝙蝠侠。

难不成布鲁斯在迪克面前就是这样的，杰森狐疑的打量着两人，眼中醋意满满。

迪克此刻只觉毛孔大张，汗毛竖立，冰冷的风从毛孔钻进身体，侵入血肉，在心脏中肆虐，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到底是小丑的变态还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让布鲁斯的精明的脑袋受到了影响……

还是长年累月的精分生活终于让布鲁斯的大脑崩溃，整个人彻底紊乱了。

他心中茫然不知所措，布鲁斯太强大了，强大到他认为布鲁斯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无助的眼神看向了安斯艾尔，在他印象中安斯艾尔是一位强大的巫师，他一定能解决布鲁斯身上的问题。

他抬头望去，安斯艾尔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施施然享用着他的晚餐，迪克心中恍然，他就说布鲁斯怎么变化这么大，绝对和安斯艾尔脱不了关系……他不明白安斯艾尔这么做不怕布鲁斯清醒后找他算帐吗？

安斯艾尔表示毫不畏惧。

一顿食之无味的晚餐过后，迪克心疲力竭的倒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布鲁斯主动收拾碗筷端到厨房清理，话说布鲁斯真的知道洗碗机怎么用吗……

哦，不，应该是他知道他们家洗碗机在哪里吗？

他可从来没见布鲁斯进厨房过。迪克默默的为这些碗碟哀悼，就是不知道等洗完还有没有一个是好的了。

哀悼结束，迪克无奈的看着默默喝茶的安斯艾尔说道：“你干了什么？”

“我一直觉得这个家缺少了一些交流。在一个家庭中，往往女性会比男性更加善于表达感情，母性特有的温柔、热情或慈爱会让一个家庭更加完整。”

安斯艾尔脸上露出了处变不惊的笑意，翡翠色的眼眸如一汪潭水波光潋滟，“充满母性光辉的布鲁斯比往日更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意，你不是感受到他的温柔了。

比起以往冷冰冰的模样，他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更加讨人喜欢？”安斯艾尔眼中含笑，优雅淡然。

不！一点都不好！他都快被这样的布鲁斯吓死了，好吗？

迪克简直快疯了，他现在终于理解布鲁斯当初对安斯艾尔评价的那句——

安斯艾尔表面看上去单纯可亲，实则不择手段。

他当初还反驳过布鲁斯，认为安斯艾尔这个孩子不是那样的人。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不择手段」这四个字的真实含义。

“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迪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头疼的问道。

“不好吗？一个更加体贴更加温柔的布鲁斯。”安斯艾尔歪着头看着他，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不好！一点都不好！”迪克猛地站起身叫了起来，“那样的布鲁斯就不是布鲁斯了。虽然布鲁斯专制又跋扈，说话不饶人，但是我知道他只是担心而已。他很好，他这样已经很好了。不需要任何的改变。”

“既然如此，你们吵什么呢？”安斯艾尔微笑着，他的笑容温柔如同人间四月芳菲的桃花，浅浅的金色阳光照射，绯红花瓣嫣然飞舞……在那迷人的盛景之后隐藏着一只翠绿色的危险竹叶青，獠牙尖锐。

迪克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好可怕！

“对……对不起！我错了！”在强烈的危险恐惧之下，迪克循着生存的本能火速的道歉。

小丑的笑气、稻草人的恐惧毒气甚至蝙蝠侠不赞成的目光都抵不过安斯艾尔一个微笑可怕，危险如同蛇蝎一般充满着胁迫感。

“哎呀，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安斯艾尔笑的更加温柔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眯起，莹绿色的光芒从他纤长睫毛的掩盖下泄露出来，妖异蛊惑。

“抱歉！”迪克觉得更加害怕了，恐惧紧紧的包裹着他的心脏连呼吸都觉得紧张。

“迪克是一个乖孩子呢。”安斯艾尔轻笑着睁开了双眼，翠色的眼眸里闪动着波光，“迪克，会一直是好孩子吧？”

迪克猛地点头，像是安装了机器一样。

“我就知道迪克是好孩子呢。”安斯艾尔端起茶杯品尝着阿尔弗雷德刚泡好的红茶，优雅的笑容如同山谷幽蓝淡雅从容，“其实魔药刚研制出来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你才是最好的使用者，你比布鲁斯更加感性更加温柔，更懂得表达自己。只有你才能把魔药的作用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