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横滨成为了欺诈师(19)

作者:癸一年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能让费奥多尔得到具体线索,从而制定后续的计划。

右下角屏幕闪过一个身影,紧随其后的发动机嗡鸣证明这是个骑着机车的少年。

费奥多尔从那橘色的发梢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港口Mafia准干部,中原中也。

最近港口Mafia两个准干部都经常拜访青木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驱使了一样,是好奇心?还是怀疑?

又或者真的构建了某种合作?

费奥多尔鼠标在另一个屏幕中调出了中原中也的信息,目光停留在拥有操控重力的异能,号称重力使这行字上。

龙头战争中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曾在一夜之间覆灭整个组织,让混乱迎来终结,这样的能力仅凭简单的操控重力可不够,另一个人是异能无效化的异能……

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很快明白了青木言想要在横滨查的东西。

如果说关于港口Mafia的话,这个组织确实在几年前跟法国有过某种关系。

……

自从听了森鸥外似不经意般提起的话后,中原中也就一直在意这件事。

但偏偏森鸥外像是随口一提那样,很快提起了其他事,完全没有说任何想要让他去查的话,仿佛真的是闲聊,但港口Mafia首领可不会在工作时间说无意义的话题。

这只能证明森鸥外很怀疑,但是在对方没有露出马脚前,他选择按兵不动。

因此让中原中也自己选择到底是想要主动出击,还是做好万全准备被动等待。

毕竟这件事跟中原中也也有很大的关系。

中原中也思来想去,就连做任务也挂念着这件事,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但到了花园门口才反应过来对方除了画以外,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做,如果直接贸然上去问是不是有些过于莫名其妙。

想起青木言病弱憔悴的面色,以及最近传出的对方即将命不久矣的消息,中原中也觉得以探望的名义与对方接触一下似乎也顺理成章。

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弄清楚万一回头对方真的死了,再出现疑点和问题,难不成要招魂吗?

中原中也干脆利落地停好车进入花园,走到紧闭的木门前抬手敲门。

令他意外的是敲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开门,而里面也没听见任何声音,就像是不在家那样。

“难道是身体恶化去医院了吗?”中原中也有些纳闷地嘀咕。

他重新骑上机车离去,只能选择改日拜访。

而二楼青木言正倚靠在窗边目送对方离去。

并不是他不想见对方,而是中原中也的时机选的实在不好。

青木言面色苍白如纸,额角不断滑落下冷汗,雾霾蓝色的眼眸里涣散一片,头痛欲裂,像是抽取了大量精神力在另一侧一样。

他缓缓滑坐在地,精神极度混乱中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右手手腕,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响。

第16章

青木言不自然的反应引起了果戈里的注意,前者似乎对于尖锐物体有着某种恐惧,以至于对方下意识贴在墙上远离了他。

这种有趣的反应让果戈里起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思,他接住那几把匕首,疑惑般贴近那个紧靠着墙壁的少年,后者涣散恍惚的眼眸里倒映出一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俊美面容,果戈里语气故作惊讶。

“那么那么!提问——你现在的反应难道是在害怕吗?”

原本清晰且开朗的嗓音落在青木言耳中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噪音和某种古老的低语。

果戈里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对方忽然定定看着他身后某处,从那双类似于幽幽烛火般的雾霾蓝眼瞳中,果戈里看见了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闪烁。

是一把尖锐的匕首,款式与他拿出来的一样。

果戈里不用回头都能感知到这一点,他是空间系异能者,范围是三十米,因此三十米内空间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变化都瞒不过他。

而那把匕首是凭空出现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了空间,躲过了他的感知直到完全出现。

是想要偷袭吗?

在凌厉的破空声响起时,果戈里头微侧躲过了攻击,而那把匕首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停下,仍旧带着锐利的寒气刺向那个靠在墙上像是在出神的少年。

“嗯?”

果戈里眼底划过一丝错愕,反应极快地在匕首距离青木言还有毫米之地伸出手指夹住了刀刃,把攻击阻拦了下来。

他还没有玩够,怎么能这样结束?

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匕首被拦截了下来,青木言颈侧皮肤却仍旧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样溢出艳丽的猩红。

“唔……”

没等果戈里反应过来,青木言忽然像是回过神了一样,感知到皮肤被割开的尖锐痛楚,他下意识伸手探向眼睛,又后知后觉摸向颈侧。

如他所想,摸到了一手温热粘稠。

啊……果然被伤到了。

慌乱与恐惧的情绪骤然蔓延。

是被切到大动脉了吗?

是仅有脖子受伤吗?手呢?手没事吗?

眼睛还能看得见吗?为什么感觉泛起黑色的光了呢?

他听见了很多声匕首破空的声音,是不是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了?

伴随着这样的猜想,果戈里眼中的青木言开始发生变化,眼前的少年像是凭空被人挖掉眼睛一样,漆黑的眼眶里不断滑落血痕,原本漂亮带有几分圣洁与纯粹的雾霾蓝色眼球不翼而飞。

雪白的衬衣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涂抹上了脏乱的血渍,连带着垂落在身侧的手都如同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斩断一样仅剩薄薄的皮肉相连,一切变得诡谲又可怖。

果戈里慢慢眨了一下眼睛,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戏法……

没等他捧场地发出“哇哦”的赞叹和呱唧呱唧的鼓掌,周围忽然起雾了,阴冷潮湿的感觉附着在皮肤上,像是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融在雾里。

整个世界顷刻间被扭曲转变,像是镜子被翻转到了另一面那样,天空骤然暗了下去,花园外的区域被灰黑的浓雾笼罩,庞然大物的影子在其中若隐若现。

原本杂草丛生的翠绿色花园被猩红涂抹,所有杂草都染着红,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扭动,平平无奇的木质围墙长出来尖锐的菱角,根部血红顶部银白,像是某种动物口器的牙齿一般把整个房屋牢牢笼罩,仿佛随时可能从泥土里涌出一个巨大水蛭合拢巨口把庭院连带着房屋一块嚼碎吞咽。

青木言的身躯于薄雾中溃败悄然消散,果戈里伸手去抓什么都没能抓到,反倒像是被什么打湿了手套,整个手掌都滑腻无比。

屋子里的雾气也越来越浓,众多细小的彩色光点在雾气中流动,像是绚烂星河也像是银河色彩,但流动时若隐若现的模样又像是细小又密密麻麻的眼睛。

不,好像确实就是眼睛。

浓雾深处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从中蔓延,模糊不清的轮廓像是由许多条形生物纠缠扭曲组合成的庞然大物,某种细微的、粘稠古老的絮语在浓雾中回响。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破壳也像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果戈里忽然明白为什么青木言会说自由就在作品中了。

他抬头看着屋顶被撕裂开的裂缝,宛如深渊的黑暗中转动出一只趋于蓝的巨大眼球,周围密密麻麻的镶嵌着小型眼睛,混在雾中的说不出的名字的色彩颗粒像是从深渊中溢出的一样,似彩带融在雾里,逐渐变得流光溢彩,却也让人感到未知恐惧。

如果画作中的世界是能够变幻的,倒是能够解释对方的说辞和眼前的古怪了,这也太自由了。

果戈里看着周围变成血肉一样还在不断鼓动的墙壁如是想着,这就是走在人类审美最前端的艺术吗?

……

“咳咳咳……”

画外的青木言完全被排斥出了画里,他跪在地上不断地低咳,额角的冷汗划过脸庞从下巴处滴落在地,晕染出大片的深色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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