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五名,迫害其四[崩铁](58)

作者:南山摧


“这家小吃摊一定换人了,这鸡柳是人吃的吗?厨艺差就算了怎么还出来祸害普罗大众啊!”

“这道鱼凉了才是真难吃,腥味也太大了,跟热的时候就是两道菜,你这就没有加热装置么?”

应星抓起筷子就上:“那你们倒是少吃点啊,给我留点!”

开了个小差菜就被这两个小混蛋风卷残云了一小半,再不动筷子怕是只能啃外卖盒了。

一天里只有早上正儿八经吃了东西,就算是他也会很饿的好不好!

吃饱喝足,应星扭动了下酸痛的脖子,舒了口气,问景元:“给你叫星槎?”

“行。”景元趴在桌上,任由头发被手欠的人抓着编辫子,对方力道不重,偶尔扯一扯发丝他也权当按摩了,眯着眼睛慵懒道,“叫个半小时后的……我消消食。”

应星翻了个白眼,德行。

他和木渊争争吵吵了好几天,今日总算达成共识,最需要磨合的地方过去了,剩下就是锻造手工的活儿,不需要再凑到一块去,应星将抢来的最后一根鸡柳咽下去,淡淡道:“我也回去了,等动工的时候有问题再找我,没事勿扰。”

啧,确实难吃,这家店的寿命最长开不到一个月后。

能把应星扣下来帮忙这些天,木渊已经很满足了:“好嘞,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再三天两头敲你门了。”

景元从没有这么真心实意过:“一路好走。”

“应该是一路顺风。”木渊严谨纠正,“一路好走听上去像在送灵。”

景元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觉得怪怪的。”

觉得自己被一唱一和内涵了的应星心平气和,临走前送了他们两一人一颗爆栗,动作利落,背影潇洒。

景元捂着脑门小声哔哔:“他是更年期了么?”

木渊一起哔哔:“没有吧,应星哥他虽然少白头,但是他还年轻啊,说不定还没我们大呢。”

“那你还管他叫‘哥’?”景元有些吃味,想他这么多年,木渊叫他‘哥’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反而对一个不一定有他们大的人叫哥叫的这么欢。

木渊想了想:“可能因为气质问题吧,你不觉得他板着脸时的气质特别像学府里的主任么?就是在课堂上开小差,开着开着发现后门窗户上多了一张惨白惨白的大脸……”

虽然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主任,但不妨碍那满分的惊悚效果。

景元被勾起了少时不堪回首的记忆,稍微对比了一下记忆深刻的恐怖片现场和应星板着脸时的样子,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

休息够的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外卖袋和凌乱的工作台,景元看了眼时间,倏地想起来:“你一会儿还忙么?”

“准备细化一下之前记录的灵感。”木渊说,“怎么了?”

“这两天罗浮上来了一队化外民,要在长乐天搞表演。”景元确认了一下白珩发来的时间,是今天没错,“就在今晚,一起去看看?”

还是那句话——有热闹能忍住不去看的人,那还是人嘛!

“去!”

登上罗浮仙舟的那队化外民几日前就来了,还挺懂规矩,事先去地衡司申请了表演的场地,传单从金人巷一路派发到星槎海中枢,不年不节的,仙舟上鲜少会有什么热闹事儿,消息就随着大把的传单,飞遍了千家万户。

华灯初上,景元他俩去得晚,好戏还未开演,长乐天的广场已是人头攒动,周围也布置上了帆布彩旗,人墙中,最显眼的就是几个被大人扛在肩头的小孩子,手里拿着糖画儿向里好奇张望。

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有一对刚刚赶来的情侣,女孩探头蹦了蹦,却什么都没看见,懊恼地摇了摇头,旁边的青年挠了挠头,红着脸弯腰把她扛在了肩上。

“静斋——怎么样,能看清吗?”

女孩脸颊微红,低头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恋人尖尖的耳朵,笑着点头。

景元看看那人的身高,再看看自己,郁卒地闭上了嘴。

同样身处云骑,景元一眼就认出了满眼柔情的青年。

隔壁队里著名的呆头鹅居然不声不响脱了单……啧,明天就去跟大家说八卦。

木渊也注意到了他们,下意识往景元肩膀上看了一眼。景元的肩并不宽阔,脱下铠甲后身形还有些瘦……不管怎么看,坐上去都不会很舒服。

大概还会压到那头蓬乱的白发。

后者正在琢磨怎么让人家社死得更惨烈,半点没发觉那道视线。

木渊一点也不觉得看到小情侣的动作后拿来比对景元有什么不对,很是理所当然,发现他们两个就算做得来这个动作,他大概也看不完全里面的景象时,还有些失望。

肚子里还在冒坏水的黑心猫猫被扯了扯衣袖,他回过神来,木渊目露哀怨,说道:“景元,你什么时候能长成双开门冰箱的样子?”

景元掏了掏耳朵,没听清:“什么冰箱?家里冰箱坏了?不是吧,我还打算再买些零食呢,明天去买个新的?”

“不是那个冰箱啦——而且你上次买的还没吃完呢,少给它增加负担。”木渊拿手比划出一个巨宽的距离,肃穆道:“肩宽八百丈,腹肌排成玉米粒,胸肌挤爆易拉罐,好一个能让金丝雀依偎的宽阔胸膛!”

景元:“……”

景元看了眼自己贫瘠的胸前,想象力实在有限:“你是在说长右成精吗?”

木渊:“脑袋比长右小多了。”

“……”景元岔开话题,指着后方道,“我们去高处吧,那个亭子里好像没人,也可以看到这边的表演。”

商人最会抓时机,广场周围还聚集了些小商贩,景元看了一圈,示意木渊先上去。

亭子上的风景的确是极好的,能将整个广场尽收眼底,化外民们在广场上放置了许多道具,周围一圈拉着防护栏,防止观众太过靠近。一个面貌深邃的中年男人对四周观众抚掌鞠躬。

片刻后,异域风情的旋律流泻而出,就算在高处,也能听见那明快热烈的乐曲。

身上挂着金饰两片,身披薄纱的舞女自人群中走出,舞步明艳,拍掌声合在乐曲中,薄纱在暖黄色光晕下迷离晃眼。

木渊倚在栏杆上,“哇”了一声:“今日无事,凭栏听曲,好纸醉金迷啊——”

不过景元好慢啊,怎么还没上来?

他正要回头看,一杯微凉的奶茶贴上了脸颊。

“刚吃完饭,就别喝太凉的了。”景元把仙人快乐茶递给他,笑着也倚上栏杆。

木渊眨了眨眼,往他旁边挤了挤。

“这么大地方呢,你挤我干嘛?”

“你这边视野好像更好点,让一让嘛——”

星繁月朗,夜风微拂,已经开始抽条的少年们撑着褪去圆润的脸颊,跟着欢快的旋律摇头晃脑。

第47章

化外民的表演十分成功,广场上的欢呼不提,木渊到最后上头的从怀里掏出两只just we想给放一场烟花添添热闹,被景元眼疾手快按住,一句“你也不想让师父知道我们又被地衡司带走了吧”把木渊的蠢蠢欲动通通按死在摇篮里。

非年节报备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这种大型聚众的场合,周围地衡司和云骑军不知有多少在看着,炸弹一丢出去,分分钟人赃俱获,抓捕归案。

景元对他随时随地能在各种地方掏出危险物的槽点已经免疫了,散场时还在宽慰:“锦上添花虽好,事后挨上一顿揍就得不偿失了啊。”

也是。

下楼之后又得了一份奶糕,木渊嚼着奶糕,压下了那么点遗憾。

既然都到了长乐天,两人一合计,干脆回家住一晚上,家里一周多没住人,但多亏神出鬼没从未见到人影的保洁阿姨,一切都保持着干净整洁,连浴室的瓷砖都依旧光可照人。

直到那件白猫睡衣铺在床上,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钻入耳朵里的时候,景元才后知后觉,心头烧起一缕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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