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汉阙(94)
作者:苏醉墨
“罢了,我再留一会,待你舒服了些我在走也不迟。”说着便碍着李夫人坐了下来。
李夫人眯着双眸,观察着李延年,掐算着时间,估摸着那药效也差不多了,才微微的睁了眼,果然,李延年似乎燥热的很了,竟是微微的拉了脖颈处的衣衫,额间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哥哥,你怎了?”故意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问着,心里却是早就有了底,只在待了时机。
“无碍,许是宫内炭火旺的很,有些个燥热。”李延年干脆以掌未扇,煽动着,却是一点用的没有,李延年这才意识到燥热的有些异常。
“我先走了,你若是还是难受的紧便让夏璧唤了太医来。”说着便站起了身子,只觉得哪里不对劲,浑身使不上力气。
李夫人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架着有些站不稳的李延年“无碍,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先到我的床榻上躺一会吧。”
李延年想说“不妥”,只无奈眼前昏暗一片,隐隐的看不清个什么,只觉得昏花的很,完全提不上力气,只得随着李夫人入了内殿,此时却意识已是模糊的很了。
只隐约间听的那熟悉的低沉的嗓音说了句“回来了?”接着便自己身子一沉便被放在了床榻之上,李夫人柔柔的应了一声“恩。”
李延年只感觉到一双修长的媃胰缓缓的划过了自己的胸膛,三两下便除了自己的衣袍,紧存的意识呐喊着不可以,却是张了口什么都唤不出来。
一只手臂横过了他的胸膛,只听到李夫人在自己的耳边低低的道了句什么,却是听不真切了。
这一切夜,似乎漫长的很,只觉得体内的燥热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当那人火热的身躯贴上了自己的,一瞬间的羞愧,更多的却是被情欲淹没了的无尽的消沉。
……
“将军,将军,长安家信。”
刘彻跨在高大的汗血马上,挥着马鞭直直的指着西方,天边泛起了鱼白,草原的日出总是比长安的美上三分,视野也宽上三分。
一身戎装,头盔却是跨放在马背之上,那把一直随身携带了的天子剑也跨在马背之上。远远的那一直跟着自己的副将便唤了道。
卫青好笑的摇头,这人总是这般大嗓门,又时却又是细心的很,竟晓得来着寻了自己。
第111章 小爷我就偷听
楚瀚成跟着自己数年,却一直屈居副将,亦不求升官,只求一壶好酒,只可惜若是在长安,自己便可酿了那桃花酒赠与这人,虽没有李延年年前送与自己那人亲手酿得的一手好酒,却也还算的上不错。
只可惜,那人随了自己驻守了朔方,军中有军令,便是不得饮酒。
但朔方的冬天可寒的很,偶也会让将士们沾点烈酒暖暖身子,只是这条件不允许,那些个烈酒,除了烈的很,便是灼人的很,卫青是不喜欢的。只偶尔寒的很了,才沾上一两滴,却足以让他整个胃连带着身子都灼的发烫。
“在这。”卫青远远的未见到人便听到那嗓门子了,转了首,看着远远的跨在马背上,衔着根也不知是从哪儿随手拔来的野草。吼的那般急,自个却仍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楚汉成摸了摸怀中,好半响才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封。这人总是这般。好在卫青好脾气,若换了旁人,早就跟他急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那人手中的信封,也不急着看,翻身便下了马,放了马缰,下了马镫,任由那汗血宝马悠闲的啃着些许嫩草。
楚汉成也跟着下了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胫骨舒爽。
卫青拆开那用蜡封死了的信封口子,心里想着,霍去病这小子,倒是聪明了,也细心的多了。
展开了信,霍去病的字迹倒是清秀的多了,明显是下了功夫练了的,看来皇上该是教的比自己教的好的多了,想起那人,心中不禁有些微微的泛凉,却只能叹息一声,只是来了朔方这么些个日子,他却从未悔过。或许他们之间是需要冷静一段时日,对于她,每每想到,自己都是揪心的痛,甚者也怪过刘彻,若不是他,那人也不会死,若不是他们这段本不该存在的禁忌之恋,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不得诱惑,仍由那情欲的种子生根发芽,直至破土而出。却险些忘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微微的愣了神,才又细细的看了手中的书信。
舅舅:
您此去已三月之余,去病在长安一切安好,卫登、卫伉、卫不疑三个小捣蛋舅舅也不要担心,去病有好好的照顾他们。
皇上老师却是不怎么来姨娘这了,姨娘也甚是想念你,朔方天寒,您总是怕寒,要多穿了,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对了小据儿都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您知道他说的第一句话可说什么么?嘿嘿,是“舅舅”哟,也不枉我教了这么些个日子。皇上老师听了也笑的合不拢嘴呢。
舅舅,莫要再跟皇上呕气了,舅母的事,怪不得皇上,去病不盼您早些回来,只盼着您说过安顿好了便派人来接了去病和弟弟们。
舅舅,您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去病还要跟您一起打匈奴呢。
……
卫青细细的读了,只寥寥数句,却是从千里之外的长安送了来的,卫青将信折好了,贴着身子放进了怀中。
楚汉成撇了撇嘴“将军,要不要给霍去病那小子回封信?”那小子该是朝朝日日盼着呢吧。
谁知卫青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没什么说的,时辰不早了,回吧。”
说着便率先翻上了马,楚汉成自讨没趣的揉了揉鼻尖,也跟着上了马,看着前方悠闲的夹着马腹,缓缓的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去,自己怎就跟了这人呢?楚汉成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就脑子一热便义无反顾的跟着这卫青了呢。
……
楚汉成双腿夹着马腹,捏着双唇悠闲的吹着口哨,许久没有活动了,这骨头都快酥了。
正这般想着,耳朵忽然听到一些马儿嘶鸣的声音,虽极其细微,却逃不过他的耳朵,干脆停了下来闭着双眸静静的听了一番,果然,该是在不过百丈远的地方有一小支轻骑队吧,应该不会是我大汉的军队,楚汉成转了首便欲找卫青商量一番,却早就不见了那人踪影。
“呸。”一口吐了口中的野草,就去打探一番而已,坏不得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便夹了马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去。楚汉成怕正巧与那些个不明来历的人撞个正着,也不敢行的太快。竖着耳朵细细的循着声音找了去。
待离得进了,楚汉成干脆弃了马,将马随手拴在一棵枯树上,便徒步靠了去,那些个人或许是行的累了,寻得这片还算茂密的小树林便靠着歇息片刻。
楚汉成隐了身子看了去,细细的数了一番,对方不过十几个人,算不得多,行囊装备也不算多,看来并不是长途跋涉了的,看衣着打扮,该是匈奴人,那些个人用胡语交谈着,楚汉成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奈何他对胡语本就算不上精通,那些人说的又是极快,楚汉成听的就更是不清不楚了。
皱了眉头,想靠的近些,能记下些发音什么的,回去也好找人翻译了。看这些个人,定不是寻常的匈奴百姓。
只是大冬日的,即使再茂密的树林也有枯枝,落了叶子黄光秃秃的树干根本就挡不住人,更何况是楚汉成五大三粗的身形,不动还好,这一动不免带起了些动静,惹的那些个匈奴人纷纷侧目,循着声音便看到了他。
“谁?”应是领头的匈奴人,用着胡话斥道,楚汉成对于一些简单的匈奴语还是挺的懂些的,知道自己是藏不住了,干脆拔了刀走了出去。
“是小爷我。”横了刀,一副谁敢那老子怎样的表情。
那些个匈奴人看着他,面面相觑,上下打量了一番楚汉成,“汉人?”那领头的匈奴人用着别扭的汉语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