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汉阙(190)

作者:苏醉墨


“你该死。”霍去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双眸中更是毫无温度,冷冷的看着渐渐失去意识的李敢。

“我追随你南征北战多年,为…为何…”话还未说完便咽了气,霍去病冷嗤一声,并未说话,那李敢此次真正是死不瞑目。

霍去病双眸闪动,牟然转身,却与一双漆黑的眸子撞到了一处,霍去病一惊,顿时浑身一凉,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刘彻冷着一张脸,缓步走了上去。

“皇上…”霍去病低低的唤了一声。

刘彻未待那人多话,抬腿便一脚狠狠的踹了下去,霍去病一下子便被踹翻在地,火眸子闪了闪,却是不敢有所反抗。

“你这该死的东西,为何朕能忍,你就不能忍。”说着便又是一脚狠狠的踹了下去,霍去病还未起身便又被踹翻在地。

“他该死。”咬牙切齿,,额头因为跌撞而磕破了皮,斑斑血迹便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他该死?他该死,对,他是该死,但他不该是由你来杀死,霍去病,你辜负了朕对你的厚望。”

“他该死,皇上您也说他该死,为何那么久的时间了,皇上您为何没有杀了他,甚至还封那人做关内侯。”霍去病低吼,一头青丝洒乱在脑后。

霍去病一拳便就锤了下去,还不解气的又狠狠的踹了一脚,霍去病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李敢是何人,他身后的是李家的势力,霍去病啊霍去病,你现在是何等地位,怎就这般没脑子,作为汉军的军事统帅,朕对你寄予厚望,指望你做撑天的顶梁,你却如此心胸狭隘,不成器。”刘彻甚是恨铁不成钢的又是狠狠的踹了霍去病两脚,霍去病只跪着,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但心里明显是不服的,红了眼圈。

“他伤了我舅舅。”低低的说了一声,却是带了三分的哭腔。

“他伤你舅舅,你就这般对他,那伊致斜伤了你舅舅,你怎不去杀了他?”刘彻怎不晓得霍去病因为什么才犯下了如此滔天的大罪,愚蠢,要杀李敢有不下一百种方法,偏偏就选了这种愚蠢之极的想法。更是气愤,这其中定是有人在其中捣了鬼。瞒着瞒着,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竟还是被这人晓得了去,竟还犯下了如此的大错。

“愚蠢,你愚蠢啊霍去病,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以为朕真的愚昧至极,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朕是瞎的,是聋的吗?朕能忍,你怎就不能忍。霍去病你可知错,你知不知罪,你知不知罪。”越说却是气愤,抬腿便又是狠狠的踹了一脚,直接将霍去病踹翻在地,霍去病翻了个身子,低垂着头,也不反驳了,稍稍冷静了下来,却也是觉得自己太过冲动,李敢必须死,他不后悔自己杀了他,只怨自己太过莽撞,如此一来,定是要给舅舅与皇上带去麻烦。

“皇上您打就打吧,臣想不了那么多了,李敢必须死。”

刘彻一听更是满腹的火气,满身的火气,一身黑袍都被汗水浸透了,因为踹打霍去病而凌乱了。

“你还不知错,你混账,你愚昧,你可叫朕如何保你,你告诉朕,要如何保你,叫朕如何与你舅舅如何交代。”刘彻气极,恨铁不成钢,再一次将霍去病踹翻在地,又不解气的狠狠的踹了两脚,这才愤愤的摔了宽广的墨袖。

第228章 亲审霍去病

刘彻对霍去病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功名利禄尽在眼前,却是如此的沉不住气,旁人挑拨了两句,便犯下如此大错,让他连护都没法子护。

刘彻得到消息的时候,刘彻已近让人绑了霍去病正压跪在地上,刘彻端坐在虎皮椅上,双目如炬的盯着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霍去病。

他知道霍去病是不服气的,却也莫可奈何,墨色的袍子遮掩着的后背早就湿了一片,那是被气出的虚寒。

“皇上,许是骠骑将军一时失手,这上林苑中飞禽走兽甚多,只怕是冠军侯是失手了,才不小心射中了李敢将军罢了。”东方朔见事态不妙,东方朔精明的很,刘彻的心思一猜便中了三分,刘彻定是想保全霍去病的。

“失手也是杀了人,我大汉的律法明确表明了,杀人者偿命,冠军侯是侯爷,更是大将军,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司马迁本是一史官,此刻竟是故意与东方朔唱了反掉。司马迁本就与李家交好,曾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般话来形容李广,其意思不过就是在夸赞李广如何谦逊,做了好事都不告诉旁人。李广老将军的死,他也觉得卫青是脱不了关系的。

顿时底下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却是让刘彻直直的皱了眉头。

“霍去病你可知罪?”刘彻怒拍手柄,低声问道。

霍去病愣了愣,抬了头,欲想说“是他李敢该死。”,却是转眼撇到了立在刘彻身后半寸的卫子夫,正皱着眉头,向他摇了摇头。

张了张口,是了,这般只会叫姨母和舅舅为难,低垂了眼眸,“罪臣知错。”

“好,众卿说该如何办?”刘彻沉声问道。抬眼看着远去慌忙急奔而来的青色身影,正是卫青姗姗来迟。

卫青与那人对视了片刻,看这跪在地上的霍去病,却依旧是一脸的绝强,一时间竟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晓得霍去病竟杀了那李敢。

卫子夫向卫青摇了摇头,表示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卫青低低的笑了,这般情况下,他又能如何做,连状况都不太清楚,只知道霍去病错手杀了李敢,只这般,便也足够他受得了。低喘着气,胸膛微微的起伏着,便就站在了原地。

刘彻漆黑的眸子转了转,撇了卫青一眼,顿时没有一人答话,如今局势已近很明显了,一派是一东方朔、主父偃为首的保全派,一边是以司马迁为首为李家抱不平的必诛派。

也不知道那些个非要霍去病偿命的人是什么心态,依照刘彻现在对霍去病的疼爱,刘彻若是执意要保了那人,他们有能如何,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官,连上位者的心思都猜不准确。

“卫卿,你说,朕要如何办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霍去病。”刘彻敲了敲扶手手柄,低沉了嗓音看向卫青,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等着卫青的回答。

卫青犹豫了片刻,便上前,撩了长袍便跪在霍去病的身边,喉结滚动了一番,低垂这脑袋“是臣教育不周,是臣的错。”

“舅舅…”霍去病牟然抬头,看着卫青单膝跪着的侧影,“不,跟我舅舅无关,是罪臣一时糊涂,失手才错杀了李敢。”

“闭嘴。”卫青转首怒斥了霍去病一声。

霍去病从来没见过卫青这般生气,顿了顿,满腹委屈的红了眼圈,却是低垂着脑袋,不再多话。

那些个大臣窃窃私语一番,“养不教父之过,霍将军自小便是由卫大将军养大,如今犯下如此大错,自是大将军教育不周。”依照司马迁与李家的关系,自是不会轻易放过霍去病的,如今那卫青自己又送上门来,正好抓着机会狠狠的奚落一番。

“霍将军的错怎能归结在卫大将军身上,司马大人这未免让人怀疑你的用意。”东方朔凉凉的说道,硬是挑了司马迁的刺儿。

司马迁哑了嗓子,张了张口,顿时便恼红了脸,他与东方朔、主父偃等人本就不合。他嫌弃东方塑与主父偃等人太过拍须奉承,而那两人又嫌弃司马迁太过迂腐古板,死心眼儿。

那李凌本是未参加狩猎,得了李敢被霍去病杀死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远远的便见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只盖着一白布放在冰冷的地上,蒙盖着脑袋,刘彻端坐在高位,卫子夫蹙着眉头甚是担心的模样,两旁立着文武大臣,东方朔,主父偃、司马迁、汲黯等文官也赫然在列。卫青与霍去病正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尤其是那霍去病,此刻见了分外的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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