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尴尬的撇了脸，自己不过是肩头受了点上，却被刘彻这般供养着，实在是受宠若惊。

“仲卿，不要再跟朕呕气了。”刘彻垂着眉眼，低低的说着。

卫青愣了半响，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些个事，自己远远的躲到这朔方来，说到底也只是逃避罢了。

“臣没有跟陛下呕气，陛下是君，臣是臣，怎会跟陛下呕气。”

“说来说去都是这么一句，君君臣臣，仲卿，朕是君，所以朕有朕的无奈之处。”硬是板过卫青的脸，定定的对着那人清澈的双眸“朕为何要跑到这朔方来，仲卿，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心思么？”

卫青被那人盯的有些慌神，心跳竟是不自觉的加速，想要撇了脸，却是被那人牢牢的捏着下颚，只得垂了眸子，刘彻却是不允，“看着朕，仲卿，你看着朕。”刘彻干脆一脚跨上了软榻，他没多少时间了，前前后后他出了长安已近一个月了，张汤早就传信来说自己快要顶不住了，就连久居深宫，往日里吃斋念佛的太后都开始怀疑了，满朝文武更是要求面圣了，再过两日，自己恐怕就必须要回长安了，他不想，不想此次白跑一程。至少，至少要让他晓得那卫青的心思，到底是如何。

卫青气红了眼，猛的一把推开了刘彻，倒是推的那人一个踉跄，险些栽下了床。呆愣了片刻，不敢置信的看着卫青。

“你…”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着卫青红着眼眶，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顿时软了心。想要再靠上去却是被卫青又推了开来。

“你究竟是想如何，朕都这般低声下气了，你究竟是要朕如何做。”不禁有些气恼，暗责卫青也太不识好歹了罢。

谁知卫青却更是恼怒了“臣是一个男人，不是陛下后宫之中的那群娘娘们，更不是您的**，臣不需要皇上您哄着。”这是卫青第一次这般对刘彻说话，第一次强调了自己是个男人，作为一个男人，竟是如一个女人一般曲意婉转在那人的身下，竟是甘了心的由着那人为自己指了婚，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最终却是欠了那女人一生，也毁了那人的一生，就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儿，也，是与他无缘罢。

撇了首，还要自己说些什么呢，垂软了肩头，却是无视那呆愣了的刘彻。

揉了揉眉心“卫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从未将你当成女人或是**。”一把拽着卫青的肩头，低着头只恨不得打醒卫青，那人怎会这般想，“卫青，告诉朕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朕的心，你就是不明白么？”

此话一出，却是让自己与卫青都呆愣了片刻，干脆趁着卫青还在呆愣之时，刘彻猛的低头，对着卫青嫣红的唇畔便吻了下去。

此刻的卫青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矛盾的想着自己是一个男人，而眼前之人，是当今的天子，更是自己的姐夫。

缓缓的闭上了双眸，他却是不想挣扎，更是无力挣扎，若是可以，就让时间永远定在这一刻吧，就当是放纵了一次，就当是一场梦，待梦醒了…

霍去病捏着拳头，通红着双眸，守在营帐前，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就连那楚汉成见着霍去病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都是抓了抓络腮胡子，绕道而去。

霍去病别扭的守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是自己一直敬仰的舅舅，一个是自己的老师，更是当今的天子。

捏了捏拳头，似乎，除了那气愤、羞辱之外还有些许隐隐的不甘，明明，明明自己也可以跟舅舅那般亲近。抬头看着缺了角的皎月，想起那些个跟卫青被困山里的日子，只有他们两人，此刻竟是邪恶的想着，若是再来一次，他宁愿与舅舅两人一辈子就在那山谷之中，只有他们两人。

……

刘彻感觉到卫青并未挣扎，不禁喜上心头，加深了这一吻，听到卫青压抑不住的呻吟泄露了出来，手上的动作也不安分了起来，他许久未碰卫青了，想念的紧，剥开了卫青的衣襟，宽厚的大掌更是滑到了那人的胸前，挑逗着那两点茱萸，直到两点渐渐的变得凸起，刘彻邪恶的笑了笑，低低的在那人的耳边说道“卫青，不要再跟朕呕气了可好，朕，心里也不舒坦。”

卫青撇了脸，脸色却是绯红一片，微微的喘息了一声，点了点头，虽是细小的动作，却还是未能逃过刘彻的眼睛，见着卫青点头了，心下一松，笑了笑，揽着卫青便躺在了那人的身侧，他可没忘了卫青还伤着。

卫青向里面挪了挪，好让刘彻躺的舒服些，他一直不晓得自己在坚持些什么，在匈奴大营中，他见着那方墨色断袖时，其实就放下了心，方才也不过是与那人呕气罢了。

刘彻揽着卫青，也不说话，一时间竟是觉得疲累的很，这些个日子以来，他几乎未曾合眼，更说不上好好的睡上一觉了。此刻许是放下了心事，竟是觉得疲累的很。

“过两日朕就要回长安去，卫青，与朕一同回去吧。”刘彻压低了声音，闭着双眸，说道。

卫青却是睁着眼，盯着帐顶，良久才摇了摇头“臣不能。”

刘彻掀了掀眼皮子，喉头滚动了一番，“嚯”的翻身面对着卫青，双手撑在卫青脑袋的两侧，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卫青“为什么？”

卫青还是不习惯那人这般瞪着他，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那人，就是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猎人。

刘彻皱着眉头，为何这人总是要躲避自己，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可怕不成。

盯了半天，卫青就是不吱一声，这个闷葫芦，总是这般，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就连他都不愿意多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翻了身，合衣躺在卫青的身边“张汤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过两日朕就走。”

卫青还是未说话，似乎是睡着了，但刘彻知道那人根本就没睡，尽管那人尽量调匀了呼吸，刘彻勾了勾嘴角“卫青，娶了平阳吧。”

卫青僵了僵，又是这样，若不是要娶平阳，她也不会去了，自己也不会寒了心的跑到这朔方。翻了身子，也不回答，只蜷缩了身子，刘彻动了动，卫青听着身后衣料窸窣的声音，只是沉默着，刘彻却是揽了那人的肩头，低低的说着“朕不逼你，你若不愿意，朕便让皇姐另选了佳婿。”自己为何与卫青闹成这般，不都是因为平阳的婚事，卫青都以这般的态度来拒绝了，只是皇姐却是铁了心了要嫁给这人，竟是连做妾都愿意，若不是卫夫人性子太过烈，保不齐也不会落到今个这般。

“臣，一切全凭皇上做主。”卫青低低的说，听不出喜悲。刘彻明白他的无奈，他也不想这人娶了平阳，但那人是自己的皇姐，是卫青的恩人，更是皇室中人，若卫青想要成为真正的皇室人，只能如此，这是护着他的最好方法。

……

刘彻不出两日便启程回长安了，张汤催的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卫青温了一壶浊酒，独自饮着，竟连送行都未去。

霍去病想要留下来，却是被卫青严词拒绝了。霍去病红着眼眶“舅舅你骗人，明明说好安顿好了便接我们到朔方来的。”

卫青却是无奈的揉了揉霍去病的脑袋，他知道，他在朔方也待不了多久了，依他对刘彻的了解，那人怎会放自己一直守着这朔方，只不过现在自己还未点头，保不齐不出月余，那人便要将自己调了回去。

“回去吧，弟弟们还小，需要人照顾，难得皇上如此的看重你，你且要好生学着，等舅舅回去可是要检查的。”卫青隐隐的透露出会回去的意思。

聪明如霍去病，怎听不出卫青话中的意思，“真的么？舅舅真的会回长安？”不敢置信的追问道，当初卫青离开长安时，许多人都说是舅舅惹着了皇上，被发配了边疆，就连自己都以为舅舅不会再回长安了，一心只盼着舅舅快些安顿下来，接了自己和三个弟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