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5:20种小喷菇13:14制霸咒术界(286)
作者:流初
在PVZ游戏里,僵尸经常在某个系列关卡前会发来预告信,黄色的信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狗爬字,向玩家宣告他们的来袭。
简易操作台上,放着一封淡黄色的信。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是通关秘籍吗?
……
当源柊月走进院子时,时钟正好指向5点整。
凌晨五点,有些人刚醒,有些人没睡,山里的清晨总是伴着特有的清爽气味,隐约有鸟雀啁啾,叶片上的露珠被风摇晃,轻轻落下滋养土地。
院子里一切如常,前院池塘里的猫尾草嗷嗷叫着欢迎他回来,尖尾巴高兴地晃来晃去。
“嘘。”源柊月的手指在唇边贴了贴,对小猫们说,“保持安静,大家在睡觉。”
将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两圈,一推开门,立刻对上一双蓝眼睛。
客厅没开灯,只有窗户透进来些许熹微的光线,浓稠的黑暗蔓延开来。
暗间中的六眼,蓝得触目惊心。
回家发现有人在等待,应当是一件高兴的事,源柊月却倏然感觉到一股不妙的预感,他下意识望向窗户,窗帘遮挡下透着奄奄一息的光,在浓稠的黑暗中微弱地呼吸着。
啪嗒。
啪嗒。啪嗒。
五条悟一步一步,踏着不甚分明的光与影,向他走来。
那双为人称道的眼睛,任何角度、任何光影下都绮丽得不可思议,再浓郁的艳彩蓝钻也无法与之媲美,然而镶嵌在他那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庞上时,却有种令人胆寒的非人感。
对方笑了下,打碎这种微妙的氛围。
他口吻甜腻腻的,和有力的双臂一起,缠绕上源柊月的身体。
“你回来啦。”五条悟在他的肩窝蹭了蹭,咕哝着撒娇,“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对方臂膀的越收越紧,像要将他揉进身体一样用力,压迫得肋骨生疼,呼吸变得困难。
源柊月从这个过分紧密的拥抱中,品尝出了深深的不安。
他的第一反应是反手环住五条悟的腰,拍了拍对方的背,艰难地呼吸,尽可能轻柔地问:“怎么啦?”
“有人说了让我不高兴的话。”五条悟说,“要来玩游戏吗?”
话题转移得猝不及防。
源柊月疑惑:“玩游戏……?”
“嗯嗯,玩游戏哦!”
“——悟,先把他放开。”夏油杰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侧的客厅门边,斜靠着墙,开口劝道,“小源都要不能呼吸了,你是看不见吗?”
五条悟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夏油杰和他的目光,有如追光灯一般,精准无误地落在源柊月身上。
和平时不太一样,在打量、在斟酌,带有十分复杂的意味。
被两个人一同注视着,几秒钟都没说话。
源柊月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先介绍规则。”
五条悟的手掌拍向他身后的门板。
‘咚!’,门框震了震,连带着背后的墙一起。
源柊月的神经末梢拉响警报,这瞬间堪称心惊肉跳。
他语调轻快极了:“真心话和真心话游戏!每个人都要说一个彼此不知道的、关于自己的秘密。”
“那就由我先来好了。”
在他紧张、忐忑的目光中,五条悟拿出一样东西——宿傩手指。
他看着源柊月愕然的表情,游刃有余地笑了:“其实我刚才唤醒了诅咒之王,问了他一些事,意外得知一些非常、非常令人生气的内容,所以想向本尊求证……”
看到手指的一瞬间,源柊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由于津美纪的突发情况,他出门匆忙,走前特意把所有的手指都带上了;还特意嘱咐过总监部的对接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其他人擅自调查有关宿傩手指的情报……就是为了防止眼下这种情况。
但五条悟有办法绕过他得到手指,也很正常。
本来还想着,回来之后与宿傩缔结束缚,要求对方严格保密的。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说实话,有点恐怖了。
五条悟勾了勾嘴唇,仿佛在笑,眼风却凉飕飕的。
“感觉很惊讶吗?”他问。
“没有。”源柊月镇静自若,“然后呢?”
既然会向他求证,那说明宿傩没有把事情全盘托出;另外,在宿傩的视角,他知道的并不算多。
还好,依旧在可控范围内。
源柊月看向夏油杰。
——至少,夏油杰会帮他讲话,不至于太过……
“那,接下来是我了吗?”夏油杰微笑着指向自己,“坦白秘密环节啊,我想想,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他动了动手指,客厅内陡然掀起气流,平稳的空间发生扭曲、折射着奇异的光辉,接着破碎——
如同徒手撕开了一堵空气幕布。
一只咒灵忽然出现。
它的形体如同色彩诡谲的变色龙,黑白分明的眼球转动一圈,死死锁定到源柊月的身上,像一支箭正中红心。
“抱歉啊。”夏油杰温和地说,“因为实在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派了咒灵随身保护。”
源柊月:“……”
……怪不得……
那种一路上被监视、窥伺,浑身不舒服的,隐约有视线黏住的感觉。
居然是他做的吗?!
五条悟斥责:“完全是偷窥狂嘛!”
夏油杰为自己辩驳:“怎么会,我这是出于好意。”
“好变态。”
“你难道有好到哪里去吗?”
两人斗嘴,互相责怪了几句。
接着,倏忽之间,齐刷刷地望向源柊月,脸上的微笑仿佛手工绘制的面具。
从未真正展示在源柊月面前过的,来自最强组合的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小源同学,轮到你了。”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十分柔软,甚至带有一丝恳切的祈求意味,却激得人鸡皮疙瘩直冒,“要说真话哦。”
第140章 (1500雷加更二合一)
每一次复活, 两面宿傩都会游刃有余地激怒二人。
“老子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难杀。”
“轰——”
“虽然是虫豸,顽强成这样倒也挺让人刮目相看。”
“轰——”
“你们太弱了,没意思, 反正都是手下败将。”
“……”
夏油杰按住五条悟即将抬起的胳膊,摇摇头:“冷静一点, 这是最后一个了。”
面前被‘苍’炸开的大坑,深不见底, 几乎要凿穿地心。
两面宿傩的每一句话, 都能精准踩到令五条悟发怒的点上——虽然对方所述的内容是如此荒谬、离奇、不可思议,简直像喝醉之后的胡言乱语, 很大程度上,纯粹是为了挑衅而挑衅。
最后一个盆栽也没能支撑多久,同样被打碎。
两人相对着沉默。
夏油杰:“你认为,宿傩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
五条悟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手掌缓缓地贴上胸口, 手指收紧,拽住衣服,将自己的腰背拉得佝偻。
“但是……”
胸腔内像是在经历一场暴风雨,风和冷冰冰的雨水, 正在猛烈捶打着, 噼里啪啦地发痛。
“总觉得……也不全是假的。”他说。
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承认过, 他的分离焦虑相当严重。
源柊月站起身就想问‘你要去哪里?’, 往外走就想拉住他‘不许去’,说了明天回来提前开始担心‘真的吗?还会回来吗?’,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 不断地想‘他在哪里?是不是要永远离开了?’。
如同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在笼子里来回踱步, 一种精神上的刻板动作。
哪怕源柊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依旧放不下心。
手指牢牢相扣、皮肤贴在一起交换体温,还是觉得距离他好远。
像掬起一捧水,马上就会从指缝中流失,握得很用力也没用,不从指缝间逃逸,等到太阳出来,也会用蒸发的手段把他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