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白夜(18)

作者:阿斯彭文稿


娜塔莉百分之百赞同这个想法,但是…英伦的夏日也不容错过呀。在窗外,日光慷慨地洒向此间,断断不肯容忍一点阴翳。正值午后,野草地、橡树林和琥珀质地的水池镜面,都被染上夏日的绿——萎靡却繁盛的绿。伊丽莎白和简溜出去玩了,她甚至能想象到,夏日气候如包裹毛毯时的暖意,被太阳烤过的土的芬芳、植物茎叶被折断的苦涩香气。

唉,谁让雷古勒斯有求必应呢。她偷偷看向身侧,他正读着一本看不清封面的书——多半是书房里的麻瓜小说——翻页的速度很快,纸张煽动出不可忽视的响声。

娜塔莉放下笔,扭头去破坏他的阅读兴致:“我们出去玩吧,好不好。

他没抬头:“稍等,等我把这段看完了。”

她乖乖听话,把笔下有关非洲树蛇皮的内容补全:“…还可用来改变容貌、遏制生命体征变化以及制成剧毒。”

她抬起头,雷古勒斯看书的表情堪称意犹未尽。她只好低头写完了最后一段:“总而言之,复方汤剂的多种成分相互反应、抑制,在变化与统一中达到了出色的效果…”

终于搞定了。娜塔莉斗志昂扬地放下笔,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室内。目前塔利斯庄园里只有四个人:她、雷尔、简和伊丽莎白,外加一只家养小精灵,可可。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假期生活:没有家长,只有同龄人(no parents, peers only)。他们把一摞摞作业摊开在餐桌上,放任零食和羊皮纸、羽毛笔、墨水瓶铺满华美的樱桃木桌板。

这间英式别墅的餐厅富含雅致的气息,它充斥着象牙白的装饰,细腻的线条和琐碎的深色壁画。只有这样安静的气氛,才更刺激了他们的胡作非为。在不属于他们的地盘,不存在的监护下,大家都变得有些肆意妄为。就算是伊丽莎白,也计划着某一天要试一下酒精的味道…

雷古勒斯轻轻合上书,他解开了衣领下的一节扣子,脸上带着微微红晕。娜塔莉已经好奇很久了:“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他的手胡乱地把书放在远处,把书脊转到另一侧,“你刚刚想去干什么?”

“出去玩,”娜塔莉眯起眼,像一只居心叵测的猫,“但我现在更想知道那本书的名字。”

他一时语塞:“其实它没什么好看…我们现在出去吧。”娜塔莉打算故技重施,她把手悄悄伸向他的腰侧,不料却被他一把抓住。

雷尔的力气有点失控,娜塔莉撅嘴,故意皱起眉毛:“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瞎说…”粉黛不施的脸、饱满丰润的唇,是比白玫瑰和粉樱桃更精致的作品。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那你亲我一下。”

雷尔显然低估了沃佳诺娃小姐的行动力,她二话不说,凑过来啄了下他的唇。

“你这也太敷衍了…”他忘记了方才的手足无措,愣在原地,娜塔莉得逞地笑,弯起风情独具的眉眼。雷尔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灰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波澜,像悬而未决的审判。

“怎么了,雷…”他倾过身吻向她的唇,带着欲念和目的,他的舌尖和她的共舞、交错,然后吮过她的上唇瓣、下唇瓣,她的耳畔甚至能捕捉到暧昧的水声。一如既往,她认真地回应他。

然后他的手放开了她,抚摸着她的腰,渐渐向上滑过。由于燥热的天气,她只穿了件素色吊带裙。白色棉布下,他的指尖带起皮肤的一阵战栗,勾得她的耳廓发烫。然后他的手再往上抚摸她的脊背,在往上…

然后他抚过了她身前。

娜塔莉清醒地感知到了他,他罪恶又诚实的触碰,她没穿胸衣,在他手中,它会是什么样子。她了解它,在单薄的棉布下,它以不够成熟的姿态匍匐,隐藏的满月,含羞的雪白,因羞耻和侵袭而微颤、初醒。恍惚间,她发出无意义的娇气声音,用手揪住了他混乱的衣领。

他突然惊醒一般,停止所有动作,带着喘息看向她,他们的气息交融,眼神交汇。娜塔莉能看到,她的轮廓在他灰色眼眸中发亮。他的脸上泛起更多红晕。

他把眼神放在她身后,喃喃说:“对不起。”

她也把手放下,收回目光。她知道,也许她应该不顾一切地起身,匆忙踏着楼梯奔向她的房间,把所有惊人的热度和羞恼都掩埋在她白色的被褥中,再向熟稔的布料味道微笑。但是她没有,她也想,不是吗。他们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反复的迂回中。她也想要他。她应该更泰然自若一点。

她不自然地问他:“要和我出去吗?”

他坐正身子,翘起了腿:“再等等。”

她懵懂地点点头。恍然间,混沌的大脑意识到了什么。原始的羞涩瞬间压倒勇气。她飞快地起身,向门口疾步走去,只留下了一句:“我在会客厅等你。”

他望着她白色的身影翩跹。夏日滚滚的热浪在呼吸间久久不散。

从今天上午开始,塔利斯庄园附近已经下了半天的雨。天色逐渐昏沉,雨滴汇成溪流淌过玻璃窗,置身室内如同困在孤岛。

娜塔莉端着烛台,走廊里外墙铺满深色的木质墙板,她找不到电灯开关,干脆在半明半暗中前行。

转角的客厅向外洒下光线,女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她礼节性地敲了下门,直接迈进客厅:“我还以为你们在厨房呢。”

简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我们刚从厨房回来,吩咐可可多做一些甜点。”

“晚上吃甜点?”

“不只是甜点,”伊丽莎白兴奋地扭过头,眼睛里闪烁着少见的兴致,“我们来喝酒吧。”

娜塔莉想到了最近不常露面的某人:“当然可以。简,你在看什么呢?”

简对着墙上交叉悬挂的武器抬了抬下巴:“这个。我们在麻瓜研究课上讲过,是种叫来福枪的武器。”

伊丽莎白靠近走了两步:“是非常厉害的武器吗?”

简警惕地看向它们:“据说是的。法罗教授说,它和阿瓦达索命咒差不多可怕。”

娜塔莉试图安慰噤若寒蝉的二人:“其实不用那么害怕,我哥说这两把枪只是为了装饰,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子弹?”

“好像是枪里面的武器。我记得我父母的卧室也有一把枪,要不要去看看?”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们匆匆来到二楼的正中间的卧室。娜塔莉率先推开门,在四柱床对面的木柜里找到了那把枪。

她把这柄小巧的金属武器递到她们面前。这是一把小巧的朗勃宁手枪,并没有因为时间而饱经风霜,依旧锃亮如新,闪烁着火钻一样的金属光芒。

娜塔莉生怕触发这件武器,她轻轻晃晃手枪:“我不知道子弹被放在哪里了。”

简拿过她手里的枪,试图回想起上课时的内容:“我记得,只要扣动扳机,这个枪管里就能发射出子弹…”

三个人敬畏地看向这个神秘的麻瓜武器。伊丽莎白打破了沉默:“简,你能试试它吗?”

简有点犹豫:“也不是不行…我们可以对着别的东西试试,就像对着一个苹果施索命咒一样…比如那个软垫。”

她双手握起枪柄,指向梳妆台上安放的碎花布软垫。娜塔莉和伊丽莎白赶紧退到她身后。

“也不用那么紧张,”简眯缝起眼睛瞄准,“我用魔杖时,准头一向不错。”

雷古勒斯从一个真实又荒唐的春梦里醒过来,下体涨得隐隐发痛。他认命地走向盥洗室解决问题,顺便冲了个澡。

他从盥洗室走回卧室,用毛巾胡乱揉了两下黑发。他坐在写字台前,重重地靠在樱桃木椅硌人的椅背上。

今天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别墅外的景致统一变成灰绿色,深浅不一。迷雾笼罩在夏日清晨,像水蜜桃毛茸茸的表皮。

水滴不时从他的发夹滴落,惹得肩胛生出一片凉意。这样也好,就像酷夏的雨,让人能在欲望中得到一点清明。但这样舒适的状态下,他的大脑又开始乐不思蜀。雷古勒斯叹了口气,他幻想着娜塔莉坐在桌子上,俯身和他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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