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甜心,被迫营业!(64)
作者:鸡子饼
他落笔的那个瞬间,又是怀
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对未来的茫然,对儿子又爱又恨的无奈,与妻子充满矛盾还没和解的烦恼,还有组织一堆麻烦事令他烦心。
“我想我爸妈在那天一定是和好了。”回去的路上,黑泽莲突然对福泽谕吉说道。
他没有用异能力直接送福泽谕吉回家,因为他说自己想在夕阳下散步,欣赏黄昏时的横滨。
福泽谕吉同意了。
“其实我爸妈对我挺好的,虽然他们最后是同归于尽的,但是他们很爱彼此。家父如果还在世,年纪也和福泽先生一样大了。”黑泽莲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和福泽谕吉不算熟,甚至只能说是刚认识,就对别人说这些家事,似乎不太礼貌。
但是他又很想说下去。
他总是面带笑容,无论面对怎样的逆境,看上去都无忧无虑,但其实他也有一肚子想要倾诉的东西。
只是在以往,他不知道该对谁倾诉。
对陀思说,只会被他窥探话里的秘密,从而伺机利用他。
对琴酒说,只会挨打,因为父母是他的禁忌。
对森鸥外说……那还不如不说,说了肯定会被对方调侃。
算了,他或许就该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让它们再没有被提及的机会。
“黑泽君,你父母”
福泽谕吉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必然对你寄予厚望。”
他不擅长安慰人,平时偶尔抚慰江户川乱步的情绪,只要稍微夸奖一下,给买个小零食,对方就能立刻笑眯眯了。
小零食……对了,他口袋里还有一个苹果糖。
那是他给江户川乱步带的人鱼岛特产。
拿出来吧。
……乱步少吃一块糖,应该也没事吧。
下次再补给他好了。
嗯,乱步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他不会介意的。
“这个,是在岛上买的。”
黑泽莲回过头,看到福泽谕吉手里举着一根苹果糖。
红艳艳的,在夕阳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一如他的眼睛。
“给我吃吗?”
福泽谕吉“嗯”了一声。
黑泽莲撕开苹果糖上的覆膜,轻轻舔了一下。
甜甜的。
“……我就当是男孩节的礼物了吧。”
这里是横滨的港湾大桥,黄昏时分,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两人并排走着,走得很慢,看着只剩些许霞光的落日在大海的上方起起伏伏,直到沉进海里。
黑泽莲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前方喊道:“黑泽莲聪明帅气又可爱!”
有回音传来。
黑泽莲……
聪明……
帅气……
又可爱……
福泽谕吉回眸的那个刹那,看到的是黑泽莲的侧影,他举着苹果糖,咔擦咬了一口。
那清脆的声响在黄昏时分因为晚高峰而变得拥挤嘈杂的桥上,听上去竟然无比清晰。
黑泽莲的高马尾扎的是歪的,随着他啃苹果的动作,很小幅度的晃动着,尾巴尖尖像是飞出了灵气一般。
他的唇角沾了糖渣,原本还算成熟的面容又带上了孩子般稚气的欢喜。
“抱歉,我有点自恋。但我聪明帅气又可爱这也是事实吧。”黑泽莲抬起脸,抿了抿嘴唇,“谢谢福泽先生的苹果糖,超级好吃,港黑根本吃不到。”
“不必客气。”
“福泽先生看上去不太开心呢,因为遇到鬼的事太魔幻了吗?还是一直就不喜欢笑呢?”黑泽莲突然凑上前去,福泽谕吉没避开,差点被他撞到鼻尖,“不过很遗憾,我身上没有带糖,没法在物质上礼尚往来。”
“我不吃糖。”他早就过了吃糖的年纪了。
“那么我帮福泽先生缓解一下压力吧。”黑泽莲朝他摊开了左手,“我觉得很管用。”
福泽谕吉垂下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那只手。
是一只很年轻、白皙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掌心的纹路很淡。w.
是要把手心让他抠一下?
小孩子用来缓解压力的方式么?
“福泽先生,你要试试吗?”黑泽莲又问了一遍。
他把希冀浓墨重彩地写在脸上。
福泽谕吉还没开口,背后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
“他不需要。”
有人从路边停下的轿车走下来,正是港黑的首领森鸥外。
“你在说什么无礼的傻话呢,福泽阁下怎么可能陪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森鸥外将黑泽莲的手按了回去,然后优雅地笑着看向福泽谕吉,“我来接我们港黑的小朋友回家,多谢你的照顾,福泽阁下。”
作者有话要说:森以前给莲莲买过苹果糖,不过莲莲吃完就忘了。
莲莲收到的男孩节的礼物:
琴酒:一颗糖
少年侦探队:神社名单复印纸
福泽:一个苹果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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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黑泽莲不敢当场在森鸥外面前造次,至少不能当场让福泽谕吉看到他丢脸。
被森鸥外按回手后,他便乖顺的不吭声了。
“真是无礼。”森鸥外不紧不慢地教育他,“福泽阁下比你年长二十六岁,怎么会和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已经是第二次说这种话了,这次还带上了年纪差。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从福泽谕吉的视角看,黑泽莲的头埋得更低了,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后面对家长的责罚,手足无措的孩子。
“福泽先生别介意,”森鸥外微笑着说道,“我回去会好好管教这个不懂礼貌的下属。”
“森医生。”福泽谕吉终于开口说道,“不要太过分。”
“哦?”森鸥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阁下是指哪件事?”
哪件事?
把下属当棋子使用,利用少年侦探社将他卷进这场风波里,甚至妄图利用侦探社来替港口黑手党救人,最后再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下属承担。
森鸥外在福泽谕吉冰冷的目光中率先移开了视线,他修长的手指搭上黑泽莲细软的头发,沿着银色的马尾辫抚摸下去。
“福泽阁下看上去很生气呢,你是不是给他添了很多麻烦?”手指顺到黑泽莲纤细的颈部,就在那处停了下来,“如果福泽阁下还不解气,就只能让你以死谢罪了。”
森鸥外满意地看着福泽谕吉越来越黑的脸,悠悠道,“毕竟黑泽君你是港黑的成员,为港黑树敌那可不行。”
“几日不见,森医生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渐长。”福泽谕吉冷冷道,“此事和黑泽君并无关系。”
“无关啊,那太好了。”森鸥外放下了手,朝福泽谕吉挑了一下眉,“那福泽先生,我们就告辞了。”
福泽谕吉没有阻拦他们。
实际上他原本也没有想过阻拦。
黑泽莲的身体虽然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但十分缓慢,而且这么久不吃不喝,他应该也已经又饿又累了。
福泽谕吉目送黑泽莲上了车,后者在车门关上的时候,突然又将头从车窗里探出来,朝他喊道:“福泽先生,谢谢您。”
他看到黑泽莲被里座的森鸥外用力一扯,头撞到了窗檐,痛得龇牙咧嘴,但还不忘冲他笑。
车子行驶的方向是迎向夕阳的,黑泽莲的眼睛在此刻看上去是金红色的。
是那种耀眼灿烂的金红色,金光灿烂、流光溢彩,几乎要与沉沉的落日融为一体。
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是黑泽莲在看着他,还是夕阳在看着他。
属于黄昏的时间总是极为短暂,迅疾结束,黑夜如同潮水一般,降临了整个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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