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甜心,被迫营业!(103)

作者:鸡子饼


心理医生被病人搞成了疯子,荒唐可笑又可怜。

黑泽莲带着陀思去拜访了更多有名的心理医生。陀思乖顺,也不反抗,默默地任由他拖着,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意。

但看一个心理医生,就疯一个心理医生。

黑泽莲想要旁观陀思接受治疗时的过程,他想知道凭什么那些人会听陀思的话,都被心理医生以行业秘密拒之门外。

然而令人心碎的是,到头来那些人都被洗脑成了陀思虔诚的信徒。

陀思甚至感谢他:“你替我找来了同伴呢。”

黑泽莲陷入了巨大的挫败之中,他不能再带陀思去看心理医生了,他只能自己改变他。

陀思憎恶他深爱的世界,于是他带陀思去看世界,去感受他眼中的世界。

无形的风,流动的水,日出日落,雪后初晴。

勤劳的农民在金黄的麦田里收割麦子,巧克力工厂里产出最棒的酒心巧克力。

他把自己能感受到的世上美好的一切,全数献上。

然而陀思却说:“你觉得这个世界美好,是因为你有钱。假如你把钱都给我,我得到满足,也许就快乐了。”

父母给自己留下了吃喝用度八辈子也挥霍不完的遗产,他们希望自己永远保持优雅快乐的生活。

但那时候的黑泽莲,这些东西都没有放在心上,最大的执念是拯救自己的朋友。

如同那位朋友,拯救幼年时的自己一样。

黑泽莲送出了全部家产,然而陀思还是不爱这个世界。

或许他本身就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让黑泽莲感受到世界的恶意,开始同他一起讨厌这个世界。

他讲述异能力带来的种种灾难,拿出了全世界每年因为异能力而死于非命的人数,那些因为异能力而变得强大的罪恶。

两个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在漫长的时间里耗着,互相折磨。

黑泽莲为陀思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盗窃港口黑手党的金库。

这是陀思的生日愿望,他答应了。

对方是黑手党,连个异能力开业许可证也没有,那些都是黑钱,没关系的他一路都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当时黑手党内部混乱,又完全不知道他的异能力,这注定是一场很成功的罪恶游戏,只是在最后一刻,黑泽莲突然放弃了逃跑,留在了空荡荡的金库里,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太宰治抓住了。

“为什么不逃?”福泽谕吉问出了和多年前太宰治一样的问题。

“我要是跑了,就一辈子都被关住了。”

多年前,少年黑泽莲已经想到了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金库被窃空,这些事的后果总要有人承担,否则无处撒气的黑手党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许会有更多的人会死去。

当然选择留下的大部分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已经做了第一件违背内心的事,或许陀思为了让他早点被同化,以后还会让他做的更多。

他到底能不能坚持自己的意志,这些意志会不会在漫长的消磨中偃旗息鼓?

他不能保证。

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受尽折磨而死,那样陀思一辈子都会记得,他是为什么而死的,这样即便在实现那个毁灭世界的诡异理想时,都会因为害死挚友而不得安宁。

罪与罚会全部反噬,最终吞没他自己。

所以黑泽莲没有离开,为自己偷盗的行为道歉,但也没有出卖挚友。

阿陀,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欠你的了。

再后来,一切都如黑泽莲预料的那样,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他不仅没被杀死,还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开始了新的人生。

虽然也有糟糕的事比如森鸥外,但总归比死要让人高兴还能活蹦乱跳。

“我不喜欢监狱,因为太潮湿了也没有阳光和花,但我不认为我在坐牢,如果我逃了,大概就真的被世界判处无期徒刑了。”

唯一一次看到的花是别在港黑干部a肩上的香槟玫瑰。

太宰治因为对他旺盛的求生欲和顽强的生命力感到好奇,对他还算不错,也短暂地给过他手脚自由,两人坐在牢里,一人半罐蟹肉罐头。

他撕下蟹肉罐头的包装纸,折成了一朵纸花,送给太宰治。

“作为你不揍我还请我吃东西的谢礼。”他说。

太宰治捏着纸花,扁嘴。

“这是我见过最寒酸的谢礼了,还能算花吗?”

黑泽莲挑眉:“不是花,那是什么?”

花是什么?

花是一种形态。

是一种姿态。

是生生不息。

是源于心中,对美与生命永恒不变的追求和欣赏。

作者有话要说:那时莲莲没法杀陀思的,因为被他后者拯救,又共度了幼崽时代和少年时代,那种想要拯救自己朋友的心态吧。当他发现自己无法拯救,又担心自己被同化,于是放弃了逃跑。

他如果跑了,以后没准会被唆使做更多的坏事不是他想不想做的问题,是陀思会用很多他根本拒绝不了的方式,而如果他没跑,他因为这件事死在港黑,没准会给陀思带来心理压力,不得安宁。

其实他在那时也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既然无法改变别人,那至少不要被别人改变。

陀思和黑泽有一点都一样他们改变不了世界。

没人能改变这个世界。

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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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拒我的男神向我告白了综by拉格朗日的猫

某天,粉丝千万的晋江大神南风知我薏大大,遇到了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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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那时我画地为牢,其实才是真正离开了心中的监狱。

讲完这个故事,早就已经过了饭点,黑泽莲倒了两杯热茶,一杯给了福泽谕吉,一杯自己捧着。

“没跟别人讲过啦,第一次完整地说出来,我爽了,谢谢你。”黑泽莲低头吹了吹热茶,小口地喝着。

人类都有倾诉的欲望,这些话他本应该讲给家人或者好友听,但这两者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的选择。

也曾当成故事,换了人名又魔改了一下,讲给了白仓草和立原道造听,前者关心主人公败掉了多少钱,后者觉得两个人一个是白眼狼,一个是傻缺。

“傻缺”黑泽莲心想,也许他们的评价没错,但自己不爱听。

“我……”

福泽谕吉静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他此时的心情和黑泽莲截然相反。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时候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但他心想,面前的这个孩子真的需要安慰吗?

恐怕不需要。

那他要说些什么呢?

他瞥了江户川乱步一眼,倒希望乱步先开个轻松的头,却看到后者正蹲在地上用手戳鸭八。

鸭八委屈巴巴,一戳就跳一下。

……怎么还和鸭子玩上了?这儿还有两个活人呢!

“福泽先生,我是不是挺作的?”黑泽莲放下了茶杯,轻声说道,“假如当初不去管阿陀,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说不定现在我还在格陵兰看着湛蓝的海,浮动的冰山,边喝茶边计划着下个旅行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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