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头痛……痛的快要炸开。

身体比往常都要累……明明感觉天还是黑的……不想爬起来。

几点了？

你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却并没有如平时一样摸到手机。

等等……身上的感觉怪怪的……

你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支撑着自己坐起，被子从身上滑落——

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记得自己有//裸//睡//的习惯？

房间很明显被清理过，被子床单都换了新的，连垃圾也被人收走了。

身旁的凹陷和余温显示着前不久这里还存在着另一个人。

你僵直着身体，回忆和血液一起涌上大脑，在脑海中搅成一团，然后“bong——”的一声，炸开了。

你想起来了——

黑暗中的//耳//鬓//厮//磨，冰冷潮湿的吻，冷静的目光染上了//情////欲//，到最后几乎无法收场。

你们默契地都选择没有开灯，黑暗令人沉迷，又放大了每一分感触。你的手摸索过他下巴上的伤，他的脊背，腰间，你也能感受到他落在你颈侧的亲吻……

手指轻轻落在颈侧，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灼//人的温度，和贴近背部的温暖拥抱。

身体被清洗过，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想也知道是谁帮的忙。

你捂着脸，把头埋在被子中，只露出红得滴血的耳朵。

太羞耻了……和第一次见面的人约……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一定是被酒精冲昏了头！

亲爱的S.斯库瓦罗老师，你的徒弟出息了……

你环顾四周，只有风衣搭在椅背上，没有找到其他的衣服，大概是和床单一起拿去清洗了，幸好你的行李箱里多带了几件。

——！

你的包！

你紧张地检查了自己的背包和行李箱，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还好还好你没有把武器乱放的习惯，也还好山本武没有乱动你的包，不然只能打晕他再消除他的记忆了。

不过……你目光划过窗外，这是已经走了吧。

本来嘛，被只见过一次的女性邀约，还是近乎强硬的态度（虽然最后似乎反客为主了），为了不让彼此尴尬，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睡//他//吗，难不成还真的打算深入发展关系？你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

长舒一口气，你心中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落更多一些。

这样也好，你伸手摩挲着腰侧的刀痕，这是很久之前留的疤了。除此之外你身上的伤痕并不多，毕竟如果可以选择远程战斗你不会选近战。

但还是不好解释，希望他没注意到吧。

……这么说来，你回想着昨晚手上的触感，对方身上似乎也有许多伤疤。比你这个专业杀手还要多一些。

是因为练剑的缘故吗？来不及细想，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消息音。

你打开手机，差点被满屏的消息轰炸晃晕了眼。

一个未接电话——是暴躁老大的——还好没接到，不然耳朵又要受摧残。

在你没接到电话后，他又发了两条消息：

『看到了回电话。』

『算了，没什么事，完成任务后早点滚回来。』

你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老大他被首领传染了反复无常的病吗？

先不管他了，看看其他人说了些啥……

路斯利亚的消息让你身躯一震：

『哎呀~听说小鸟你恋爱了？进展的怎么样？上本垒了吗？需不需要我提供恋爱咨询？』

不，不需要！不是，为什么你昨天才把人睡了今天路斯利亚就知道了，严格来说你这不叫恋爱叫//约//炮啊喂，难不成你身上被安装了窃听器？

你脸绿了，连忙晃晃脑袋，把不靠谱的想法摇出脑子。

其他熟人的信息大同小异，基本都是一个主题——八卦，还统一认为你在谈恋爱。

……头更痛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你翻阅着收件箱，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弗兰！

按理说这种八卦是绝对少不了他的，这次他却可疑的没有凑热闹……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他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来着？

『不回去了，我要和男人约会。』

……

……

！！！

你一定要宰了那小子，现在立刻马上！

==

现在是6:00pm。

怪不得你觉得天是黑的，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今天想回瓦利亚看起来是不可能了，感谢你有先见之明，为了预防万一多交了一天的房费。

客房的门被打开时，你正毫无形象地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怀疑人生。

你眨眨眼——高大的青年穿得整整齐齐，背上背着布条包裹的竹剑，手里的纸袋散发着热气和香味。

“醒了吗？不好意思拿了你的房卡，看你太累了就没有叫醒你。”

山本武大步走进房间，将手里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又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粒扣子。见你还坐在地上，他有些担忧地蹲下来。

“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

你看着突然凑近的脸，有一瞬间的窒息。

你才知道，当一个人害羞到极致时，是可以很冷静的。

“我没事……”你别过头，刚想问他为什么回来了，肚子却先一步发出诚实的声音。

上次进食应该还是在二十小时之前。

他的眉眼舒展开来，将纸袋递给你。

“是海鲜烩饭和蜂蜜水，我起晚了，错过了旅馆提供餐点的时间，这是在外面买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海鲜烩饭是昨晚你和他在酒馆闲聊时提到的自己喜欢的食物，蜂蜜水则是醒酒的。

……真体贴啊，要不是昨晚他刚开始的动作相当青涩，你简直要怀疑这个人是情场老手，和别人约出熟练度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不关你的事。

“谢了，不用这么麻烦，随便买点面包和啤酒就行……哎哟！”

话音未落，你的头遭遇了他的“突然袭击”。

“不行。”他态度温和却不容反驳：“昨天晚上已经喝高了，现在还想着喝酒吗？胃会受不了的。”

你瞪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山本武，忽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算什么啊？为什么这家伙能一脸没事人一样？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不成熟了吗？

“你回来干嘛？”你没有接过他买的饭，反而皱眉问道。“有东西忘带了？”

“什么？”似是没料到你会这么问，山本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

“就是说，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工作也好喝酒也罢，干你该干的事情去。”想着睡也睡到手，反正过了明天就见不到了，你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格，大大咧咧地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从风衣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烟盒皱巴巴的，被雨淋湿过，希望里面的烟没有上潮。

这也算是//事//后//烟吧。

你感觉到山本武在你身旁坐了下来。你说过，他不笑的时候会给人很深的压迫感，就像现在。

他沉默半响，用异常认真的语气问道：“你生气是以为我已经离开了吗？”

所以难道他刚刚居然是在思考你为什么生气吗？

不，真不是……好吧，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是这个原因。

这人到底有没有//炮//友//的自觉啊？

“所以说——”

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后知后觉从相遇到现在，眼前的人似乎总是在影响着你的情绪，如果只是昨晚的一时//激//情//你还能认为是//荷//尔//蒙作祟，可现在还是如此。这对一个杀手来说不是好的现象。

错误还是早点结束吧。

你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你不用做这些事，我会误会的。大家就当做什么都没——”

“萨摩！”山本武大声打断你的话，若有所思道：“萨摩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