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喰种]理想三旬+番外(45)
作者:二分
也是,每个人对未来都有不同的规划,从内卷的医学往新兴的学科发展也是一种选择。我大致猜测了一下她话语的意思:“西野同学,有兴趣以后往喰种学发展?”
她点头:“目前有一些想法,但还在考虑中。”
“比如,有栖川老师有想过——”
西野的话语是如此轻柔、冷静、锐利,“如何将人类变成喰种?或者,如何将喰种变成人类?”
我怔愣着,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目光单单在我的脸庞上流连几瞬,就舒缓地展露出温婉的微笑:“只是粗浅的、很难实现的想法而已,老师不必在意。”
朝我微微欠身,西野同学说:“感谢老师今日对于课程的解答,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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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野同学的一番话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枚种子。
人类与喰种是与生俱来的天敌:人类想要生存就要控制喰种;喰种想要活下去就要食用人类。CCG、青铜树也因此应运而生。这样残酷的规则运转得糟糕而敷衍,像是编排不当的青年漫画、脑袋一拍的烂货戏剧。
不是没有人想要打破这个法则,只可惜大部分都死在襁褓中。少部分以另类的形式存活了下来,比如——嘉纳明博——如果曾经铃屋说得没错,奈白和黑奈成为了喰种,他应该已经成功实现了西野设想的第一步。
在学术研究上,若是A能够得到B,那么利用B得到A同样也是需要考虑的。倘若喰种全部能够成为人类,在解决尖锐的种族问题上将是一个不错的解。
启发归启发。
如何将想法变为现实,这将会是一个浩大的,持续多年的工程。
这一天回家后,我将与西野同学的对话,以及想要做的研究告诉了铃屋。
铃屋半躺在沙发上,刮着布丁——是听他下属强烈推荐的甜品屋新品,他兴冲冲地带了好几份回来——他含着勺子总结:“所以、真子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喰种的世界?”
我同样咸鱼躺着,被喂着吃了一口软嫩的布丁,凉凉的温度令人很舒服。鼓着腮帮子,我摇头否认。
“不、我才没有这么伟大。”
毕竟我的世界无需伟大,能装下廖廖几个人,几件事,便足够了。
“只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喰种不需要吃人才能活下来的话,世界会不会变得有一点点不一样——不过,感觉阻力很大呢,目前社会舆论对于灭绝喰种的情绪很高涨,不知道CCG内部是不是也这样。”
铃屋对于喰种的态度同样复杂不明。
我知晓他是被喰种虐待、饲养长大的。我有时候觉得他厌恶喰种,会肆意虐杀,有时候又觉得他完全不在乎,只是觉得有趣。讨伐战后,他的态度变得更为微妙,告诉我,他现在只搜查当成工作。
齿间与勺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铃屋啊呜一口吞下了剩余的布丁,不知道是因为吃到了美食,还是别的原因,他眯起眼睛笑得开怀。他以一种平和的旁观者角度分析着:“很好呢,那样的未来。喰种不再捕食人类,人类不再捕捉喰种,从结果来看是Happy Ending呢!”
是这样的,只可惜即便是少年漫画,从开头到HE的过程也是曲折不堪的。
还未等到我组织好语言,他已然读出我的意思,宽慰着我。
“没什么好犹豫的,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嘛,别人的意见一点也不重要。况且啊,要是成功了,不就像是拯救世界的幕后英雄一样了!”他说,“真子总是妄自菲薄,认为自己很普通,但实际上,在喰种学的学术上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吧。”
铃屋与我的位置似乎倒置了。
十多岁的我作为隐秘的引导者、过来人,潜移默化地告诉他如何藏起内心的怪物,如何融入正常的社会。
现在,反而是他在鼓励我做一些与主流不符的,离经叛道的事情。
他的个性是时而凌冽,时而天真的,不愚蠢,格外烂漫。
徐徐绽开柔软的微笑时,整个世界都变得空阔安静,话语里还像是淌着蜂蜜。
“无论真子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百分百支持的。”
他紧密地靠过来,和我贴在一起,亲密地触碰向我手腕上的青色血管,轻轻描摹着,说完状似苦恼了起来。
“如果成功了,CCG是不是会倒闭啊。”
又倒向了我的肩头,他轻轻磨了两下,带来蚂蚁爬过般的细小痒意,“怎么办啊,那我就没有工作了,没办法上交工资了。”
什么嘛。
我假装苦恼地叹气:“是啊、怎么办呢——”
“唔、真子会抛弃我吗?”
他的安全感还是这么低吗?
我偏头刻意亲了亲他的脸庞,轻声道:“当然不会,到时候我养你就好啦。”
仿佛被戳中了兴奋点,他瞬间神情愉悦,开始拼凑词句般的胡说八道起来。
“诶诶?真的吗?好希望明天喰种可以成为人类,世界和平,蓧原先生醒过来,CCG倒闭把我辞退。好期待啊、被真子包养的生活!”
“我可没说包养......”
“啊啊、也差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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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道的是,等到实现了喰种与人类共存的和平世界,CCG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了下来,并且欣欣向荣,丝毫没有倒闭的征兆。
对此,成为最强保安官,有着“龙将”称号的某人耿耿于怀,在某次采访中十分孩子气地表达了没有被恋人包养的遗憾。
“不过,我们结婚啦。”
他对着镜头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银圈戒指,露出了甜蜜瑰丽的笑容,“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包养吧。”
第46章
时间是尤其神奇的事物。
它会给予着漫长缓慢的、碾碎骨头,尺度拉长到光年的折磨;又会急驰而过,将数年的记忆压缩,回想时如隔纱般模糊不清。
幸而人类善于利用科技保存记忆。比如我一步入门扉,就能看到塞的满满当当的照片柜,里头多是我与铃屋的合照,下方的木制抽屉里也摆满了相册。
就像铃屋捧着奶油蛋糕,蹦出来说着祝真子二十二岁生日快乐,而我笑着吹灭的蜡烛的那一刻,视线会莫名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在孤儿院形影单只的小女孩,看到了在房间角落蜷缩的自己,看到了在预备学院图书馆苦读书籍的少女......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了漂亮的奶油蛋糕,以及恋人那双绚烂的,波光粼粼的眼眸中,倒影出的身影上。
是啊,又长大了。
我的年龄又虚长了几岁,生活与之前类似,却又有不同。
二十二岁的有栖川真子,也就是我,是CCG的内聘研究员,新部队库因克斯项目负责人之一,从事于喰种学研究发表多篇论文,还完了所有的欠债后并且小有积蓄,将于今年年底从东京工业大学生物学科毕业。
二十二岁的铃屋什造是CCG的超新星准特等搜查官,在十三区分部带班,成绩斐然,声名在外,已然收获一批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迷弟迷妹。
表面来看,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从一大早开始,铃屋就心情很好地哼起歌,目前正致力于给全麦面包的两面涂满酸酸甜甜的果酱。
他止不住地打量着我,一眼又一眼。我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也如愿问道:“什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因为啊、今天是十三区分部的整备日呢。一整天都可以看见真子。”
他把涂好果酱的面包递给我,拍拍手抖落碎屑,然后开始掰手指数道,“可以一起去上班,吃中饭,晚饭,回家......上一次我们白天呆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说到这个,他就像被戳破的河豚一样瘪了下去:“当时约会到一半,还因为紧急搜查被叫回去了,都没有一起坐摩天轮,也没有在顶端接吻......”
是的,经历了这几年的相处,铃屋的粘人程度没有丝毫的减轻,反而愈发重度。有时候我去外地的大学出差几天,回来发现铃屋变成了霜打茄子那般可怜(虽说我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有点故意的意味),需要亲亲抱抱贴贴许久才能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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