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喰种]理想三旬+番外(32)

作者:二分


“这样嘛?”

铃屋看着蛋糕顿了几秒后,俯身吹灭了蜡烛,“许好了哦。”

按道理来说,吹完蜡烛之后就应该开灯,但是铃屋却没有起身的动作,而是凑近了我,纤长的手指如游鱼般卡入指缝。

我有些不解地转过去看他,一片暗色中只瞥见隐约的轮廓。

“怎么了吗?”

“我还有一个愿望,但是刚刚忘记许愿了。”听起来似乎有些苦恼,吐出的气息却被他拉得绵长,“是和真子有关的愿望......”

“好吧。”

我想了想点头,“首先声明,这个月工资已经被我花的差不多了......也不要是太过分的愿望......”

黑暗中的他似乎定定地看向我,嘴唇蠕动了两下,发出细小的声音。

我没有听清,便凑了过去:“什么?”

微弱的,隐隐带着些许恳求的话语传入耳膜。

他说:“真子,可以再抱一下我吗?”

诚然,我不习惯大规模的肢体接触,也是一个慢热被动的人,细细想来这几个月来与铃屋的接触,几乎全部都是他主动做出的动作。

这样简单的愿望很难让人拒绝。

“当然可以。”

我耳根有些发烫,语气肯定地回答他。由于看不太清,我只得缓慢地摸索着他的位置,直到穿过两侧的上臂,手掌在脊骨背后交叉重叠,我将下颌放置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生日快乐,什造。”

.

后来,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戳了戳铃屋的肩膀:“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生日的?”

“嗯?我不知道啊。”

他捧着我给他的礼物,与当年如出一辙地看向我,“当年搜查官报名表填写的时候有需要,所以我给自己挑了一个生日。”

我疑惑道:“那为什么挑了六月八号啊?”

“因为啊——”

他弯起眼睛回答,“在那天,我收到过一颗很甜的糖果。”

第31章

往复循环的平静生活磨平了我的心绪,我对时间流逝的感知也愈发迟钝。当我的头发长到腰际的时候,铃屋送了我一盒亲手编织的发绳。

发绳是红色的,仔细端详可以看见数条细长的细绳缠绕而成,在末端交叉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比起恋爱以来的其他礼物,像是路边摘下的漂亮小花、折叠多次能飞超远的纸飞机、糖纸折成的星星、挂在门牙上叮铃作响的海豚风铃......这盒发绳可以说是非常实用了,以我耗费的速度估计能用好几年。

我戴上发绳,捻着发尾照镜子时发现:铃屋他好像彻底渗透入了我生活的角角落落,显现出不可忽略的存在感。

我一直认为自己与铃屋是截然相反的人。

我总认为整个世界大多是粗劣的造物,总爱想象最坏的结果,而他总能在细微的事物中发现美好的一面,并且乐于与我分享。

我们之间的相处却极其平凡普通,是与世间无数情侣一样的烂俗情节。

想起上个休息日,他带着我去中心公园看飞舞盘旋的白鸽,买了一堆成袋的玉米撒了满地。又和我偷偷摸摸翻墙进东工大,说去看湖边徘徊的亮晶晶的萤火虫,差点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压马路时,他还会指着扑向夜晚路灯的飞蛾,说它们这样好傻。我说那是本能,是在奔赴热烈的死亡。他歪着头想了几秒,拉开笑靥。幸好我不怕火,铃屋说。我眨眨眼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下一刻他就拽着我的衣袖,凑近着往我侧颊上亲了一口,眯起眼睛看着我通红的脸,拉长腔调说:我还想去吃街角蛋糕店的巧克力圣代。

从蛋糕店走回总部宿舍的路上,我们碰到了一家快要倒闭的电影院,生意极差,人迹廖廖,里面重映了经典的外国爱情电影。闲着无聊的我们买了两张票,他兴致勃勃但看不懂,我大部分时间困得快睡过去,两个人消灭完爆米花后叠着脑袋陷入梦乡,字幕片尾被售票员兼保洁人员唤醒。就这样消磨了一天的时间后,我们在郁郁的夜色中踩着对方的影子回去。

很偶尔的,铃屋会大晚上给我发消息,敲开我的房门,像是刚找到归家路途的小狗一样,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入我的肩膀胡乱蹭着。

我捕捉到的关于铃屋的情感信息还算是准确,但我有时确实看不太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一些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的话语会兀然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譬如“好想在真子的身上刺绣”之类的,但下一秒他又会嘟囔着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行,真子太怕疼了。”

恋爱过程中的铃屋总是主动的,热烈而蓬勃,我却有些畏手畏脚、怯懦,他也知晓我性格的缺陷——我需要被不断地坚定地选择。

我有时会问他:“什造,你会觉得无聊吗?”

“有时会。”

铃屋诚恳地回答,复而又笑了起来,“但是我喜欢这种无聊。”

他坦然而坚定地告诉我:“而且啊,只要和真子在一起,就算是做很无聊的事情,我也会非常开心。”

我其实很感激铃屋进入了我的生活,我感激他分享了我的平庸无趣,也分享了他生活中的丰富多彩。

所以我同样会告诉他。

“和什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

焜黄华叶的季节到来时,总局向各个区域都增派了搜查官,库因克以及其相关武器也开始供不应求,我与铃屋再次迎来了无尽而忙碌的工作。

每日在研究中心忙碌到凌晨的我,只有偶尔的间隙能抽出空与他通话。

“这次要去......十一区?”

丸手特等组织的作战计划可谓是声势浩大,最近研究院的武器制作也几乎是围绕着这次企划开展的,地行博士表示我参与的气体武器可能也会在这次计划里进行实验。听说铃屋则是作为唯一的三等搜查官被调派到了十一区特别对策班。

铃屋在另一边清脆地“嗯”了一声:“现在还在二十区,不过过几天就要去十一区了?我也不太懂,不过可能可以拿到全新的库因克呢......这里感觉也没什么好玩的,连喰种都没几只......啊,对了,有一家看上去味道超棒的餐厅,上面在招聘服务生,我去面试了哦。”

我眨眨眼,有些惊讶:“成功了吗?”

“失败了!”

铃屋拖长腔调,“好可惜——我还以为能成功呢,那样就可以免费吃东西了。”

我不自觉地想要微笑起来,几乎能想象到他露出的神情,气鼓鼓的模样可能带着些许的懊丧。

“没关系啦。”我安抚他,“以后还有机会啦,下次我们可以去那家餐厅约会。”

“好哦——”

我的名字再次被他的舌腔包裹住,再亲昵而黏糊糊地吐出来,“真子真子。”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真子的名字,我好想真子哦。”

隔着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并不妨碍我认为铃屋此刻仿佛一只在撒娇打滚的小猫,“我也很想什造——没事啦,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那时说的很快见面其实只是安慰,我万万没想到隔了没多久便一语成箴,我们确实又见面了——铃屋在十一区的第一次任务里踏着丸手特等的摩托车飞上了楼栋,拎着库因克刀和手枪消灭了一层的喰种,还杀死了大喰杰森,立功的同时他又被送回了总部罚写检讨。

我对于他的经历深表敬佩,他的人生座右铭确实主打一个出其不意、肆无忌惮。

被短暂惩处的他在空隙里捏着写满鬼画符的纸张偷偷跑来找我,嘟囔着说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明明把喰种都杀光了,怎么还要写检讨暂停搜查活动,麻烦死了,一辆摩托车而已。

“一定是丸手故意这么做的......不过,如果再来一次......”笔尖一下一下地戳着纸张,他伏在桌子上看我,想到什么似的眼睛兀然变得亮晶晶的,“我下次还会把他的摩托车偷出来,然后带着你去兜风,那样一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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