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苏格兰浪漫(小天狼星原女)+番外(54)

作者:是镜镜不是静静


这些水晶硬片的随机分布可以作为计算个人星图的参考数值之一,所以小天狼星把这套仪器从抽屉里翻了出来,在哈利临走时叫他随手撒到了桌上,又用咒语把它们固定住了,以确保它们不会被风吹离原本的位置。

布置下这些的男人正趴在床上翻她的书,还一本正经地用手指一个词一个词地划过书页上的字,头也不抬地认真阅读,做出一副不是他放上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模样。

伊薇特把那张写着哈利·波特个人信息的纸拿在手里甩了甩。

羊皮纸抖动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小天狼星耳朵一动,这回就没法装不知道了。他合上手里的书,和妻子对视,脸上露出了有点尴尬的表情。

“你介意吗?”他问,顿了顿,又接着说,“不是我疑神疑鬼,但是,伊芙,你得承认,这个时期太危险了。现在哈利又被选为霍格沃茨的勇士!”

“之一。”伊薇特提醒他。

“勇士之一,没错。正因如此——”小天狼星说,“把他名字放进去的那个人一定是别有用心。你自己也说了,在世界杯刚出了那样的乱子之后又重开三强争霸赛,没有比这更愚蠢的决定了。”

“你得知道,亲爱的,”伊薇特再次抖了抖手里的羊皮纸条,说,“掌握这种算法的人,如果放在两千多年前的希腊,可是会被人当做神使或者大祭司来供奉的。你让我用来推演一个男孩会不会赢得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哈利不是普通的孩子。”小天狼星说,“他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也不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对于整个人类历史的进程来说,这就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伊薇特这样回答他。

“既然你这么认为——”小天狼星刚想说“那就算了”,却看到伊芙已经坐直了身体,铺开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并开始在纸上写下一些等式。

小天狼星及时闭上了嘴。

他注视着自己这位出身拉文克劳的妻子,看着她将纸条上的信息和散落在桌面上的水晶硬片的位置转换成对应的数值和变量,逐一誊抄在草纸上,然后又颇有兴致地挑了一下眉梢。

“虽然无关紧要,”伊薇特愉快地告诉他,“但我还挺喜欢这个算法的。你要过来看看吗?论证缪塞昂天体浮桥理论的那个部分,我知道一个小技巧,不需要参考疯人-怀兹曼表格就能判断出星环停滞率用多久才能达到解析值,你肯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

小天狼星婉拒了她的邀请。

那张空白羊皮纸被她写满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伊薇特从她常背的那个帆布包里又翻出来一个小型的器械。

“近天体和星轨模拟仪盘”,她是这么叫它的。那个小仪器由许多交叠的金属环形和数十枚水滴般大小的银色小球构成,她用魔杖一点,那些不知道代表着什么的环形和球体就像是活过来似的,平稳而极有条理地缓慢运转起来。

她让它悬浮在右手边的半空中,又指挥小天狼星在书桌边放了几个镜子,使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反射几次,最终保持在一个微妙的、恰到好处的角度。

小天狼星索性拖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伊薇特旁边看她的演算。

她偶尔会皱起眉,长久地盯着那个缓慢运行的小仪器,然后在某一时刻突然举起羽毛笔,用敏捷、精准而轻柔的动作拨动其中一条环形金属或几个银色小球,使它们停留在让她满意的位置。

那时她就会露出舒心又餍足的表情。对于一位年逾三十、并受人尊重的学者来讲,这样的表情几乎可以算的上有些孩子气了。

倘若察觉到小天狼星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她甚至会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得意地对他眨一下眼睛,即使他完全不懂得她之前的举动到底有怎样的用意。

伊薇特用完了一张六寸的羊皮纸,又新拿了张空白的写满了四分之三,才总算停下了笔。

她还是像学生时代那样,习惯在关键的数值和结果上画一个圈。小天狼星探头去读那几个数字、范围和表格,随即就意识到,即使把结果摊开在他眼前,他也无法从中解读出任何含义。

“很明显了,对吧?”伊薇特说,指着第一张羊皮纸上被圈起来的【不一致】这个短句,说,“致幻轴线两侧的常态系数不同,所以我们只能认定一个新的顽固周期——我们都知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是啊,说得没错。”小天狼星赞同道,又虚心请教她,“如果用正常人能听懂的语言来说呢?”

伊薇特抿起嘴笑起来。

“认定一个新的顽固周期,意味着原有的顽固周期必须要先抵达末端值,按照目前魔法天文学中最权威的解读方法,简单来说,就是终末与结束。”

她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如果在定位点代入的是国家的数值,就意味着政权的倾颓瓦解;如果代入的是战乱年代的数值,就意味着纷争即将结束、和平就要降临;而对现在这种情况来讲——”

她的食指在写着哈利·波特生日的那张纸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但小天狼星也明白了。

“死亡。”他语气沉重地低声说。

“完全正确。”伊薇特点了一下头,顿了顿,又说,“我预设的月亮周期,是从博德罗米昂月到萨尔格里昂月——我比较习惯希腊历法——也就是到三强争霸赛结束为止。考虑到咒语独立场的截断区域……”

她指着羊皮纸上简单画出来的一个表格,又示意小天狼星去看那些在阳光下静静反射出光彩的水晶硬片,继续用那种似乎很有道理、但就是让人没法听懂的语言接着解释说:

“残骸星云的退行速度按魔杖杖芯的相对比率递减,在1,306到1,421个循环之内就能达到狂热期。你再看这里,星位一、星位四和星位十一的信标之间形成了弥玛斯之缝,也就是说,冥王星和亚历山大紊流之间唯一的泰坦也超过了驱逐极限,在18世纪的乌拉诺斯实验之后我们就能确认,这意味着海尔蒙特奇迹墙的完全瓦解。”

“意思是?”

“三姐妹星云的断口就暴露在大暗斑漩涡的辐射中了呀!”伊薇特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即使不考虑木星环的防线,只要奥伯龙的构想是成立的,幽灵星团飘带就一定会吸纳到至少一颗母体恒星,不是吗?”

她瞧见小天狼星的表情,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通用占卜学中更直白的说法,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意思是,肯定会有人在这场三强争霸赛中死去。”

“……你就不能直接说这一句吗?”小天狼星苦恼地揪了揪头发。

伊薇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把过程讲得详细一点,怎么能让你知道这个结论是可靠的?”

小天狼星其实觉得她讲得再详细也没用。她就算把写满的那一张半羊皮纸上的每一步计算都讲给他听,他还是认为有最后这一句话就足够了。不过他没这么跟她说。

“肯定会有人在三强争霸赛中死去。”他只是喃喃地重复着。

伊薇特“嗯”了一声。

“不是第一个项目,也会是第二个、第三个项目;不是参赛的勇士,也会是裁判、学生,甚至也许会是魔法部的官员和报社的记者。”她不甚在意地说,“不过,非要打赌的话,我肯定会把钱押在参赛者的身上。”

“是啊,是啊。”小天狼星满脸担忧地低声说,“三强争霸赛的勇士面临的风险最直接,也最致命……哈利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会是哈利吗?”

“你肯定不喜欢听这个答案。”伊薇特流畅地回答说,“但是,那男孩的同位决定点,在塔尔塔洛斯离散星位图上看,几乎很少有和冥王星的衍射范围不相交的地方。用简单直白一点的占卜学的语言讲,他几乎是从出生起就一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自己、他的敌人、他的亲人和朋友,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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