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里德尔忽然闭上了嘴巴。他并没能让孤儿院所有的孩子臣服于他，在芮娅·安的面前，他就总是吃瘪。

“对，你的想法没有错。”邓布利多收敛笑容，他严肃起来，“你是一个巫师。”

汤姆·里德尔笑了，那是副多么狂热的表情啊。

“你也是一个巫师？”

“是的。”

邓布利多朝芮娅·安那边瞥了一眼，这个小姑娘出乎寻常的安静。她应该和里德尔一样，都与孤儿院的孩子们不太一样。

科尔夫人在办公室里说了，这个女孩，她能和蛇讲话。

“你呢，芮娅，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芮娅扯了扯嘴角，要知道邓布利多在《哈利·波特》里面可是个年过百岁白胡子老头，现在的他看来也太年轻了。

这是好事吗？意味着有关于哈利波特和神秘人之间的种种都未发生，学校中也会很安全。

她绞尽脑汁回忆着剧情，哈利·波特是主角，他身边有个三人的小团队、霍格沃兹有四个学院——该死，似乎就这么多，她只零零碎碎看过几部电影而已，上辈子的经历的事情都逐渐模糊了，更何况是过眼云烟般的小说、电影？早早被她抛在脑后。

“我想，我比汤姆要平庸一些，能做的不过是让种子开花...”

她在撒谎，为什么会隐瞒和蛇说话的事情呢？

邓布利多面不改色，他看到铁窗外的花坛，里面养着招展的花儿，纷纷挤在窗前。

“哦，这难道还不特别吗？”

“汤姆也能做到，可能巫师都会这些。”

汤姆·里德尔好像突然灵光一闪，他直起了脖子，“你说你也是个巫师，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看来，你们愿意去霍格沃兹读书。”

“我当然愿意！”

“我也是。”芮娅回答的比汤姆要平淡很多，霍格沃兹，总比呆在孤儿院要自由一些，说不定还能躲过伦敦大轰炸？

还有食物，她忘了许多，独独忘不了霍格沃兹餐桌上丰盛的食物，这可是孤儿院不能比的。

“如果是这样，你们该礼貌一些，叫我‘教授’。”

芮娅看着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眼神，只觉得他对自己的谨慎简直是无妄之灾，其实她从头到尾都很礼貌。

只是汤姆，他实在是太激动了，甚至在一位校长面前表现得那样盛气凌人。

汤姆·里德尔迅速转换了态度，他以一副与之前判若两人、彬彬有礼的口气说，“对不起，先生，我是说——教授，能不能请您在我们面前施展一下‘魔法’？”

“教授，请您展示一下吧。”芮娅有些敷衍。

如果真进了霍格沃兹，她希望能做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学生，何必和这个校长交往过密呢？①

邓布利多从西服上装的口袋里抽出一根怪异的黑色长棍，捏着它指向两人共用的小立柜，漫不经心地一挥。

立柜立刻着起火来。

“天哪，汤姆，你把那本书拿远一点儿！”芮娅有些慌乱地指挥着，然后腾地起身去拉开柜子的抽屉。

里面有她的积攒的财产！有了一些种子，包括果核，要知道这些东西都可以再利用起来。

还记得上次汤姆·里德尔魔力暴动，柜子和里面的小玩意都被烧着了，灰都不剩。

芮娅还没来得及张口，邓布利多又挑了挑手腕。火焰突然消失了，立柜完好无损。

她赶忙去看存放在抽屉里面的东西，还好，与立柜一样，都没遭到损坏。

汤姆·里德尔也想到了他之前的魔力暴动。他看了看立柜，又望着邓布利多，无疑，邓布利多的‘魔法’比他的更加精湛。

汤姆瞪着眼，指向那根魔杖，“我从哪里可以得到一根？这是巫师都有的东西吗？”

“到时候都会有的。”邓布利多转移了话题，“我想，柜子里似乎有东西在动。”

立柜里传出微弱的‘咔哒咔哒’声，然后逐渐变大，就像是有几只老鼠在狂欢一样。

芮娅伸手抽出了那个发出声响的抽屉，里面有一根缎带在跳着舞——这应该是里德尔当初送给她又转送给艾米·本森的那根。

“你要把它还给它的主人，并且向他的主人道歉。”邓布利多也没想到科尔夫人嘴里的‘小动作’会是根女孩子束发的缎带，他向汤姆·里德尔摆出一副万分严肃的表情，“这是警告，霍格沃兹是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

结果两个孩子的脸色都说不上好，芮娅·安神色怪异，汤姆·里德尔撇着嘴。

“这件事情很复杂...邓布利多教授。”汤姆在脑海中迅速组织着说词，他将缎带握在掌心里——它已经不再跳动了，“这是我送给芮娅的东西，你知道的，它不可能属于男孩子，毕竟我是短发。”

“嗯。”邓布利多端坐在木板凳上，表示他洗耳恭听。

“但是我和芮娅后来闹了矛盾，”汤姆·里德尔像是威胁一般地看了芮娅一眼。

她心领神会，牢牢闭上了嘴巴。

“然后她把这条缎带还给了我...为了气她...我又把这条缎带送给了另外一个姑娘。”汤姆·里德尔似乎有些羞耻地偏过了头，他面颊依然红彤彤的，连着那片水痘，“可是，我和芮娅后来又和好了，都是我的错。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找那个女孩把东西要回来...我会道歉的，并且补偿她另外一件礼物。”

邓布利多哪里知道里面的故事，他轻咳两声。

场面有些尴尬。

只见汤姆·里德尔晃着腿下了床，他蹲在立柜前，把缎带送到了芮娅·安的手上，“芮娅，我知道你不想要它——可它本来就是我买下来送给你的。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就丢掉吧，没必要再还给我。”

芮娅眨眨眼，最终还是收了缎带。

在这两个孩子面前谈爱情太过早，要知道芮娅·安甚至还没满十一岁。

他们之间更像是相依相伴的亲人，纤弱的姑娘、童年的相伴，总会让邓布利多想起心中永远的痛——阿莉安娜。

她也有一条相似的发带——阿不福思送给她的，淡色的布料系在脑后，荡秋千的时候会随风起舞。

......

芮娅帮汤姆·里德尔撒了谎！

要知道这条缎带是在什么情况下才被她还回去的，真不敢相信他把东西送给艾米·本森之后又偷了回来。

她跟他那么真诚地说过——怎么能玩弄女孩子的真心呢？真不敢想象他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花丛之中肆意留情的浪荡子？

“邓布利多教授，跟我讲讲霍格沃兹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她的火气。

沉默被打破，邓布利多开始滔滔不绝，“在霍格沃兹，教授们会教你们使用、控制魔法。你们在之前使用魔法的方式都是出于无意。其实这些动作其实很危险，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危险的东西在我们学校里几乎不会传授。”

无杖无声魔法，对于高年级的学生而言都很困难。

“教师会让你们正确地控制魔力，霍格沃兹禁止滥用魔法。如果做错了事，学校可以开除学生。除此之外，还有魔法部——没错，在魔法世界里还有一个魔法部，他们会以更严厉的方式惩罚违法者。每一位决定进入魔法世界的人都必须接受、服从我们定下的法律。”

“知道了，先生。”汤姆·里德尔仍旧兴致冲冲。

芮娅却皱起眉，“教授，请问霍格沃兹的学费是多少？我们可没有钱，孤儿院不可能提供一笔资金。要知道，我们的文法班都是由科尔夫人讲授。”

“可能，科尔夫人并不那么适合当教师。”她顿了顿，似乎很懊悔，“哦，就当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她还记得第一部里那个巨人领着小哈利·波特去银行里取钱的样子，小哈利起码还有姨妈，父母还为他存下的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