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我助夫君重生后(9)
作者:月子樱
被屏风遮挡的内室有些昏暗且逼仄,她方才索性将它推开了,毕竟外头有人守着,她也没甚么好担心的。
杨暮言许久没听见外头的声音,遂试探性地唤了声:“哪吒,你在么?”
“在,怎么了?”门外的少年顿时站起身子,侧过头,望向旁边那扇略微透着人影的窗户。
屋内的姑娘见他还在,松了口气,坦然回应道:“没甚么,我快好了,你再等等。”
“没事儿,我不着急。”
李哪吒在廊下动了动手和腿,他瞧着这儿空间还算大,便打算比划比划手中的枪,打发时间。
然而还没等他将出枪的那只手收回,便陡然听见屋里头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李哪吒登时神色一紧,转身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那扇门有些摇摇欲坠的趋势。
屋内,姑娘在浴桶内稍稍站起了身子,将巾帕掩在身前,原本已是花容失色的她在看见破门而入的少年时,眼里又多了几分慌乱,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少年目光所及之处,是姑娘裸露的上半身,他与她面面相觑了片刻,旋即将头撇了过去,有些怒道:“你叫甚么啊?”
第6章 共处
杨暮言此刻也顾不得他了,毕竟这房里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存在,她抬起白皙细嫩的手臂,指着前方的窗户,声音打颤道:“蛇,有蛇啊!”
李哪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约莫四尺长的黑蛇正攀附在窗户旁边的墙上,估摸着是顶开窗边的缝隙爬进来的。
李哪吒毫不犹豫地拎起枪,直直地朝那条蛇射了过去,将它钉死在那,墙上的窗户和挂件皆被强劲的内力震得抖动了几下。
他走过去,连枪带蛇一块儿拔了下来,那条蛇已然咽了气,身子软成两段挂在枪尖上,蛇身有些粗壮,蛇头凶悍,体内的血液竟然将银色的枪刃浸得略微发黑,一看就是条长在深山老林里的毒蛇。
他脸色铁青,心中愤恨道,还好没伤着她。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匆忙且密集的脚步声,想必是有好几个人一块儿上了楼。
“你快些洗!”
李哪吒撂下这句话,便目不斜视地提着枪走出了房门,这种蛇怎会轻易出现在城里,难不成这是家黑店,他心里蓦然腾起了火,正欲去找那掌柜的算账。
他带上门,站在廊下,盯着前方慌慌张张跑上来的一行人,眼神狠厉,周身散发着怒气,将那行在最前头的女掌柜吓了一跳,硬生生停下了步子。
李哪吒把蛇伸到他们面前,冷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女掌柜的儿子还是个小男孩,看到那条蛇不禁打了起哆嗦,忙躲到店伙老翁的身后。
“死……死了。”女掌柜的眼里满是惊愕,仿佛这蛇是她家宝贝一般,但她还是更担忧客人受到了惊扰,带着愧疚弯腰弓背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爹年老体衰,没看住这蛇,一不小心让它给爬上来了。”
“没……没伤着你们罢?”她颤动着嘴角问道,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眼前这少年凌厉得很。
杨暮言在屋内,一边胡乱擦洗着身子,一边侧耳听着外头的嘈杂声,这短短几个时辰里发生的事儿太过匪夷所思,她的呼吸有些凌乱,一刻也不想独自待在这间屋子里。
走廊上,李哪吒把枪往旁边偏了数寸,将那蛇移出他们的视线,面色依旧阴沉道:“你们养毒蛇作甚?”
女掌柜此刻是欲哭无泪的神情,怏怏道:“大王要每户人家交毒蛇一条,我们正打算明日里送进王宫去的。”
“哎,我们哪敢去抓蛇啊!这蛇还是花了五百铜贝从猎户手上买来的。”她看着那条死蛇,无声叹息,语气里皆是惋惜之意,五百铜贝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李哪吒听完这话,怒气倒是消了不少,他此刻愈发觉着当今圣上着实是行为怪异,不仅在行宫内建祭祀台,还让万民交蛇,他轻拧眉头,继续追问道:“大王要蛇做甚?”
“这……我等小民就不甚清楚了。”
“那若是不交蛇呢?”少年瞥了眼枪上的死物,自知他们这蛇定是交不成了。
女掌柜又慌乱了起来:“哎呀……这哪敢啊!不交蛇,官府的人会收了咱们的店的。”
李哪吒扫了眼他们三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小孩儿,一个老头儿,着实是手无缚鸡之力,他抬了抬眼皮,云淡风轻道:“我明日去太行山给你们抓一条回来就是了。”
毕竟这蛇是他弄死的,他干脆先发制人,省得待会暮言又心生怜悯让他帮忙去抓蛇。
然而早已慌手慌脚穿好衣服,站在房门口听了好一会儿的杨暮言,听到这话不禁蹙起了眉头,连忙打开了门。
廊下的少年听见开门声,回头看向她,目光略微打量了一下,姑娘脖颈上的发丝湿-漉漉的,白皙的脸上还挂有水珠,带着出水芙蓉的干净清新,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进门时看到的画面。
李哪吒默默深吸了口气,将思绪转向其他事,他本想与她解释这条蛇的来龙去脉,不过她似乎都听到了,并且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杨暮言对那女掌柜莞尔一笑,面色沉静地问道:“敢问这蛇还能买到么?”
女掌柜本还在盯着她姣好的脸庞发愣,此刻赶忙赔上笑脸:“城东的猎户明儿大抵还会上山一趟,多花点钱也是能搞到的。”
“哪吒,你给掌柜的取一锭金贝,让他们再去买一条罢。”
杨暮言只要一想起太行山那地方就如坐针毡,怎会让他再去呢?况且她也只是怕女掌柜的丈夫若是真的罹难了,他们孤儿寡母甚是可怜,并不是觉着他们该为这条蛇的死负责。
李哪吒并未多言,他当然清楚暮言是不想让他去,遂从钱袋里取出那仅有的一锭金贝给了女掌柜。
女掌柜手里握着金贝,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本以为小姑娘是不愿意让他管这事儿,想让他们自个儿再去买一条。
她连道了几声谢,用布袋拾辍起那条死蛇,领着家人忙不迭地下楼去了,她自是没想到,他们不仅没责骂她,反而出手阔绰赔了钱,真真是遇见贵人了。
少顷,楼上又恢复了平静,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把他俩都折腾得不行,哪吒站在房门外,俯视着微微垂下头的姑娘,轻声道:“你快去休息罢。”
不过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你……还敢睡么?”
方才连洗澡都不敢,这会子又冒出来一条毒蛇,他估摸着她也许都不敢就寝了。
本就脸色发白的杨暮言被问到了心坎上,身上的汗毛骤然耸立,却还是竭力不让自个儿表现出畏怯的模样,她咽了口唾沫,勉强颔首应了句:“敢。”
李哪吒还是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的,觉着他问这话就是多此一举,随即摆了摆手,朝他的房间走去:“算了,算了,你等一下!”
杨暮言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看向他离开的背影。
就在她怔愣间,前者抱着他房间内的被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利索地放在了桌上,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楼下水房洗洗,顺带擦下我的枪,你若是怕,就把房门敞开!”
*
夜半时分,客栈的灯早已悉数熄灭,杨暮言对那毒物心有余悸,于是他们睡在了另一间房里,月光透过房间的窗户洒落下来,地面上好似泛起了一层霜。
李哪吒躺在地上,竟然毫无睡意,他将手臂枕在脑后,睁着眼望着漆黑的房梁,床上的姑娘刚翻了个身,似乎也还未入睡。
“暮言,你睡了么?”他耐不住,还是问了句。
“还没,怎么了?”她将身子转向外边,睁开眼瞅着他,少年和衣而卧,眸子里透着光亮,她心里有许多事儿,难道他也是么?
有句话在李哪吒心里憋了许久了,虽然他自个儿也不信,但还是得说与她听:“我闯进门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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