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我助夫君重生后(116)
作者:月子樱
她仰首靠近他的下颌,保证道:“你信我,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断了他的念想的。”
她不会做白妍的替身,也绝不会再爱上其他人,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可此般不顾全大局。
可她的少年大抵理解不了她,抑或是他的心绪早就被腾然而起的危机感冲乱。
李哪吒面无表情地抬手,拽下了她纤细的藕臂。
在他转身时,杨暮言赶忙伸手圈住了他的腰,急声道:“你去哪儿,你不要走!”
那身铠甲宽厚,她抱得实为吃力。
人纠结拧巴起来的时候,大抵连自己也搞不清该做些甚么。
李哪吒一声不吭,明明儿内心像只斗败的公鸡,外表却依然是一副傲不可攀的冷峻模样。
他将她的手指扣于掌心,不着痕迹地避开铠甲上的锐利处,往后甩去。
“不用你管。”
声音缓,却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旋即,打开了房门。
光线渐暗,杨暮言盯着院中随风翻卷的落叶,只听他身上金属碰撞的声音愈行愈远,心里头荒寂得恍若寸草不生。
她指尖余温尚存,左手缓缓抬起,去撩宽大的云袖。
而右上臂那点红色朱砂映在她眸中,是如此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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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八年,八月初十,姜子牙在岐山金台拜将,后日,周军便会出征进攻朝歌。
一切都进展得如火如荼,唯有到夜深之时,众人才有闲时休憩。
相府里的花园视野开阔,举头即可望明月,大抵亥时三刻,月上梢头,李哪吒自净房往寝室而去。
行至游廊拐角处时,远远地便望见杨戬站在花园里,头顶是一轮皎洁的圆月。
这人素来寡言,而如今更是清冷,据土行孙所言,押粮路上除了发号军令几乎一言不发,哪怕他老土使出浑身解数,得来的也只是对方的几声“嗯”。
李哪吒放轻步子走近,而后才瞧清他掌中握着的物什——
是那日哮天犬在废墟中翻出来的粉色玉镯。
他眸光收紧,顿在了原地。
那头杨戬正垂眸,手指摩挲过玉面,来回往复,就似是踏过多年的回忆。
睹物思人,哪怕是他这个旁观者,都能生出几分感同身受的痛楚来。
李哪吒喉结上下一滚,终究还是将这几日的苦闷暗自咽入腹中。
他心爱之人,尚全须全尾,他还有甚么好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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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初方至,周军便浩浩汤汤向东进发了。
小将们昨夜宿在军营,杨暮言并未与临行的众人打上照面,而她醒来之时,也不过卯时一刻。
熹微晨光透过窗棂,她坐在妆奁前,抚着那支点翠发簪发了许久的呆。
身为玉虚宫唯一的女弟子,她心性自然是聪慧的,自打听闻了她姐姐与杨戬的前尘往事,渐渐地,她也从其中想明白了其他一些事儿——
她同哪吒相遇,又经太乙师叔极力撮合,一路酸甜苦辣行至今日,兴许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她想,既是缘定今生,那么,他们绝不会被拆散。
杨暮言将发簪收入妆匣中,而后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出了房门。
院中有小厮在洒扫庭院,整洁有序。
她抬首瞻那明亮的日光时,余光瞥见有一人连忙放下扫帚,朝她走来。
“暮言姑娘,”迎面站立的小厮朝她颔了颔首,“李将军临行时,托小的交给您一样东西。”
杨暮言认得他,平日里时常随侍在西院内,与李哪吒那三人的关系还算亲近。
小厮从怀中取出一个玄色的荷包,杨暮言接过,笑着道了声谢。
荷包没甚么特殊的,兴许是殷夫人给他的,她摸了摸,多少有些猜出里头装着的是甚么。
如镯子的形状,只不过她打开之时,里头钻出的金色光芒耀得她晃眼了一瞬。
杨暮言不自觉瞠目——竟然是乾坤圈!
将那金镯取出,她站在廊下看了许久,仿佛上头还留有他的气息。
晨风伴着暑热之气拂过脸颊,她垂眸弯了弯唇角,将乾坤圈套在了自个儿的手腕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哪吒:乾坤圈送媳妇儿get √
第82章 偷袭
御医署地处王宫正西面, 前有茂盛梧桐林做掩,哪怕暑热尚未散尽,此处也尤为凉快。
二层的暖阁做了间新的制药房, 如今便是杨暮言的专属。
房门敞开着,内有淡淡青烟缓缓溢出,忽而有风吹来,扑散烟径,只见杨暮言正手持戥子立在支摘窗前,她着一身浅紫色的女式官服,墨发高束成马尾,比平日里更添几分爽利。
武王尚未立后宫, 故此她除了给太后及几位公主看病, 便只消待在这御医署内,日子过得倒也清静。
纯白色的薏仁盛在戥子里, 杨暮言抬眸望向窗外,视线内有鸟雀划过。
不知过了多久,眼眶忽就酸涩了起来。
一个月了,大军出征一个月了。
听闻威武军已攻破首阳山, 立于汜水关外。
她从未想过, 有朝一日, 竟然只能通过前线军报得知他的消息。
包好那味给太后开的安神药,杨暮言执笔坐在檀木案前, 耐心书写医嘱。
祭祀盛典已过,她想着,忙完这阵的武王总该会来见她一面才是。
廊下有清浅脚步声传来之时, 她方落下最后一笔,赫然抬头, 前方已有一颀长的身影立在房门口。
倒是没料到他竟会突然出现,杨暮言忙起身迎了过去,正欲撩袍行礼,姬发却将她扶住,温声道:“不必多礼。”
近乎条件反射般收回手臂,她蹲身福了福,恭敬道:“见过大王。”
姬发神情微滞,旋即勾唇淡淡笑了笑,道:“孤突然造访,不知可有打搅你?”
“大王哪里话,未迎圣驾,本为臣的不是,可有打搅一说?”杨暮言抬眸瞥他,神色恭谨且疏离。
姬发瞧着她那张盈盈如玉的小脸,心头思绪繁杂,他轻轻招手,候在廊下的几名内侍鱼贯而入。
不消一会儿,待客用的茶案上已摆满了各式物什,皆用精美的端屉盛着。
杨暮言跽坐在蒲团上,眼眸低垂着替姬发斟了杯茶,后者接过,浅酌了一口,而后道:“都是各地进贡的名贵药材,你且留下自用,这几只玉镯,孤瞧着成色尤为上佳,便一并送来了。”
他依次介绍,接着补充:“至于珠钗锦罗,你若有需要,只管差人去御尚局取,只要孤有的,都可给你。”
此话令杨暮言脊背发热,颇为坐立难安,她抬眸凝视对方,竭力保持镇定开口:“大王,到底想要甚么?”
姬发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此话之意,她能如此直接,倒也是件好事。
他眉眼依旧温和,郑重答道:“孤想要你,做孤的王后。”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宛若晴天霹雳砸向杨暮言,她杏眸圆睁,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如若可以,孤的后宫只会有你一个人。”那人看着她,言语真挚。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曾经许诺给白妍的,昔日身为诸侯之子的姬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登上天子之位。
杨暮言在他眼里寻觅到些许渴求的情愫,她其实可以理解他,谦谦君子,芝兰玉树,情深义重,这样一位一国之君,愿意放下身段求娶,倒真不算有甚么大错。
错的仅是类卿之人,是她罢了。
她并未犹豫,径直起身绕过茶案,双膝跪地朝姬发俯身一拜,恳切道:“承蒙大王厚爱,只不过臣资质平庸,难担王后大任,还望大王三思。”
姬发轻轻拧眉,转而道:“暮言,孤且问你,那日为何要将你仅有的一颗保命之药,给孤?”
杨暮言看向地面,眸中浮现出异样的神情。
她不露声色,平静道:“臣自幼便听师父教导,修道之人,当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您为大周之主,万民仰仗,臣救大王,仅是为了天下苍生,绝无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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