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有个妹妹+番外(4)
作者:尽头是跟风
这个房间属于他们兄妹俩,自从他们有记忆以来都住在这里。房间很小,没有什么暖气,有一个床头柜,床头柜的左右两侧分别放着两张小床。莉蒂娅除了冬天睡在专门给病人的房间以外都睡在这里,她睡着左边的床上,而右边的床属于哥哥。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一直凝灼着,莉蒂娅脱了鞋爬上自己的小床,早春的时候,其实她还是有些畏冷,但睡在那间房间里实在太无趣了。
科尔夫人早早给房间集体熄了灯,借着窗外的月色,莉蒂娅能看见对面床上里德尔的黑发,他正对着墙一动不动,留给莉蒂娅一个后脑勺,但莉蒂娅知道他没有睡。
“莉娅,家人很让人渴望吧。”汤姆突然开口。
莉蒂娅没有回答。
她知道他在有所求时都爱叫她“莉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所以她赤着脚下床,直接掀开他单薄的被子,睡在他身后。
莉蒂娅用臂膀环住哥哥的腰,只虚虚搭着。她冰冷的脸颊贴上汤姆的后背,像在寻找依靠,再开口时,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柔和的:“我已经有家人了。”
第5章 比利的兔子
自从雪伦被史密斯夫妇收养后,汤姆·里德尔的心情难得好了几天。格林敏锐察觉到他的好心情,天天缠在他的手腕上。翠绿的小蛇挂在苍白的手腕上,像一件精雕细琢的首饰。
而莉蒂娅已经不再看《胡桃夹子》,她从科尔夫人那里借来了不少科尔自己珍藏的书籍。
春天已经将要过去,每天晚上莉蒂娅和汤姆都在小声讨论怎样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好,有时讨论的声音过大会引来玛莎夫人。
但莉蒂娅向来有办法,她会藏起每周一次难得的糖果,将它放在嫩白的手心递给玛莎夫人,然后再用手臂轻轻抱住玛莎夫人,一副依赖孺慕的样子。这使得里德尔兄妹有了相比较其他孩子更加自由的夜间时段,常常还能得到珍贵的奶油蛋糕。
盛夏的时候,伍氏孤儿院来了个和他们同岁的孩子,这个孩子抱着个兔子,衣服的料子看起来十分昂贵。
汤姆·里德尔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踢腿,他盯着对面看书的莉蒂娅,她有一头浓密的乌发,连发旋都非常可爱。
他的妹妹显然太过于沉溺于读书了,汤姆抬脚踢向床头柜,发出不小的声响,成功让莉蒂娅抬起头。
“我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你能吗?”他扬了扬下巴,指示客厅的位置。
“可以是可以…”莉蒂娅思索时习惯用食指的指节按住下巴,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来,稍微盖住眼睛里的惑然:“我在去年冬天试过,想听听你在干什么,只听到一点就晕过去了。”
汤姆内心升出一种愉悦的情绪,在这一方面,他显然又是最优秀的:“你还是太弱了,莉蒂娅。”
他闭上了眼睛,细心分辨脑海中的声音。
玛莎夫人正拿着木桶清洗着衣服:“比利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家的亲戚像豺狼一样吸干了他父母的血。”
佩里小姐叹息着赞同:“谁说不是呢,那孩子就只剩下了一只宠物兔子和一身算得上值钱的衣服。上帝!他已经十岁了!注定要在孤儿院长大成人…”
“所幸那群吸血鬼一样的舅舅和阿姨还给了咱们一些钱,至少下个月能给孩子们加点肉。”科尔夫人用拖把清理着客厅,她得在晚饭前打扫干净这里。
汤姆睁开了眼,莉蒂娅适时地问:“你听到了什么?”
“一个可怜虫,有一群贪婪的亲戚,搜刮了他父母所有的遗产,”汤姆捞起钢笔紧紧攥着手里:“然后——”他歪了歪头,张开右手,那钢笔倏然落下,碰触到坚硬的地板反弹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响极大地取悦了汤姆,让他露出笑意来。
“——把他送到了这个好地方。”他补充。
“很可怜。”莉蒂娅下论断,但她很快继续低头继续看书,黑眸中怜悯的情绪消失得如此之快,稀薄得像没存在似的。
但她显然对这个新来的“可怜虫”投入了许多关心,她像承担起了带领比利熟悉新环境的责任,会在故事课的时候允许比利坐在靠她最近的位置,也向比利介绍每个孩子的名字。
汤姆·里德尔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妹妹能够记住那么多名字,在他看来,那些名字简直像隔夜的面包,念起来无味又馊烂,进了脑子只会害得自己每回想一次就想呕吐一次。而“比利”这个名字已经成功超越“比尔”,成为他最讨厌的名字。
好的,现在,就是现在,那个有着恶心名字的可怜虫,向他们跑过来了,怀里还抱着那该死的蠢兔子。
汤姆盯着兔子猩红的眼睛,这使得小动物天然感觉到危险,更向着莉蒂娅的手缩近。
比利微红着脸看向莉蒂娅:“它很喜欢你。”经过莉蒂娅这些天的安抚,他虽然还对父母逝去难于释怀,但相比起第一天已经好了太多了。
莉蒂娅点头,她笑着抚摸兔子软乎乎的绒毛:“它很乖。”
那之后,汤姆总能在他们的房间里看见这个兔子的身影,它像被上了定时发条一样,一吃完晚饭就溜到莉蒂娅的床上,而莉蒂娅把除了看书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分给了这只宠物兔子。
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而且这只兔子对于一直待在孤儿院的莉蒂娅来说,实在称得上新鲜有趣。
至于里德尔兄妹之间惯常的“能力交流”,显然已经几天没有进行了。
伍氏孤儿院孩子们的故事课已经全权交给莉蒂娅来讲述,尽管她还不到十一岁,但她讲起故事来非常生动形象,相比起佩里小姐,更能让这些爱闹的小孩们安静待着她身旁。
汤姆从来是不屑于上故事课的,他习惯坐在房间的角落,此时闭上眼睛,感知到那只蠢兔子正在厨房偷吃。连思考都没有,他起身朝厨房走去。
比利的兔子被发现时已经过去了三天,那只可怜的兔子血肉模糊地吊在厨房的房梁上,它的身体僵硬地像块石头,蚊蝇前赴后继地吸附在兔子的血肉之上,发出难忍的臭味来。
比利嚎啕大哭,像刚来伍氏孤儿院那天一样。那只兔子猩红的眼睛还睁着,众人的目光落在它身上或悲伤或恐惧。
汤姆·里德尔低下头,实在忍不住勾起嘴角。老天知道,他已经足够克制啦。
比利这时突然停止了哭声,指向站在角落的汤姆:“我知道是你,你这个怪物!是你害死了我的兔子!是你!你是个怪物,是个魔鬼——”
他控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莉蒂娅挡在了汤姆面前狠狠瞪着比利:“他不是!”
也许是这个小姑娘往日太过于温和,就连科尔夫人也被她罕见的情绪惊地呆在原地。半晌之后,科尔夫人开口:“好了好了,不过是一只兔子……”
这件事情好像一件小插曲一样翻过篇去,但又不约而同在许多人心里留下了痕迹。
九月的伦敦已经很热了,夜间睡觉时常常十分闷热。
莉蒂娅只遮住肚子,光洁的小腿都露在被子外面。
“为什么要伤害他?哥哥。”她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不过是一只兔子而已,莉蒂娅。”
“你知道我说的不只是兔子!”莉蒂娅忍不住坐起身来,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被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意。
借着月光,他能看清莉蒂娅的表情,真像呀,真像下午的时候比利那副愤怒的样子,他的妹妹和那个蠢货一样控诉着他的行为,瞧瞧那正义的模样——
汤姆·里德尔倏然起身,右手按在莉蒂娅的脖颈上,使得莉蒂娅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他缓缓收拢手指,声音传递的情绪阴沉地像伦敦长久不去的雨天:“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莉蒂娅·阿尔库俄涅·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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