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39)
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年轻、清爽、充满精力和希望。
赤诚而热忱。
黑发小孩淡漠地移开目光,按照指令去抓住港口Mafia首领的手。
第一感觉是低温。
掌心的触感柔软细腻,但温度低得让太宰治怀疑他抓住的可能是一具尸体。联想到港口Mafia首领身体不好的情报,太宰治了然地握紧手掌。
异能的光辉在这一刻悄然抑制住少女那强大到宛如巨像一般的异能。
太宰治忽地抬了抬眉眼。
皮肤下传来的微小跳动频率让黑发幼童顿了顿,不由得移动手指想探一下。他已经看见了和他一起来的那名暗杀者拿出了匕首——枪带不进来,带上一个异能无效化的他已经很麻烦了。
就在他的指腹按上动脉肌肤的瞬间,那名少女首领睁开了眼睛。
太宰治整个人都愣住了。
向来能读懂人心的孩子骤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和他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那双苍青浅色的眼瞳是安静的,他从里看不见任何面对危险的波动,没有赤诚、没有热忱;只有冷血和嗜杀,就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怪物睁开眼睛,轻巧地投来一抹毫无感情的笑意。
太宰治眼睁睁地看见和他一起来的暗杀者被吓得停住了手,喉头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拿着武器的手在后退。
——那不是来自死亡的威胁,只是笑容的杀意仿佛在说,她将人类剔骨削皮般的当做猎物也不是不可能。
年幼的孩子被吸引住了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她。
少女却不在乎他们似的,略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在确认什么。直到暗杀者慌乱地将匕首压近,她才无奈似的转过头来。
她叹了口气。
脸上的表情宛若看见一无所知的孩童,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来历,但因为对方想无知,所以还要勤勤恳恳把勺子盛着辅食一点点喂进婴儿嘴里那样慈母般的爱怜。
她说,眉眼里带着柔和到让人战栗的笑意:
“让我猜猜,你隶属于谁。”
这句话一出,太宰治就知道这场暗杀失败了。
接下来的话也在应证他的想法,那位少女首领连带着作案异能和幕后主使一起推测了出来。
准确得让人心惊肉跳。
他想起刚才自己的第一印象判断,不由得收了收指尖。
这个人……和其他人、和人类有种强烈的反差,从她面对暗杀却反过来掌控主权的态度就能窥见一斑。
太宰治想,大约该是地狱里的恶魔不小心自己跑出来了吧。
太宰治眨眨眼,眼里映出一道樱色。
那个人看过来了。少女首领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平静的眼眸犹如古潭没有一丝波澜。
那是一双透析人心的眼睛。
被她注视着时太宰治会产生一种幻觉,就好像肚子上被撕开一道裂口,心里那些胆怯与迷惘就被硬生生拽出来,暴露在大庭广众的阳光下暴晒。
黑发幼童下意识地、本能地朝她露出一贯被夸奖为可爱的笑容,来借此逃避这种洞察人心的关注。
然后收敛眉眼,好看的眼睫颤了颤,抿着下唇,想撇开头躲避这道打探的目光。
那位首领笑了。
像是知道他的逃避一样,无奈得眉眼都展开,嘴角扬起,眼底透进一抹沁人心脾的金色微光,像泡泡一样轻柔地把这份小情绪裹起来。
再转过头,便是如她所说‘速战速决’的嗜杀之意。
……他或许会死在这里。
太宰治后知后觉的想。
就像抚养他的那些大人们说的,一旦这次刺杀失败,很有可能会惹怒港口Mafia这只疯狗。港口Mafia首领的行事准则就是杀,她对敌人从不会手软。
他应该会死在这里,然后终结十余年的生命,可能死后连墓地都没有,被草草掩埋在公墓的某处。
只要不疼就好,他厌恶疼痛。
太宰治无所谓地想着。
也许他还要感谢这位首领赐予他真正的死亡呢。
太宰治期待地看向了少女,眼里有光。
他猜,可能是预先就知道了他们进入横滨的情报,然后设下了圈套,外面可能正有异能者埋伏着。就等首领下令进来抓人。
也有可能是港口Mafia首领的异能可以无视异能无效化,那么她会比任何人都有底气应对暗杀。
总而言之,这场暗杀失败了。
而他会成为港口Mafia再次宣战时的祭旗。
死亡,令人期待。
+
是枝千绘久违的使用了自己的另一项功能。
她的异能、或者说外挂:天翼种·番外个体之于她本人不属于「异能」的范畴,而是应该称之为「种族」。
其他两个存档同理。
也就是说——
她并不能称之为「人」。
确确实实是连乱步都否认不了的「兵器」。
她身上能被异能无效化的部分是天翼种力量来源的「精灵回廊」。异能无效化后会无法释放之前那种毁天灭地般的力量,但仍有另一点是忽视不了的可怖。
——即承载这一力量的身体素质。
尽管做不到异能本体吉普莉尔那样硬扛□□爆炸,但对于是枝千绘来说也很够用了。
总不可能真的有人用核武器来炸她吧?!
总而言之。
少女素手捏碎了暗杀者的腕骨,轻而易举地剥夺了他的生命。又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坐起身,看向近处这个棕黑发色,鸢色瞳孔因无光而黯淡的小孩。
她握住小孩的手腕,不明所以地发现对方似乎瑟缩了一下。
但她只是轻轻地把他的手腕挪开,放到旁边,从小孩身边越过下床。
千绘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和纸片人贴贴只能稍后了。
太宰治垂眸看见少女赤脚踩在地毯上。
稍长的睡衣裙摆掠过脚踝,暖白色的睡衣长裙后披散下瀑布似的樱发,像在三月里的樱树林偶见樱花纷落一样柔美。
一缕发丝短暂的落到太宰治手背上,又匆匆流过。他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覆盖在发丝掠过的位置,垂下眼眸,让心跳慢慢平稳。
刚才、他差点就以为自己也要这个人杀了。
她为什么放过自己?
太宰治想向是枝千绘寻求答案,而少女只是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尸体,绕开,走向书桌,扶着桌沿慢慢坐下,这才叹了口气似的扬声喊道:“进来吧。”
——如果是枝千绘得知太宰治的想法,那么她一定会一边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一边感叹一句剧本组大佬恐怖如斯。
太宰治的推测没一个是错的。这还是他年纪小,再长大一点指不定就能宛如开了上帝视角一样了。
可惜是枝千绘不知道。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哐当’一下,门被大力踹开后猛地砸到墙上,回弹时差点挡住了第二个进来的人的路。
“您没事吧?”
踹门、也就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大声问道。
中原中也的脚步急匆匆地,很快就进来了,在看见是枝千绘脖子上一时不察被划破皮肤流下的血渍时瞳孔缩紧,冷色瞬间席卷蓝瞳。
不等他说话,第二个人就进来了。
“放心吧,这个时间刚刚好,再来早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明快的少年音与少年本人一起推开门。第二个进来的人比中原中也更悠哉一些,他披着黑色小坎肩,慢悠悠地踱步到桌边,倒也是看见了是枝千绘的伤。
乱步不满地撇过头,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棕黑发色的小孩身上。
江户川乱步老成地哼了一声,看穿了一切的天才少年不高兴地问道:“你就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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