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212)
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那我还能从他们的同类中得到什么希望呢。”
安室透一怔,默了片刻。
片刻后,他才开口:“你这,这已经不像是在看书了。这简直就像是在……”
诸伏景光颔首:“是吧,简直像是在陈述她自己的经历,我一直有这个感觉。”
“在黑麦提起黄昏别馆四十年前的惨案的时候我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断桥那件事,有可能是松小姐自己做的。但会不会是她想杀了这座别馆里的所有人——”
“zero,我不确定。”
就连诸伏景光,也做不到顺着他的猜想继续下去,去判断受害者的心理。因为一旦继续猜下去,得到的很大程度上会是肯定答案。
没有哪个受害者会宽宏大量到原谅加害者。人类的本质就是自我的。
安室透停顿了许久,直到走到宴会厅的门前,他才问了最后一句:“这就是你想问的事?”
“嗯。”诸伏景光回答,他笑了一下,弯着眉眼,“说不定是我真的喜欢上她了才会这样啊,zero。”
“这句话比起之前反而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了,hiro。”
…
推开门。
令两人惊讶的是,宴会厅一片混乱,嘈杂声不绝于耳。
主管先生眼尖的一眼就看见了被大小姐委以安保重任的两人,连忙迎上来:“终于找到你们了。”
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对视一眼,诸伏景光问:“怎么了?”
主管用手帕擦着锃光瓦亮的脑袋,连声叹气。
“有位客人有急事要先一步离开,结果发现了桥已经断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朋友,口口相传之后……”
“就变成这样了。”
主管摊开手,两人顺着他的指向看去。
厅内有些混乱。
好在大部分受到邀请来此的上流精英们教养都很好,还没有大吵大闹的情况,只是慌乱和不安在厅内蔓延着,彼此的窃窃私语声堆叠起来就变得十分嘈杂。
安室透仔细查看了一圈,发现还没有什么人主动提起四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那件惨案,目前的势态还只是不安而已。
“现在情况已经安抚下来了,我们的施工队也很快抵达……”
主管有条不紊地向大小姐看重的青年报告道。
诸伏景光安静的听完,很快找出了疑点:“松小姐呢?”
环视整个大厅,都没看见东道主的樱发大小姐的身影。诸伏景光问道:“乌丸松小姐在哪?”
“我们也没找到。”
主管说:“出事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在联系她,但没联系上。”
“监控呢?”
“刚刚派人去调查了,还没消息。”
安室透一下就明白了主管为难的地方了。
东道主如果这个关键时候不在,那就很容易令人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了。更何况这座别馆是有前科的,现在还没人想起来,但被邀请来的人不少都是在盘根错节的上层阶层混了很久的人精,一旦给出半点提示,就很容易联想到四十年前那件事。
“你们是在找乌丸小姐吗?”
就在几人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有位客人靠了过来。
是个看起来挺年轻的成年男性,对这座别馆发生过的事情没那么多了解,所以也没多少慌张。
年轻的男人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指向一个方向:“刚刚有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年轻人拉着她走了,应该是这个方向。”
客人指向了走廊。
那边有很多客房,是提供给今天或许会留下来的宾客们的。
苏格兰和波本对视一眼,道谢一声,当即顺着指向找了过去。
路上仍旧是白天的模样。
长长的走廊,灯光微醺。新铺的地毯花纹繁复,欧式的窗户整齐的罗列在墙壁上,走道没什么人,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了宴会厅,这边就冷清得很。
很快,发现了一扇虚掩的房门。
向跟上来的主管确认过了,是间和旁边房间差不多的客房,没有特别作用。
诸伏景光走在最前面,身后除了安室透和主管之外,还有几个发现了这边动静的客人。都是发现了问题的客人,也不好瞒着,就让他们跟上来了。
诸伏景光大力地一把推开门,室内安安静静,一片漆黑,唯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沙发椅的那一块地方。
入目便是浅淡的樱色,诸伏景光松了口气,看见乌丸松坐在对窗户的宽大沙发椅上。从门口看去,能看见少女的头枕着椅背,樱发披散下来,搭在椅背上,尾稍落地。
窗户开得很大,晚春的夜风从外面涌了进来,带来山林间特有的清新的泥土味。
她好像在看夜色,没怎么注意有人进来。
诸伏景光瞬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他走过去,绕过椅子,喊道:“松……”
弯腰,目光触及的刹那间,诸伏景光的呼吸凝滞了。
——‘嘀嗒’
血液在夜色下格外惨白的手臂上滑下,又顺着葱白的指尖,落到地毯上,泅出一团又一团的血迹。
诸伏景光烟蓝色的瞳孔收缩如针孔。
颤颤眼眸中,倒映出雪白长裙上的一片腥红。
第144章 弗兰肯斯坦;普罗米修斯(13)
诸伏景光无意识退了半步。
明明很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 在卧底之前培训的时期锻炼出来的临危不乱也在告诉他面前的情况是什么,但诸伏景光就是感觉心口忽地,空掉了一块。
手指尖接触到了那段白到发冷的手臂, 屈指一碰,冷到透心。手腕上还有今天刚换的绷带, 现在已经沾满了鲜血。
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见惯了死亡的。
潜入非法组织, 为了博取信任而杀死无辜的人。
甚至到了必要的时候,连自己的生命都能奉出去。
但唯独眼前发生的景象,让诸伏景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半小时前向安室透说的那句喜欢里到底有几分真心诸伏景光也不知道, 但现在,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种迷茫的不知所措。
还在门口的安室透敏锐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谨慎地喊道:“绿川?发生什么了?”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
安室透当即大步走过来, 还没开口,就看见了大片大片的血色。
他震惊地站在原地。
“这是……”
血,很多血。
完全可以构成失血过多死因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少女的裙子,她闭着眼睛,面容宁静到不像是被杀死, 洁白的长裙上就像生长了黄泉彼岸的死亡之花, 浸满腥红。
他看见了能直接判定死亡, 连挽救机会都找不到的致命伤——从脖颈处涌出的鲜血仍在淌下,从出血量判断, 这封喉的一刀已经至少是十分钟之前的事。
这种情况,就算是神迹也救不回来。
是谁……?
朗姆的人吗?
是被人目击到带走乌丸松的诸星大?
有个老迈的声音穿过人群,白发苍苍的年长女性抬高声音问两位:“出什么事了?”
不等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反应过来,那人就拨开围在门口的几位客人进入房间, 一边说道:“乌丸小姐在这里吗?我找她还有事……”
伪装成年老的女医生的贝尔摩德脚步顿了一下,她靠近了几步, 只看见了诸伏景光了手上沾到的血,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仍旧当做没注意到似的,迈着老迈的步子,再走近几步。
贝尔摩德靠近了沙发椅。
水绿色的眸子乍一下斥满血色。
看着少女喉咙上深可见骨的一刀,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瞳孔颤了颤,整个人微微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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