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140)
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犹如独立在雪山之巅凌霜盛开的花, 很少有人能上去观摩那份盛景。
但羂索发现,天满宫和其他人不一样。
被家族纵容着长大的六眼神子从没表现过对她的排斥和不满, 仿佛那份婚约真的束缚住了他似的, 五条悟眼里从来都有少女的身影。
那个时候开始,羂索就开始审视天满宫。
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这个人类女孩很狡猾,她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拉平和五条悟对视的差距, 借助神道教上的优势,一步一步脱离了咒术带来的枷锁。
羂索看着她蚕食了故步自封的咒术界,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把自己藏得很好, 在内战中元气大伤的御三家——现在已经没有御三家的概念了。那些咒术世家们,还以为她仍旧是他们的盟友,感谢她在战后及时伸来的援手。
老实说,羂索未来计划的第一选择其实应该是夏油杰。
比诡谲难测的天满宫,持有咒灵操术的少年心怀大义;偏执正义的人可比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少女好操控多了。
而且有着和五条悟同窗挚友这一层, 未来使用狱门疆的时候也会更合适。
但羂索却对天满宫投去了目光。
她的权势、她的威望、她与五条悟的关系——这些都让羂索感兴趣, 但让他下定决心要选择天满宫的理由, 还是少女对他说的那句话。
【一起去猎杀天元。】
很久以前也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在一千年以前。
对他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叫什么羂索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还记得那个人的丰功伟绩:
几乎灭杀了平安时代全部的咒术师, 做到了与两面宿傩抢夺诅咒之王称号的地步;而一切所作所为却只是为求得心中一个令人发笑的疑惑。
最后,那个人解开了她的困惑,掀起了狂热到人类与神明共行的咒术浪潮。
代价,是一个时代人类的性命。
千年前有疯子。
千年后, 或许会有更疯的疯子。
那么羂索要做事的只有一件——
他需要控制住这个疯子,然后来达到他的目的。
而唯一能影响天满宫的人就是五条悟。
高楼之上, 狂风吹起诅咒师额前的发丝,露出那道狰狞的缝合线。羂索安静地注视地面上的混乱。
「帐」已经做好了单向屏蔽。
就让他看看,为了五条悟,天满宫能做到什么地步。
同时也让他见识一下,五条悟对天满宫的在意能不能突破特定咒灵的控制,在未来能否为天满宫停留一分钟。
诅咒师垂眸合掌发动术式,轻声呢喃。
——“开始吧。”
+
垂首静立在坑里的白发少年术师动了。
少年抬眸,透过墨镜,璀璨的苍色中一片空洞无神,他的目光跨越百米距离,直接锁定了楼层上的人。
六眼无下限。
未来既定的最强咒术师。
夏油杰屏气,压迫感让他从无数个轮回记忆的仓惶里抽离出来。
视线在掠过樱发少女时依旧下意识错开,夏油杰咬咬牙,狼狈之余凭借应敌本能快速分析情况:“下面的咒灵里应该有一个的术式能够控制咒术师,以悟的能力不会被控制太久。”
“现在还不清楚咒灵能不能控制悟用无下限,硝子,带着天满宫先离开这里,我来拖延时间。”
说话间,倏地有刺眼的光伴随着巨大热量穿透半个楼层。
三人看去时,混凝土建筑已经只剩下被高温能量波穿透的截面,截面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融化痕迹。
是五条悟。
控制他的咒灵比想象中要难对付。
夏油杰凝神,忽地,黑发少年周身暗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咒力席卷而下,楼层的阴暗处好似浮现了无数鬼魅,咒灵操术控制下,数以百计的咒灵从阴影中扭曲构成,只需他一声令下,就能浩浩荡荡地冲出去,吞噬周围的一切。
与五条悟并列的最强不只是说说而已。
就在夏油杰要动手的时候,有人按住了他。
转头,旁边的少女冲他露出狡黠的笑容,好像看见猎物踩进陷阱的猎人,整个人都洋溢着欢欣。她对夏油杰说:“我来吧,今天这件事本身就是来针对我的,都到这个地步啦,当然要献上一点意料之中的表演。”
她眼里透着清浅的光,狂风拂过樱发,也遮不住满脸跃跃欲试的笑容。这样恣意骄傲的笑脸只在梦里、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见过。
刚刚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情感再一次翻涌上来。
一百个轮回,足以溺死任何情绪敏感的人类。
夏油杰顺从地放下手。
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于是,他看着她纵身跳下高楼,那一瞬间,诡异的血色光亮纠缠交错地出现在少女裸露的肌肤上。
她的瞳孔染上了不详的腥红。
瞳孔也犹如狩猎时的野兽,非人的长尾与兽耳在这一刻好似无声地彰显什么。
…
是枝千绘久违的体会到了塔塔开的乐趣,如果要让她评价一下现在的游戏体验,她一定会开心的高呼一声:不愧是最强!
这不比恐怖游戏有意思多了!
少女眉目带笑,或许是久违的战斗调动大量咒力,她周身的咒力火焰在浓墨般的夜色下犹如夜空中绽开的烟花,璀璨至极。
白发少年与咒灵抗争的思维迟滞了一下。
连带着脚步都慢了半拍。
没有高光的苍瞳里倒映出一束绚烂的光。
意识深处的少年忽然想起了过去。很久以前的天满宫,也是这么漂亮的颜色。
那还是他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天生就被赋予的六眼十分消耗精力,再加上觉醒的无下限术式,对年幼的五条悟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有时候会头痛到睡不着,就回去坐在走廊上吹冷风。
很深的夜晚,就连给他守夜的女佣都睡下了。五条悟一个人盘腿坐在走廊上,吹着凉丝丝的夜风,钝痛的眼睛才会稍微平息一点。
天满宫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聊着不知所谓的话题,看着璀璨明亮的咒力聚拢成一束烟火,极大程度缓和了六眼带来的负担。在话题最末尾,五条悟总会沉沉地睡过去,再醒来,就是新的一天。
只有他能看见的火光犹如一贴良药,陪他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天满宫对于五条悟来说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止一次出现在五条悟脑海里,但他始终找不到答案。
——‘铃。’
注意力重回现实。
缀着铃铛的编发划过夜空,铃声轻响,瞬息间,尖锐带血的指甲就撕开了周围的无数咒灵。
狰狞的腥红瞳孔淌过血色。
庞大的咒灵在她脚下奄奄一息,樱发少女居高临下地俯视和她拉开距离的白发少年术师,忽地笑了笑,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咔嚓’。
无下限的防御隐隐有了碎裂的纹路。
足以突破物理法则的力量撕开了无可匹敌的术式,却在接触到少年的最后一刻收手,她轻而易举地摘走白发少年脸上的墨镜,与那双璀璨华光的苍瞳对视。
五条悟在咒力的操控下,抬起手,扼向少女纤弱的脖颈。
动手的前一秒,五条悟在意识深处听见了呼唤。
——“悟。”
——“没有意义的梦该醒了。”
…
天满宫为五条悟开启了后遗症极强的术式血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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