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尔摩斯协议订婚后(65)

作者:秋水晴


少女热情似火,要陪她一起散步。

阿加莎没有拒绝,于是短短的半小时,阿加莎知道了很多关于格雷戈里先生的事情,也得知金帕克山林的埋尸案已经在小镇上传得沸沸扬扬。

“真的是太可怕了,杜兰小姐。”

卡罗拉说起那些事情,脸色有些发白,仿佛她自己就身临其境似的,“在我们的身边,居然隐藏着一个那么残忍恐怖的人,真的太令人害怕了!”

世上好人很多,坏人也并不少。

阿加莎跟卡罗拉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除非是身边亲近可信的人,否则都要保存几分戒备。”

卡罗拉皱着眉头跟阿加莎埋怨:“可是那样跟人相处,也太累了些。不管是金帕克山林还是塔维斯托克小镇,本来该是一个幽静美丽的地方,自从连环袭击案发生之壶,就像撞了邪似的,感觉走到哪儿都很危险。”

“觉得危险,那就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啊。”

阿加莎听着身旁的女孩叭叭说个不停,也不觉得厌烦,她手里拿着一枝鲜花,笑着跟卡罗拉说:“尤其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姐,千万别在庄园之外的地方落单了。”

卡罗拉撇了撇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杰克经常说像我这样的女孩,倒贴也不会有人要的。”

“别听他胡说,杰克是谁?”

“他是庄园里的一个园艺工,杜兰小姐,昨天格雷戈里先生让我送去给你的那束粉色玫瑰,就是杰克剪下来的。他很讨人厌,不值得您记得他的事情。”

阿加莎闻言,笑了笑,于是没有再往下问。

卡罗拉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加莎的笑颜,赞叹道:“杜兰小姐,您真的非常漂亮!格雷戈里先生特别喜欢您。”

阿加莎装作没听见。

好在卡罗拉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因为她想起金帕克山林的埋尸案,是阿加莎先发现的。

少女天真无邪,好奇心又旺盛。

她问阿加莎:“杜兰小姐,那天您怎么会发现那些尸体的呢?”

“那些尸体不是我发现的。”

天色已经薄黑,阿加莎跟卡罗拉并肩走在庄园花枝掩映的小道里,她一边走一边跟卡罗拉解释当天的场景。

“因为埋葬尸体的地方,是一片花海。但是中间的斜坡很奇怪,有一处地方寸草不生,我只是觉得有点好奇才过去的。可能是春天山间多雨,雨水将泥土冲走,于是露出了埋得并不是很深的一只人手。”

卡罗拉听得捂着嘴巴惊呼,“太可怕了!杜兰小姐,当时您不觉得害怕吗?”

阿加莎愣了一下。

如果她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只已经腐烂人手,可能也会吓得魂不守舍。

可是当时是福尔摩斯先看到了那只手,并且将她的头摁在了他怀里。

阿加莎的心跳忽然变得有点快。

卡罗拉等了半天,见阿加莎没说话,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杜兰小姐,您的脸变红了。”

阿加莎:???

阿加莎抿了抿唇,镇定地说:“夕阳晒的。”

可是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卡罗拉眨巴着眼睛,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阿加莎将神色自然地将跑偏的话题转回去,“我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周围草木茂盛,但是那一处却光秃秃的,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

因为尸体埋下去腐烂的时候,会产生氨气。

氨气会影响植物的生长,所以那个地方光秃秃的。

但是这些卡罗拉显然已经不感兴趣,因为前方是一个玫瑰园,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到玫瑰园前的栏杆,跟阿加莎说:“杜兰小姐,这是格雷戈里先生特别喜欢的玫瑰园。里面有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品种,都是由园艺工杰克种植照料的。上次给您送去的玫瑰,就是在这里剪的。杰克将这些玫瑰花养得很好吧?”

阿加莎望着玫瑰园里的各色玫瑰,像是开玩笑似的问道:“你不是说杰克这个人没什么好让人记得的吗?”

阿加莎说着,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从后方的花房里走出来,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头发有些凌乱,一只脚微跛,见了阿加莎和卡罗拉,愣了一下。

卡罗拉十分开朗地向他招手:“杰克,这是杜兰小姐,来自伦敦的客人。”

杰克并没有走近,他站在原地,神态有些局促地向阿加莎微微颔首,然后就闷不吭声地去忙自己的事情。

卡罗拉悄悄跟阿加莎说:“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原本不是这样?

萍水相逢,一个陌生人原本是怎样,似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阿加莎并不想多问别人的私事。

散步回去,庄园里的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因为福尔摩斯和格雷戈里先生都不在,庄园的管家让卡罗拉将晚餐送到阿加莎的房里。

用完晚餐之后,阿加莎就拿出了带来打发时间的书来翻阅,可是翻来翻去,怎么也看不进去。

时间将近晚上九点,距离福尔摩斯回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阿加莎将看不进去的书籍放好,走出露台外,整个人窝在吊椅里想白天时,她和福尔摩斯讨论过的案情。

按道理说,连环袭击案和埋尸案是两起性质完全不一样的案件,她不该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可是两起案件都发生在金帕克山林,都是同一个人连续作案,发挥想象力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仿佛又没什么不对。

阿加莎心里回想着案情,埋尸案在前,连环袭击案在后,如果两起案件都出自一人之手,性质相差得这么远,可能的解释就是作案者可能是个精神分裂者,能分裂出不同的人格。

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呢?

有什么可能会让一个行凶手段十分凶残的人,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那真的是温和吗?

连环袭击案里的女性全都没见过行凶者的真面目,唯一见到正面的卢卡斯小姐已经去世,而在她提供给警方的口供里,只说自己当时太过慌张害怕,什么都记不起来。

如果卢卡斯小姐还在世,倒是可以试试用催眠的方法让她重新回想当时的场景。

可是卢卡斯小姐已经死了。

几个受害人都是被行凶者用间接的方式引到山林深处,从背后猝不及防地袭击……阿加莎忽然想起白天翻阅案卷时就觉得怪异的地方,行凶者似乎从未出声说话。她当时曾经跟格雷戈里先生谈及这个问题,格雷戈里先生认为既然此人对金帕克山林这么熟悉,即使不是本地人,也是常来别墅群里休养的人,一旦说话,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他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正面视人,当然也不敢出声说话,万一被认出来,他一定会被警方捉拿归案,然后以蓄意伤害他人等数项罪名被起诉,下半辈子至少有一半的日子将要在牢里度过。

可真的是那样吗?

有没有可能,这个行凶者其实是个哑巴,并不能说话?

或许他并不是温和,只是因为无法轻而易举将那些女士制服,害怕惊动别人于是快速离开袭击现场,所以给他们一种他虽然恶劣,却还不至于伤人性命的错觉?

如果袭击案和埋尸案的作案者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的心理画像应该是什么样的?有着怎样的经历?

外面一阵小动静打断了阿加莎的思考,她开门出去,发现是福尔摩斯和格雷戈里先生回来了。

低头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将近十一点。

格雷戈里先生喝得有点多,他搭着福尔摩斯的肩膀,一脸的悲愤状——

“福尔摩斯先生,你不懂我的心情。我分明只是一个想在警察厅里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工作的人,可是前辈们总想把功劳放在我身上,到处吹嘘我有多能干。我这辈子,最精通的就是吃喝玩乐了,什么警探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都是假的!”

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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