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尔摩斯协议订婚后(102)
作者:秋水晴
“鲁卡斯尔先生残暴冷血,得此下场倒是半点也不冤。”
在华生的诊所内,阿加莎穿着一身简单大方的咖啡色丝绒长裙,坐在沙发上跟华生说道。
而在她的脚边,蹲着一团雪白的玩意儿,像极了一个雪堆,那是原本养在贝克街的宠物鹅大白。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能改变很多事情。
譬如华生在阿加莎搬出贝克街后不久,也跟莫斯坦小姐结婚,他如今经营一家诊所,巧得很,诊所刚好也是开在摄政街上。
华生离开贝克街,福尔摩斯彻彻底底变成单身汉,出于大白不是被福尔摩斯的黑暗料理弄死,就是被福尔摩斯的二手烟熏死的考虑,华生将大白带到了他的诊所。
……嗯,现在的大白并不仅仅是一只宠物鹅,它还肩负着为华生看守诊所的重任。
但是这只被委以重任的大白,此刻并没有尽到它的职责,而是窝在阿加莎的脚边。
阿加莎坐在沙发上,在她旁边是一个小笔记本,上面是关于艾莉丝最近病情的记录。
心理都是以生理为基础,华生的诊所和霍格博士的诊所有时会有共同的病人。
由于艾莉丝的生理疾病和心理疾病都比较严重,在霍格博士评估过艾莉丝的情况之后,阿加莎就会去华生的诊所串门。
两个诊所有合作关系,共同的病人在两个诊所的病历相互共享。
华生见到阿加莎,跟她说起鲁卡斯尔先生的判决,是昨天刚出的结果。
这是福尔摩斯的功劳。
除了探案之外,福尔摩斯还是一本行走的大英律法典。
想起福尔摩斯,华生就有些头疼,忍不住跟阿加莎碎碎念——
“自从我们都离开贝克街之后,夏洛克的文件就没整理过了,公寓里哪个角落都是他处理过的旧案的文件。冬天的时候去看他,他在忙一个令三国都束手无策的诈骗案。天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麦考夫去看夏洛克的时候,说夏洛克顶着两个黑眼圈,兴奋地在家里拉小提琴。”
“那个案子结束之后,他又接了个案件去里昂,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他不眠不休高强度工作五天五夜之后,终于在里昂生病了。病得有点严重,华生太太约了跟朋友去英格兰的乡村度假,留我一人在伦敦,于是我赶到里昂去把他接回伦敦。贝克街公寓乱糟糟的,实在不太适合养病,他又不愿意跟麦考夫回家,我只好带夏洛克去找朋友玩。那个朋友是海特上校,是我当军医的时候认识的,他在萨里郡的赖盖特镇定居,见多识广,我想着夏洛克去那里度假,应该会跟海特上校有话聊的。”
阿加莎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听着华生的话,面上带着微笑,“那夏洛克去了吗?”
福尔摩斯一向不喜欢别人替他安排些什么,如果是华生的话,又另当别论。
这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华生应该是福尔摩斯除了兄长麦考夫之外,唯一信任的人。
华生撇了撇嘴,说:“开始是死活要留在贝克街的,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什么美丽的乡村风光对他来说,都不重要。越是美丽宁静的乡村,在他看来就越是深藏着罪恶。但我说服了他。”
阿加莎:???
阿加莎很好奇华生是怎么说服福尔摩斯的。
华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跟阿加莎说:“福尔摩斯这段时间很沉迷于研究东方的文化和武器,海特上校有一间武器房,里面收藏着各种各样来自东方的武器。”
事实上,华生跟福尔摩斯只在赖盖特镇住了三天,而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福尔摩斯居然还在赖盖特镇里破了一桩小案件。
“我的本意是想让他远离工作,谁知他到了赖盖特镇,居然也掺和到当地的案件去。”
华生忍不住感叹,“他一遇到案子,就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什么病都没有了似的。”
这样的结果,阿加莎并不意外。
她笑着跟华生说:“华生医生,你看麦考夫都没打算将他从贝克街带走,就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夏洛克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你将他带到任何地方,他都能给自己找事。”
华生:“……”
华生承认福尔摩斯确实很会给自己找事,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将福尔摩斯从贝克街带走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对。
福尔摩斯生病的时候,并不在伦敦,而是在里昂的一个宾馆。
华生接到电报连忙赶去,当时福尔摩斯正在医院里,还好症状并不算严重。
一路奔波的华生将人带回贝克街公寓,帮福尔摩斯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在一堆文件里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去年春天在埃克塞特拍的,英格兰的乡村,蓝天白云,一片粉色的花海,穿着素雅连衣裙的女孩站在花丛中。
花间一回眸,清艳无双。
——那是阿加莎在达特穆尔庄园的留影,美得令人过目难忘。
华生说不清楚自己看到那张照片时心中的震惊,因为那是他认识福尔摩斯以来,见到福尔摩斯视为跟他的旧案文件一样重要的女性照片。
华生手里捏着照片,一时无语。
倒是从房间出来倒水的福尔摩斯见到他手里的照片,十分自然地跟他说:“那是阿加莎的照片。”
华生神色木然:“我知道。”
福尔摩斯:“是我拍的,好看吗?”
华生低头看着照片中的女孩,明眸含笑,娇艳明媚。
华生:“……好看。”
福尔摩斯闻言,笑了起来,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的时候,笑起来总是有些孩子气。
华生看着福尔摩斯的笑容,有些心惊地问:“夏洛克,你怎么会留着阿加莎的照片呢?”
福尔摩斯神色很自然,“想留,所以就留了啊。你知道格雷戈里警探吗?”
华生心想我当然知道,那是个富二代警探,跟阿加莎交情很不错,经常把产自达特穆尔庄园的东西寄给阿加莎。
因为阿加莎的缘故,他和玛丽也跟着沾光,玛丽特别喜欢达特穆尔庄园的蜂蜜。
福尔摩斯神色有些得意,他将华生手里的照片拿过来,不自觉地柔和了五官的线条,他像是炫耀似的说道:“当时格雷戈里先生拿着照片给我看,说他要把阿加莎的照片裱起来。我拍的照片,怎么可能会留给他呢?”
华生:“……”
福尔摩斯动作自然地将阿加莎的照片夹在他经常翻阅的法律书里,说:“那家伙想什么我都知道,但他不比阿加莎聪明,配不上阿加莎。”
华生听着感觉都醉了,他默了默,问:“格雷戈里先生配不上,那谁配得上?”
福尔摩斯皱着眉头,竟然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后来摇头,说:“不知道,想不出来。”
华生再度沉默,他看了看四周散落着的凌乱文件,目光落在福尔摩斯常坐的扶手椅上,在扶手椅的对面,是过去阿加莎和他常坐的沙发。
他们和福尔摩斯讨论问题的时候,经常两人各占一方坐在沙发上。
阿加莎从前坐的那个位置上放着抱枕,抱枕是阿加莎喜欢的捕梦网抱枕。
至于华生自己的位置……
华生感觉到了福尔摩斯的双标,因为他坐的位置堆满了文件。
华生想起自从阿加莎走了之后,福尔摩斯接的一个大案子,三国警方都无法破解的诈骗案,被他以一人之力破了。
那是整整两个月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工作,虽然令他的名声传遍欧洲,但也让他钢铁似的身体变得虚弱。
就那样,福尔摩斯回到伦敦之后又接了一个委托案,经历了五天五夜的高强度工作之后,在里昂病倒。
华生将一切事情串联起来,觉得福尔摩斯很不对劲,然而福尔摩斯自己却还稀里糊涂的。
华生看着福尔摩斯,生平第一次觉得麦考夫有时候吐槽福尔摩斯笨是完全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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