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C

第五章 05

（注：私设太子住在东宫，但为了方便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偶尔小住。）

13、

姚汝能带来的消息，肯定是可靠的，不需要怀疑。

太子一向有任何动作都会提前与他商量，这次自己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李必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张小敬的反应，在看到张小敬皱眉以后，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解释。

“我没……”

但李必才刚刚开了口，就被张小敬打断了。

张小敬安慰似的碰了碰他的肩膀，沉着声音说：“我知道。”

李必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张小敬是在向自己表达他的信任，心里蓦然松了一下，勾起嘴角朝张小敬笑了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眉来眼去的。”从出生以来便没有谈情说爱经历的姚汝能，觉得自己简直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圣人要是允了太子的请求，你们两就抱着哭吧。”

姚汝能说得倒是实话。

如今大唐面上一片繁盛，实则边关战乱不断，边境小国虽不能伤了大唐的根基，但长期的骚扰下来，也还是让大唐应付不暇。

再加上边城苦寒，粮草短缺，每月传回来的战报中，伤亡人数越来越多。

张小敬若是去了，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就算回来了，太子也不会让他活着进长安。

李必想到了这点，眉头紧紧地蹙到了一起。

“我去找太子”李必转身就往门外走，大声吩咐着：“檀棋，备马。”

这一次张小敬没拦他，也没嚷着跟他一起去，只是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清瘦背影渐渐远去。

“你不跟着一起去？”姚汝能凑过来，脸上又露出他的标志性八卦脸，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他的小话本开始创作。

张小敬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是时候该让他自己做决定了。”

14、李必这一去，却没了回音。

整整一天，李必都没有回来，东宫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或者旨意。派去询问的人都被拦了回来，说是太子有要事与司丞相商，不必惊慌。

檀棋在家里急得打转，恨不能一茶壶砸在张小敬的头上。

“张小敬，都一天一夜了，公子还没回来，你竟还坐得住，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张小敬却是真的不急，往自己的杯里添了热茶，又给檀棋添了一杯，示意她稍安勿躁：“急什么？小狐狸好着呢，吃得下睡得香。”

檀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嘿嘿”张小敬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老子昨晚去太子府转了转。”

何止是转了转，简直把太子府当作自家府邸了，把后院逛了个遍，才找到李必在的客房。

前门有人守着，他便干脆从侧面的窗户钻了进去。

李必正在灯下夜读，昏黄烛火映着他雪白的皮肤有了些暖意。安静的室内突然想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李必警惕性极高地想要转头去看，便被人捂住了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狐狸，是我。”

熟悉的味道一瞬间包裹而来，李必下意识地便放松了身体。

转过头去，果然看见那张大脸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想不想我？”

张小敬搂着怀里的人，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李必被这样亲密地抱着，有些羞赧，却也没有挣扎推开他。

“未曾。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没关系，我想你就行。”

横竖他是个脸皮厚的，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李必不想理他，换了个话题：“太子让我在这里自省。”

“省什么？”

“不知。”

李必苦笑了一下，粗着嗓子模仿起太子来：“我看长源是被迷了心窍，才失了分寸，看不清利弊，既如此，便在我府上自省吧。”

说完便望向张小敬，发现张小敬正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一时间局促起来。他从小便接受严格的礼仪训练，从七岁起便已经开始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刚才的举动对他来说已经是逾矩了。

“为何如此看着我？”

“好看”张小敬说着，把人又搂紧了几分：“终于有了点儿烟火气，好看。”

15、

“所以说，你不仅去了太子府上，还在那睡了一夜。”

檀棋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土匪。

“放心吧，我的暗桩看顾着呢，出不了大事。”

“登徒子。”檀棋站起来转身出了门，不愿再跟他多说什么。

日子又过去了两天，李必还是没有回来。张小敬照例夜探太子府，天蒙蒙亮又溜回李府。

就在檀棋以为还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张小敬却换了身衣服，骑着马出门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李府的仆役。